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失去兴趣的琴酒

说干就干，鹤间知月不可能就这么任由琴酒压榨他，但做过这个梦，他也打消了直接提的念头。

所以琴酒又一次把他喊出来收尾的时候，迎来的是一个行尸走肉般的096。

鹤间知月面如死灰，黑眼圈快要挂到下巴上。他蔫蔫地喊了声“gin哥”，就熟门熟路地坐上保时捷356a。

琴酒在抽烟，透过后视镜打量了他一下，没说什么，冷酷地发动了车子。

——对，他的车是两人座，带了鹤间知月就不能带伏特加。而鹤间知月由于还没有成年拿到驾照，所以最近琴酒把他叫出来的时候都是亲自开车。

真是在奇怪的方面遵纪守法啊。

鹤间知月靠在车窗上，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浅眠。

他是真困，不知道琴酒都是怎么熬下来的，但他再这样下去就要猝死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冰凉的东西贴到了鹤间知月脸上，琴酒的声音听起来能冻死人。

“下车。”

鹤间知月立刻惊醒了。他无力地拨开琴酒顶在他脸颊上的伯莱塔，问：“gin哥，今天的任务内容……”

“你只负责收尾。”琴酒打断他的话，“下来。”

鹤间知月闭上嘴乖乖下车。

琴酒负责谈判和杀人，鹤间知月负责收尸。

这短短一个多星期见的尸体比他过去十九年还多。

鹤间知月其实搞不明白琴酒天天晚上把他拉出来溜一圈，还要亲力亲为地盯着他做这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活是想干什么，这不纯纯浪费时间浪费人才吗。

“096。”

鹤间知月把裹尸袋扛上藏在一边的冷藏车——非必要情况下，琴酒不会允许这种东西玷污他的爱车——转过头看着琴酒。

“我很看好你。”琴酒的声音毫无起伏，“所以别做让我失望的事。”

鹤间知月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无辜地看向他：“gin哥？”

琴酒没有解释自己的话，自顾自抽着烟上车。

坏了，按096的人设是不是应该追上去表个忠心什么的。

鹤间知月看着没处理干净的血迹犹豫了一会儿，果断地把清理工具一扔，飞快地绕到保时捷356a的驾驶座，往地上一扑，单膝跪地，手正好能搭在琴酒腿上。

琴酒条件反射地把伯莱塔顶在了鹤间知月头上。

“对不起、我实在太开心了，gin哥……”鹤间知月声情并茂地表演着，眼里都充满了激动的泪水，“我没有想到您是如此看重我！原来如此，您是因为看好我才对我要求更高，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这么多够了吧，他也不太会拍马屁啊。

琴酒脸色漆黑，抬起脚一脚把鹤间知月蹬开了。

鹤间知月顺从地摔到地上，又非常有演员精神地支起身子，朝琴酒的方向蹭了一点，讨好地看着他。

琴酒脑子里就一句话。

我要吐了。

就算再有个性的人，被注射了组织的洗脑药物也会丧失自我，成为组织的忠犬。

……虽然好用，但真是恶心。

琴酒有些后悔那么着急地把鹤间知月送进研究所了。

他应该把人扣下，慢慢打磨，把那个胆敢反抗他的青年变成项圈由他掌握的恶犬，而不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劣质品……工具。

鹤间知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要装出很兴奋的样子，兴致高昂地表示自己愿意牺牲更多的睡眠时间来接受琴酒的教导。

对，096还是个警校生。那位先生认为这个身份具有一定的价值，这也是他当时说服那位先生同意洗脑的其中一个原因。

琴酒这些天对鹤间知月的兴趣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冷淡地收回视线，问：“都处理好了？”

鹤间知月回答：“还差一点。”

琴酒点燃一支烟。那意思很明白，他只等一支烟的时间。

鹤间知月快速收好最后一点尾，带着即将下班的快乐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琴酒目不斜视，将他送回了警校。

第二天晚上，没有电话来找，鹤间知月难得睡了一个整觉。

——

鹤间知月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事实上他做好了再熬一个星期的准备，毕竟琴酒都把话放那儿了，他不表个忠心说自己愿意干活很难收场。大不了之后就困得明显一点，在重要又不是太重要的任务上出点纰漏，让琴酒敲打一下放他几天假，谁知这之后琴酒就不来联系他了。

鹤间知月花了三天才勉强恢复了元气，因为过度熬夜透支的脑子也终于重新运转起来。

他给琴酒发去了问候，并表示自己有在警校好好执行那位先生交给自己的任务，并委婉地询问有没有他可以为琴酒分忧的地方。

邮件发出去的时候他还有点忐忑，就像跟老板闲聊时客气客气说愿意加班，但并不希望真的被老板留下加班。

然而琴酒的回复连这一茬都根本没提，只简单地叫他继续潜伏。

鹤间知月松了口气，收起手机走出宿舍。

大家都不在，萩原研二之前给他发短信说他们要去找一下关于杀害诸伏景光父母的凶手的线索。那时候他正在睡觉，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