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分类讨论

一顿午餐就这样沉默地结束，鹤间知月知道降谷零因为洗脑的事情大概对他的信任度有所下降，饭后就非常干脆地下达了逐客令：“我要去准备明天的任务了，安室君，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降谷零从文件中抬起头，坚持道：“我和你一起准备。”

“不需要。”鹤间知月拒绝，“你会打扰我的计划——和绿川君一起离开吧，再过几个小时雅文邑就下飞机了，我要把监视器放回原位。”

——看来雅文邑不会查看之前的监控录像，只要在他发现前将监视器复位，他就什么都不会发现。

降谷零脑中闪过这样一句话，随即又疑惑起来。

雅文邑作为一个让组织内知道他名号的成员都表露出不想沾边的态度的麻烦人物，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雅文邑当然不会，他的信任都建立在对方是鹤间知月的前提之上。

神宫司作月开着车，挂着耳机耐心听鹤间知月向他报告黑麦威士忌的小心思。

“他是个聪明人，不会试图用这种一眼就看得出来的拙劣手法来坑害你。”神宫司作月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让我猜猜——他应当知道你是我的人？”

鹤间知月迟疑道：“应该知道……”

神宫司作月本意也不是让他回答，但依然耐心地等鹤间知月说完，才又开口：“而且他可能和你的那几位朋友一样，认为我强迫了你。”

“……喂。”

“现在来分类讨论——第一种情况，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组织成员，他会冒着被我回来报复的风险得罪你，那他要么是疯了，要么是希望以此剑走偏锋来获得上层的关注。”

“听起来还是很蠢。”

“第二种情况。”神宫司作月没有反驳弟弟对于黑麦威士忌的评价，“他是个卧底——那他很可能打算借此机会试探你对我的态度，如果你同样痛恨我、希望从我身边逃离，就可以借此机会逃脱，他只需要让他背后的人来和你谈交换条件；如果你告诉了琴酒这件事——鉴于他对我们之间关系的误会，我认为他觉得你不会告诉我——他可以对琴酒说只是因为曾经被我刁难过所以想在你身上报复回来。琴酒只关心任务，他很可能警告黑麦，未必会怀疑他是老鼠。”

鹤间知月疑惑道：“怎么听起来你很倾向于这种可能性？”

神宫司作月立刻坦白：“哦，几分钟前刚得到的消息，黑麦是老鼠，fbi的。”

鹤间知月：“啊……？”

他迟疑地看了看自己刚刚和萩原研二交流的逮捕黑麦威士忌全计划：“那我……我原本的计划……是不是不能用了？”

“哦，继续就行，我看了你给我发的邮件了，r本警方未必能抓得到黑麦。”神宫司作月说，“虽然我们确实需要卧底搞垮组织，但也不差这么一个。黑麦擅自做出这种试探，被抓到是他应得的，没被抓到就算他命大。”

鹤间知月谨慎地确认：“那我明天按原计划了？”

“可以。”神宫司作月踩下刹车，“前面的部分让谁去做的？”

“我没有自己去做……”鹤间知月有点难以启齿，“是诱导了一个计划犯案的炸弹犯……更换了作案地点。已经确认过成功安装了，是在黑麦踩完点之后。”

“很好。”神宫司作月没有急着下车，他听鹤间知月的语气就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开导道，“即使你不诱导他，炸弹犯依旧会犯案，你只是劝他更换了地点，把事情掌握在了自己手里，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乍一听还挺有道理，仔细想想全是歪理。

鹤间知月叹息道：“啊，其实刚刚研二也这样说过啦，我知道你们都只是安慰我的……总之以后我还是宁可自己去装个炸弹壳子……毕竟我也曾经是拆弹警中的一员，这种知法犯法的行为……”

神宫司作月短促地笑了一声：“你和萩原研二的关系倒是比我想象中更好。”

“毕竟研二是我的养父——比你还长一辈呢。”

“是吗？那看来我下次见他也要喊父亲大人了。”神宫司作月顺着他的话开玩笑道，“好了，亲爱的，我要开始忙了。早点休息，明天有时间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你也早点休息。”鹤间知月算了算时间，这会儿英国差不多是早上六点，神宫司作月不知道在飞机上有没有睡觉，大概还需要倒时差。因此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就挂掉了电话，而神宫司作月掏出放在车上的微冲，从容地开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