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对峙

“你们真的太冲动了，如果今晚真的发生什么，以后可就做不了警察了。”鹤间知月尝试进行最后的说服。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理直气壮地说：“那就拜托小知月包养我啦！”

“包养带我一个。”松田阵平爱不释手地摸着他的枪，“反正我当警察也就是为了揍警视总监。”

才不是。

他们都是很正直的人，会选择这一步完全是为了陪他，鹤间知月心知肚明。

……但他只能把他们拉进地狱。

也许他们从最开始就不应该认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会成为优秀的警察，拥有光辉灿烂的一生，而不是一直被他拖累，整日为他闹出的事情担忧，还要被迫走上歧途。

不应该是这样的。

鹤间知月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从冰箱里拿出三罐可乐。

“他大概还没发现监视器的事，或许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先喝点可乐吧。”

——

神宫司作月回来的时候家里只有鹤间知月。

“小知月~吃饭了吗？”他换好鞋，快步走过来，亲昵地弯下腰抱住他。鹤间知月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枪管随着他的动作顶住了神宫司作月的后脑。

神宫司作月：“……小知月？”

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午太忙，他连着处决了三个叛徒，星期三那边又传来了一些消息，等待他验证后处理。所以他完全没有时间看监控，只在回家的路上戴耳机听了一会儿鹤间知月在家里做些什么——当然什么也没听见。

鹤间知月抬起另一只手，手心中掉出七八个追踪器。

“寺山作月。”他没有叫他的原名，刻意把声音放得又轻又柔，“为什么要给我放追踪器？”

神宫司作月的身影僵住了。

“我可以解释的。”他可怜兮兮地举起手，滑到沙发下跪好，老老实实地举起手，“我只是太害怕找不到你了。”

鹤间知月反问：“放在我房间的监视器和窃听器也是害怕找不到我？”

神宫司作月：“……”

完蛋了，当斯托卡被本人发现了。

他小声分辩：“只是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浴室也装？”

“浴室里的我平时不看的，只有你洗澡的时候在看，我只是担心你洗澡的时候出事或者自残……你最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鹤间知月气笑了：“我还得谢谢你？”

神宫司作月立刻低头：“对不起。”下次一定藏深点。

鹤间知月手里的枪没有一刻松懈，死死地顶着他的后脑，轻声细语地问：“那琴酒呢？”

神宫司作月睁大了眼。

鹤间知月一看这反应就知道他真的认识琴酒，脸色更沉，怒火几乎不可控地倾泻出来，简直想现在就一枪打死他。

“所以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诉琴酒了？”他死死地盯着神宫司作月，“所以所有都是骗我的，你根本就不是神宫司作月？”

神宫司作月完全没想到鹤间知月已经想偏到如此程度，脱口而出：“我没有骗你！”

鹤间知月眯起眼。

怀疑归怀疑，他确实舍不得现在就杀死寺山作月。毕竟这些天都是真真正正把人当成了神宫司作月，即使理智知道可能一切都是骗局，感情上也无法割舍。

“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他站起身，手枪对着神宫司作月的头顶，“站起来，跟我走。”

神宫司作月乖乖跟着他走进卧室，一进房间鹤间知月就把门关上了，并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条合金链子扣在了神宫司作月手上。

神宫司作月没有反抗，任凭他把自己两只手都锁住，无奈地问：“这样会让你更放心一些吗？”

鹤间知月没有回答，把他的脚踝也扣好链子，然后站到床头，拔掉几根他的头发。

“猜猜我要去干什么。”他捏着那几根头发在神宫司作月眼前晃了晃，“有信心这次也骗过我吗？”

神宫司作月仰起头看着他，半晌，点点头：“你会知道我没有在骗你的。”

鹤间知月没有再说话，走出门，几分钟就折返回来，在床头放下一些吃的。

“你最好是没有骗我。”

——

那锁其实不难开，神宫司作月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链子玩，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告诉了琴酒什么。

但是他把账记在琴酒头上了。

回头要去给琴酒添点堵，不狠狠坑他一把神宫司作月都出不来这口气。

他晚上没顾上吃饭，伸手摸了一下床头放着的吃的。是即食的饭团。

神宫司作月将就着吃了，满腔愁绪地继续想鹤间知月会把他怎么样。

他不担心鉴定结果，他只害怕鹤间知月跟他生气——毕竟在人家浴室里装摄像头怎么想都有点太变态了，哪怕他的本意真的只是担心鹤间知月洗澡晕过去。

追踪器这一回之后恐怕也要拆掉，拆掉之后要定位鹤间知月可就困难了。小知月又容易乱跑，没人看着能把自己送进组织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