第21章口误
暑假的尾巴宛如一只活泼又狡黠的小松鼠，风风火火、匆匆忙忙地溜走了，新学期那庄重而肃穆的钟声即将激昂而嘹亮地敲响。赵金博满心欢喜且满怀热切的期待，盼望着再开学时能够顺利升入二年级，去开启那充满新奇与未知、令人心驰神往的学习之旅。
然而，就在这看似如往昔般寻常平淡的开学前夕，他的班级里却好似被投入了一颗威力惊人、震撼无比的重磅炸弹，一则令人瞩目的消息如狂暴的旋风一般迅速席卷开来——陈瑶要去县城上学。这消息仿佛携带着一种神秘莫测且强大无比的魔力，瞬间让整个班级陷入了一片沸沸扬扬、热火朝天、喧嚣不止的骚动之中。
同学们的脸上呈现出各式各样丰富生动的神情，那难以掩饰的惊讶犹如乍现的闪电，那难以抑制的好奇仿佛燃烧的火焰。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紧密聚在一起，脑袋挨着脑袋，交头接耳，那叽叽喳喳、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仿佛一群热闹非凡、欢腾雀跃的小鸟在纵情欢鸣。“陈瑶为什么要去县城上学呀？是不是县城的学校有着什么独特非凡、引人入胜的魅力所在？”“县城的学校肯定是特别出色，教学质量定然是上乘卓越，设施设备想必也是先进齐全。”“她去了会不会就彻底告别咱们这儿，再不回来了？以后咱们是不是就难以再见到她那熟悉亲切的身影啦？”各种各样的疑问和天马行空的猜测在空气中肆意地弥漫扩散，如同浓重的烟雾般缭绕交织。
而在这躁动不安、人心浮动的人群之中，赵金博那颗稚嫩纯净、宛如璞玉般的心也被这则消息如同轻柔的微风般悄然无声地轻轻拨动。他原本只是怀着孩童的好奇跟着大家一起兴致勃勃地参与讨论，可在不知不觉中，一个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的小小念头在他心底悄然无声地生根发芽，如同春草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默默生长。
放学的铃声恰似欢快活泼的小精灵，欢蹦乱跳地响起，赵金博像一匹脱缰的小野马，兴高采烈、无拘无束地和小伙伴们一路嬉笑打闹着踏上回家的路途。夕阳那柔和温暖、如轻纱般的余晖，将他们那小小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倾斜，那一串串清脆悦耳、宛如银铃的笑声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欢快愉悦地回荡，惊起了路边草丛中几只正在悠然休憩的小蚂蚱。
一进家门，赵金博便把那沉甸甸、装满书本与梦想的书包随意一扔，像一阵旋风般急匆匆地冲进厨房寻觅美食。嘴里还含着一块香甜可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饼干，含糊不清、奶声奶气地对正在灶台前忙碌不停、汗流浃背的母亲魏枫说道：“妈妈，陈瑶要去县城上学啦，我也想去。”说完，便又像一阵疾风一样一溜烟地跑出去继续尽情玩耍了，小小的他尚未意识到这句随口而出的话语会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母亲的心中掀起层层汹涌澎湃、连绵不绝的巨大波澜。
魏枫听到儿子的话，手中正在熟练切菜的动作瞬间戛然而止，仿佛被施加了一道无形的定身咒。她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复杂深邃起来，那难以掩饰的惊讶如璀璨的流星划过夜空，那深深的担忧似厚重的阴云笼罩心头，更多的则是陷入了漫长而深沉的思考。对于她而言，儿子这不经意间随口说出的看似简单朴素的愿望，仿佛是命运投来的一个充满诱惑与挑战、令人既期待又忐忑不安的试探。
县城，那是一个遥远且充满神秘未知色彩的地方。她深知县城的教育资源相较村里而言，无疑是更加丰富多元、琳琅满目和优质卓越、出类拔萃的，也许能够为儿子提供一片更为广阔无垠、充满机遇的成长天地和发展平台。但她也清醒地明白，做出这样的选择意味着将要直面诸多难以想象、错综复杂的困难和严峻苛刻、艰巨繁重的挑战。
首先是生活上的诸多繁杂不便，去了县城，他们可能需要在全然陌生、举目无亲的环境里寻觅一处安身之所租房子，一切都要从零开始，一点一滴地重新适应磨合。而且，县城的生活成本必然比村里高出许多，这无疑会给本就不算宽裕的家庭带来一份更为沉重、难以承受的经济压力。再者，儿子能否迅速灵活地适应这全新陌生的环境，能否跟得上县城学校那节奏飞快、要求严苛的教学进度，这些都是难以准确预测、充满变数的未知数。
夜晚，如水般澄澈柔和、如梦般朦胧迷离的月光透过明净的窗户，恬静地洒落在屋内的地面上，仿佛铺上了一层银白的轻纱。魏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儿子那句“我也想去”在她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回响，犹如不断敲响的沉重鼓点。她望着天花板，眼神时而迷茫困惑，时而坚定决绝，心里翻来覆去地反复思量斟酌着。为了孩子那充满着无限可能、璀璨光辉的未来，是否应该鼓足勇气、义无反顾地坚定迈出这艰难险阻、充满未知的一步？这个经济条件并不优渥的家庭能否承受得起这样巨大而彻底、翻天覆地的改变？如果选择前往，儿子会不会因为沉重如山的压力而失去原本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快乐笑容？一个个问题在她心中纠结缠绕，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让她感到无比沉重压抑，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此时的赵金博，早已在甜甜的美梦中与小伙伴们欢快自由、无拘无束地嬉戏玩耍，他的脸上绽放着无忧无虑、纯真无邪的灿烂笑容。对于母亲内心那如同汹涌澎湃的大海般的纠结和忧虑，他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自己那充满着简单纯粹的快乐和天真烂漫、无边无际幻想的美好世界里。
日子宛如那潺潺不息、舒缓流淌的小溪水，不疾不徐、悠悠缓缓地一天天消逝着，魏枫却始终未能果敢地作出那个关乎孩子未来走向的重大决断。赵金博呢，则仿若将去县城上学的念头抛进了浩渺无垠、深不见底的宇宙之中，依旧每日如同一只欢快至极、毫无烦忧的小鸟儿，开开心心、无拘无束地和小伙伴们在村里那每一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土地上尽情嬉戏玩耍。
然而，魏枫每当瞧见儿子那恰似阳光般明艳灿烂、毫无挂碍的纯真模样，内心就愈发如同缠成了一团怎么解也解不开的乱麻，纠结烦乱到了极点。她凝视着孩子那绽放得如花般绚烂的无邪笑容，每一道笑纹里都满满当当藏着未染尘世的童真，既满心不愿因为自己的犹疑不定、顾虑重重而束缚住孩子那充满着无尽可能、闪耀着璀璨光芒的未来，又极度惧怕一旦作出了错误的抉择，会让这个本就经济拮据、生活贫苦的家庭陷入难以挣脱、暗无天日的艰难困境之中。
在一个阳光还算和煦宜人、微风轻柔舒缓吹拂的日子里，魏枫背着那个装满了自家辛勤劳作所得农产品的沉甸甸背篓去镇上赶集。集市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喧闹嘈杂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出乎意料地偶遇了老家的亲戚“刘琴”。两人并肩站在街边一棵历经岁月沧桑、枝干略显弯曲的老槐树下，你一言我一语，热络地闲聊起来。刘琴的面庞上满溢着难以遮掩的骄傲与自豪，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说起自己的孩子就在县城上学，而且学习成绩的进步之快犹如搭乘了顺风疾行的帆船，一路高歌猛进。她还滔滔不绝、兴致勃勃地向魏枫描述着，县城的教育虽说压力好似一块块沉重得让人直不起腰的巨石，但与此同时，那数不胜数的机会也如同夜空中璀璨夺目、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繁星。
这番话语恰似一把熊熊燃烧、炽热明亮的火炬，瞬间又一次点燃了魏枫心中那簇原本奄奄一息、几近熄灭的希望火苗，让她开始更加全神贯注、专心致志、绞尽脑汁地思量起儿子去县城上学的种种可能性。回到家中，她心急火燎、迫不及待地将遇到刘琴的事情事无巨细、详详细细地告知了丈夫。夫妻俩并肩坐在那张灯光略显昏黄暗淡、灯泡上还蒙着一层薄薄灰尘的陈旧桌前，眉头紧蹙，面容之上写满了愁绪，你一句我一句，翻来覆去、反反复复地探讨商量了许久许久。
最终，历经了无数次的内心煎熬与挣扎，权衡了利弊得失之后，他们下定决心为了孩子那充满着希望曙光、光辉灿烂的未来，鼓足了勇气，毅然决然地勇敢迈出了这关键的、足以改变命运轨迹的一步。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魏枫如同一只不知疲倦、永不停歇的陀螺，马不停蹄地四处奔走，低三下四地求爷爷告奶奶，费尽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动用了众多的人脉关系，赔尽了笑脸，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花了不少辛辛苦苦积攒下来、原本计划用于改善家庭生活条件的钱财，好不容易才将赵金博送进了城关小学就读。
当她初次了解到学校提供走读和寄宿这两种大相径庭的选择方式时，尽管内心犹如被千万把锋利无比、寒光闪闪的刀刃切割一般，疼痛到了极点，万般不舍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然而残酷无情、不容回避的现实却好似一座高耸入云、难以逾越的巍峨大山，让她根本没有丝毫犹豫退缩的空间和余地，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心如刀绞般地给孩子选定了寄宿。只因为家里那微薄可怜的积蓄实在是少得可怜，哪怕只是一个月的房租费用，对于这个家庭而言都无异于一笔沉重的负担，压根儿拿不出钱在县城租一间哪怕窄小简陋、仅能容身的房子。
她的心里明镜似的，清晰无比地知晓自己的孩子将会面临怎样艰苦难熬的境况。那将会是整整两个星期都无法与家人相见，在那些漫长而又孤寂的日日夜夜里，孩子只能独自一人去面对全然陌生的环境和充满未知的种种挑战。她能够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地想象得到，每个星期日，当自己的孩子眼巴巴、满怀渴望地望着走读生欢呼雀跃、兴高采烈地被家长温馨地接回家时，内心该是何等的酸楚与悲切，就仿佛整个人被浸泡在一缸酸涩苦楚、难以言喻的泪水之中。她也心知肚明，在寄宿生当中，那些父母哪怕是从忙碌不堪、争分夺秒的百忙之中抽出那么一点点珍贵如金、稍纵即逝的时间来探望孩子，给孩子带来一份温暖如春的关爱和熟悉亲切的家的味道，那样的场景该是多么的温馨感人，饱含着浓得化不开、深不见底的亲情。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既然已经无可奈何、别无他法地作出了选择，就必须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如同一名英勇无畏、坚定不移的战士般矢志不渝地坚定走到底。她也总是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叮嘱赵金博：“在学校一定要乖乖巧巧的，别去招惹是非，别动不动就跟同学争吵打闹。要认认真真、聚精会神地听老师讲课，每一堂课都要全神贯注、心无旁骛，每一次作业都要一丝不苟、精益求精，好好学习，妈妈始终坚定不移地相信你是最棒的，一定能够出人头地、有所作为。”
每一次说出这些话语的时候，魏枫的眼中都满满当当地饱含着深深的心疼与殷切的期望。那眼神之中，有对孩子满怀的愧疚，仿佛觉得自己亏欠了孩子整个世界；有对未来满心的担忧，惧怕孩子会在这条布满荆棘的艰辛道路上受到伤害；更有一份坚定如钢、毫不动摇的信念，深信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同舟共济，未来的日子总归会越来越好。而赵金博总是格外乖巧懂事地点着头，那颗小小的脑袋上下晃动着，尽管他那清澈如水、纯净无瑕的眼神中偶尔会像流星划过漆黑夜空般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落寞与失落，但他深深明白妈妈的苦衷与不易，也心甘情愿为了这个虽然并不富裕但却充满温暖爱意的家，为了自己那充满未知变数但又满怀憧憬期待的未来，努力去适应这一切，去勇敢无畏地直面所有的艰难险阻和严峻挑战，像一颗倔强坚韧、生机勃勃的小草，在狂风暴雨中顽强不屈地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