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未来大计

无忧老人放下酒爵，“灭国之战若由你主事，当如何施为？”

扶苏夹起一些炒葵菜，“三载内推行新政，收民心，兴工商之道；编练新军，三年后，一战功成！”

无忧老人从放置于案几正中铜鼎内夹起一块肉片，“大谋也。当浮一大白！”

拿起汤勺斟酒。

两人放下酒爵。

扶苏从案几右侧拿起一只铜碗，起身盛汤，“这水煮肉片，精华皆在汤中。”

给无忧老人端过去。

“聒噪！之前你已告知老夫。”

无忧老人拿起汤勺，细细品味着。

米酒热气与膳食香气混杂在空气当中，令无忧老人食欲大震，随即放下汤勺，‘咕嘟’‘咕嘟’地大口喝下，将碗递给扶苏。

“妙！此等膳食若售卖于人，当值一金。”

“老师欢喜便好。”

扶苏接过陶碗，“新政根基，首在农桑。故而革新农具乃首要之事；其次，商贾、匠人，世人皆轻贱商贾、工匠，实人云亦云也。此二者与农桑同为一国根基。”拿起木拨弄着铜炉下方底火。

脚步声由远而近，突然，走到门口处停下。

扶苏放下陶碗，“姚兄停留门口作甚？”

姚康微微愣了下，旋即回过心神，径直走到扶苏下方落座。

端起酒壶给自己斟酒，“先生、公子，肥皂、香皂目下尚缺三十块，再有旬日，可全部制成。”

扶苏端起酒爵，看向姚康，“姚兄辛劳矣。请！”

两人举爵同饮，一饮而尽。

“姚兄不必顾虑，事到如今，我亦不再隐瞒。我乃秦王长公子，名扶苏。今岁初春之时，向父王辞行，游学天下。”

姚康欲起身叩拜之际，为扶苏拦下，“姚兄方才于门口处停留，因由正在此处。”

姚康长长地嘘了口气，“多谢公子！”

“姚兄先行用膳。”

扶苏端起自己身前的水煮肉片，‘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商贾者，周流天下财货，供百姓、王室所需物料；工匠，以技艺立身，故有墨子创墨门，创制器物。他日，天下一统，匠人亦不再限于创制军械、甲胄。”

姚康神色激动地放下碗，“公子所言甚是！若天下一统，商贾自不必言，匠人若仍想立身，只得为百姓创制器物。”

端起酒壶为两人斟酒。

无忧老人从案几左侧铜鼎内夹起一块清炖鲤鱼肉，“昔日七国大战，各国大商皆营盐铁、军械、甲胄，终累金万巨。待天下一统，新朝必收盐铁于朝廷。”

扶苏放下箸，看向姚康，“姚兄何以看楚人秉性？”

轻叹一声，姚康端起酒爵，“楚人秉性之烈，不弱于秦人。”

无忧老人拍案大喝，“甚是！”

自左侧铜鼎夹起一块炒肉，“昔年丹阳之战，秦楚两军厮杀惨烈，秦军虽则大胜，实为惨胜矣！”

姚康夹起一块鲤鱼肉，“故而，今日天下，若得大治，其艰难过于三代之时天下数倍。”

眉宇之间隐藏着深深的忧虑。

“正是如此！故而再度变法，为天下创制，方可有一段治世。”

扶苏端起酒爵，一饮而尽。默默地看向门外。

三人边喝边聊，把酒言欢，直至深夜，方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