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私兵

第355章私兵

许大虎见过时和成。“他来过葡萄沟，问了我们几个问题。”

这个时和成太闲了，清净好奇他有没有去杨家庄问问药田收成几何。

“都问的什么？”

清净拉过高脚木凳子，打算好好了解一下。

“问葡萄沟的由来，还打听照顾葡萄树苗的方法，这些我并没有告知于他。”

“那叔你们觉得他是单纯想要种植方法么？”

这次是许阿财回答的，“他纯粹就是好奇，不过警觉性是高，我问他三个问题，几句将我打发了。”

许大虎跛脚的关系，再加上光棍了好几年，时常受村里人指点，倘若他一味活在他人的眼光中，久了势必抑郁，为了更好活下去，他努力淡化他人的视线，以至于他对时和成没有太多的关注。

而许阿财不一样，他极为敏感，时和成来打听，他便心生警惕，有意打探回去。

“我问他家在哪里，为何过来，家里是否有武学学员。”

前两个问题，清净能理解，她也会这样打探，可最后一个问题，清净就摸不着头脑。

“他怎么说？”

许阿财：“募兵后，会在士兵脸上或手臂上刺字，我寻了机会看了他手臂上并无刺字，可见他没当过士兵，可他身上有种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是手刃见血后才会有的气势。

许阿财卷起袖子，给清净看手臂上的刺字。

清净到现在都不知道许阿财是如何被遣返归农的，他们回来是有一笔补贴，看着挺少的，不然也不至于穷困潦倒需要左邻右舍来救济。

而许大虎估计就是因为跛脚回乡种田的。

他们二人的赋税比常人来得少。

“他说家在今水县，和家里人闹翻过来投靠舅爷，对于家里是否有武学人士，他并没有正面回答。”

“今水县在哪里？”清净没有听过。

“靠近益州省城。”

清净还是不清楚是哪里，跳过这问题，她问：“你怀疑时和成是武学学员？”

她对于武举的常识不太熟悉，毕竟家里又没人考武举。

许阿财迟疑了一会，低声回道：“我更怀疑他是部曲。”

清净震惊了，连连点头，“是了，你直觉比我准确，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士兵。”

不是士兵的话，那就是私兵。

在益州能有私兵的话，也就亲王了。

时和成是晋王的人，清净反倒是冷静下来。

回去前，她叮嘱二人不要将今天的对话传出去，“一切照旧，也不要去打探他这个人。”

她并没有说出晋王的名号，恐二人整天惶惶不安，还不如让他们以为对方是冲着酒坊来的。

确实也是冲着酒坊来的。

清净提着篮子回到家里，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心里乱嘈嘈的，她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可小雅怎么办？

对于私兵，她了解不多，想来想去，只能去向陈用九讨建议了。

陈用九会在考棚做题，到傍晚才能出来。

天微微暗下去，她带着素白去了一趟陈家。

陈用九正在客厅吃晚膳，只有他一个人，他兄长带着妻子去码头布置街景。七夕快到了，码头也要装饰一番。

清净从食盒中端出一盘绿豆凉粉，客厅中没有外人，她索性就坐了下来，示意陈用九吃自己的，不用管她。

陈用九明知道她是吃过的，可对方看着自己，多不自在，开口让素白去厨房拿碗筷过来。

给清净盛了一碗汤，端过她的绿豆凉粉慢慢吃了起来。

清净喝了半碗汤，看他吃得差不多，便说起了怀疑时和成是晋王部曲的话。

“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这人有问题，果然不是凡人，武人啊，平生难见一回。”

陈用九接了清净给盛的汤碗过来，喝了几口，淡定开口，“你早就见过武人，你们族人的许阿财和许大虎皆是武人。”

清净白了他一眼，“那能一样吗？他们二人是正规军，而部曲……”

没说下去，亲王养部曲是个敏感的话题，一个说不好，让外人听到还以为他要造反。

清净不可能让自己置于两难的境地。

她终于反应过来，蹙眉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对方的真面目？”

陈用九摇头，“不知，但他双眼含藏不露，眼神明亮，不像是心怀不轨之人。”

清净无语了，“你就不怕哪天看走眼了。”

她更郁闷的，是神棍到底哪里来的自信，清净第一次升起想学这类“铁口直断”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