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世族的选择

张文默然不语，直视端坐于他对面的公仲离。

稍许，端坐于右侧席位的公仲离打破沉寂，“张兄不妨将韩成、韩奢以及他们两族之中参与此事者暗中献于秦人。当初之事我等本不知晓，我等为其所累也。”

张文捻须而笑，很是不满地盯着公仲离，“公仲兄可是已见过洛阳主事之人？”

公仲离回道：“未曾得见。赵氏家主曾派人前来告知一事，此次只诛首恶之徒，余者酌情处置。由此观之，秦国非是将世族一网打尽也。”

张文冷哼一声，“他赵氏而今攀附高枝，再起指日可待。此番说辞，不过为秦狗张目尔。”

公仲离不由有些着急，遂拍案怒喝道：“张氏而今已非韩相，何苦来哉。宁要张氏覆亡乎？”

张文默默地看了下公仲离，“公仲兄祖上曾与秦虎狼谋皮，而今一如往昔也。”

公仲离愤然起身，“好你个愚顽老枭！”

走向门口。

突然，公仲离停下脚步，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返身走到张文对面落座。

“老匹夫果然奸狡，老夫差些中计也！”

张文依旧带着一丝笑意，“非如此，怎知其言真假。”

长叹一声，“去岁得知韩安遇害之时，老夫尚有为其拼尽全力复仇之心。然匆匆一载而过，秦国改弦更张，大梁已复昔年之景，张氏虽五世为相，亦未曾见得今日之盛也。”

收敛心绪，“此事你我二人有参与，不知秦人将如何处置？”

略作思忖，公仲离俯身回道：“可效法赵氏，前往洛阳，将所有封地交于秦人，该行商道。张氏若再起，或行商或为官、投军。”

张文闭上双目，细细揣摩公仲离所提之策，脸上逐渐闪现一丝痛苦神色。

约一刻钟许，张文缓缓睁开双目，起身来到正堂，“张明！即刻传公子韶、公子间前来议事！”

不久后，二人来到张来到茶室。

张文盯着两人神色，“为父已与你公仲叔父议定，向东都举发你伯父张职之事。”

细细观察着两人变化。

张韶二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对方。

站在右侧的张子间拱手喝道：“此大仁不仁也！儿无异议。”

张文有些愣怔，旋即反应过来，“近来可是在读《商君书》？”

张子间颔首默认，“此四字正是商鞅变法与申不害变法之差异所在。商鞅之法，轻罪重刑，意在震慑二字。”

张文听罢后大笑不止，“入座详谈。”

返回席位落座，张韶两人拱手领命，走到前方落座。

“张氏已不止张良一人尔。”

公仲离捻须笑道：“子间贤侄聪慧过人，幸哉！”

众人转而商议如何说与张阳之事。

公子府后院，扶苏五人抬着铁架来到石桌前方，众人合力将铁架放于地面，王离、蒙开、蒙睿、蒙安民四人走到石桌前坐下，扶苏转身走向左侧墙壁前，打开铁笼，牵出已经长成，取名为‘雷霆’的花豹，走向众人。

王离端起茶壶，连饮两口，“公子，此物究竟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