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忠烈之士还是愚顽之人
姚康端起茶壶为两人斟茶,“不知县令对日前大梁书院与稷下儒学士子比试才学之事有何见解。”
“多谢姚东家。”
吴元成接过茶盏,“稷下而今已然没落,大梁书院兴起亦必然之事。然儒门树大根深,一分为八亦非现今大梁书院可比。”
端起茶盏轻呷一口,“目下,两家各有所长,然假以时日,则难以言说。”
放下茶盏,俯身看向姚康,“当今王上乃我楚国多年未见之明主,吴元成何其幸之。”
姚康神色如常,拱手笑道:“吴县令所言极是!在下亦是如此。”
吴元成紧紧地盯着姚康,“最好不过。”
豁然起身,“在下告辞。”
当即转身,疾步离开书房。
姚康将其送至门外,看到其走远后,立即返回书房,走到左侧书案前坐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这位吴县令是位好官!”....“哈哈..”
猗嘉月从后方屏风走出来,来到姚康左侧,“此人在此为官三年,因其人耿直,一心忠于楚王,故自楚王即位三年余,吴元成被调至此处任县令,从未变动。”
捏住姚康肩头,轻轻按捏。
姚康伸手按住猗嘉月双手,微微一笑,“是为夫过于执拗,以为人人如岳丈、昭家主等人般,初始虽难,然终可顺势而为,抛却心中执念。”
顺手揽向猗嘉月腰间。
猗嘉月顺势坐在他腿上,抱住他肩头,“此人即冥顽不灵,可设法迫其顺从。”
略微整理思绪,“吴元成尚有一兄一弟,兄长数年前因战乱下落不明,幼弟已今开蒙之时,其父亦有兄弟三人,其堂兄吴长嗜赌成性,有次与吴元成筹借钱财时,吴元成忍无可忍最终将其拒之门外,自此吴长怀恨在心,后得他兄长猗景之相助,方才了却赌债。”
而后,不再言语,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姚康。
姚康笑道:“我知晓该如何行事矣。”
抱起猗嘉月离开席位,向屏风后走去。
后胜将一份奏疏递给安童后,退到左侧落座,不时偷瞥田建脸色。
田建打开奏疏,只是扫视一眼,当即摔在案几上,“齐国世族无良。宁置齐国不顾乎!”
稍许,田建逐渐平息怒气,“丞相何意?”
后胜假意思忖一番,“若得世族认同,万不可能也。然世族所图者无非为族人计也。可与其置换封地,亦或裁汰庸吏,不可操之过急。”
田建已恢复冷静,“此事交于丞相。”
‘叮呤咣啷…’………‘杀!’……‘刺……’
喊杀声、木棍碰撞声、摔打声互相交错,响彻整座山谷。
校场左侧,一名走在中间、身着软甲,身型厚实的百夫长来回巡视着,“练军之时,等同疆场,如此,自保之余亦可斩杀敌军!”
走到前方一众新卒前,喝令众人停止对战。
“诸位同袍,暂且歇息片刻,有何疑惑之处,一一道来。”
众人遂跟随百夫长走向前方,将各自疑惑之处逐一讲明。
位于中间三百名老卒此时正在演练阵法,只见众人动作整齐划一,劈砍冲刺皆进退有序,显然已是操练许久。而与之相隔十丈的右侧校场,剩余两百士卒带着百名新卒人手各持一杆长约三尺木棍,对阵演练攻防之术。
三队甲士井然有序,端坐于帅台观看的田煜、周勃、夏侯婴、冯渊四人亦倍感欣慰。
坐在冯渊右侧的夏侯婴默默地看着下方,“大营分作两处终究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