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武行3:九河下梢》(12) - 武行 - 苏启文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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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武行3:九河下梢》(12)

12.行侠仗义

日本兵见了天津武行的人倒也不害怕,那个扛着姑娘的日本兵一下子把姑娘扔到了一边,其他日本兵迅速过来排好了队列,领头的军官对她们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要开枪,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一齐说道。

“看这阵势,这帮小日本不好对付啊!”李德对着手下的学徒说道。

“不怕,今天就让他们看看我们武行的厉害!”另一家武馆的馆主咬着牙说道。

说话间,那群日本兵已经叫嚷着冲了上来。此时李仙儿从师父身后冲了出来:“师父,小心!”随即拿着手中的武术棍向日本兵打去,其他武行的义士也纷纷加入其中。

这日本兵高高举起枪就要用枪托向李仙儿砸来,李仙儿一个闪身,随即又一记扫堂腿将这日本兵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还不算完,李仙儿刚一抬头,一个日本兵端着枪就炸了过来,说是迟那是快,同门一位师兄一棍跳开了日本兵的步枪,而后棍子一横,直打在日本兵的小腹上,这日本兵疼得丢掉了枪,坐在地上叫唤起来。

李仙儿这边的危机暂时解除了,可李德这里的处境就不容乐观了,只见几个日本兵一齐端起枪向李德刺来,这李德也真是老江湖,从容不迫,只见他一抖马褂,踏步向前,脚尖直踩在枪尖上,双手平展犹如燕子展翅,三步两步飞身直到日本兵眼前,而后猛地几脚踢地日本兵摸不着头脑,这李德,一个后翻,又是脚尖落地,身子却纹丝不动,可谓身轻如燕,只见他目光如炬,一把抓过来一个日本兵的枪,那日本兵反应不及,一下子被拉了过来,正好和李德打了个照面,李老爷子重重地挥出一肘,直中日本兵的面门,就连头盔都被打歪了,又反手一拳打在他的鼻梁山,顿时这日本兵鼻梁紫黑,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其他日本兵见状,粉粉不敢贸然上前。

只见他们互相传递了个眼神,仿佛心领神会了一般向李德扎来,这次他们没有一股脑地冲上来,而是你一枪我一枪地戳向李德。这李德虽说上了年纪,但多年的习武生涯也让他的身子十分轻盈,只见他闪转腾挪,身子左一侧,右一闪,灵巧地躲开了敌人的攻击。

打斗正在焦灼之际,忽然听得砰的一声,有人循声望去,竟然是武行的一名学徒倒在了血珀之中,他直挺挺地横在马路上,额头正中绽出了一朵血色的花,身下的砖石路上也很快蔓延着一摊腥臭的血水。

众人愣了几秒,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但几秒过后,迎来的是更多的枪声,李德见状心说不妙,随即大喊:“撤!快撤!”

这些日本兵发现自己打不过武行众人,随即恼羞成怒,开了枪,第一声枪响后,这些野兽仿佛是打开了野兽世界的大门,越发肆无忌惮的开起枪来,武行的人听到李德的知识后也很快明白了状况,开始四散奔逃,准备回到武馆,再行议事。

经此一役,武行中出了七八条人命,其他人呢?有的被打瞎了一只眼睛,有的被一枪射穿了手臂,也有的万幸,子弹从脸颊滑过,捡回一条命来。之前被抢走了女儿的那位老伯呢?终究是没挺过来,死在了店里。

按照惯例,这种形式的军事演习是不允许士兵装弹进行实弹演习的,就算是进行实弹演习,那也需要先向中国政府提交申请,或者是告知中国政府,等中国政府同意后才可以在指定区域内进行实弹演习。这些日本人非但没有通知中国就进行实弹演习,还在街上横行霸道,打砸抢掠,这也哈不算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他们打死了手无寸铁的平民和不少武行的爱国人士,日本此举无疑是没有将中国政府放在眼里。

那么国民政府作何反应呢?不出意料也是令人汗颜的,他们依然将大门紧闭,仿佛没有这个政府一般。警察署内也是乱作一团,那些警察只敢躲在警署之内,这次日本人杀了人,和他们的不抵抗、不作为也脱不了干系,这几天,警署天天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警察们连门都不敢出,家都不敢回,这时候的他们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可以说他们现在的状况就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但事情总要有个交代,出了人命可不是小事,这才没几天,日本人打死人的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一部分是人们口耳相传,另一部分是各大日报都刊登了此事,一时间,天津卫因为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据说还惊动了南京,

最后市长还是出面了,他站在高高的站台上,周围站满了警察和安保人员,以防止有闹事的伤害到市长的人身安全,只见市长清了清嗓子说道:“天津的父老乡亲们,你们不要担心,事情嘛总会有一个解决办法的。”

“到底什么办法啊!”一个群众嚷道。

“对啊你倒是说清楚啊!”又一个乡亲喊道。

“大家不要激动,不要激动,”说着,市长向群众们挥着手,希望能够缓解他们的激动情绪,“大家不要急,听我说,我现在不就是来告诉大家解决办法的吗?”

“我倒要看看他能给出什么说法来。”一个群众瞥了一眼市长,小声嘀咕道。

“这次事件啊,日本军方已经派出代表和我方谈判了,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日租界呢,主要是因为前几日的社长被杀案件,让日本方面比较紧张,所以才进行了较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市长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死了人怎么办!”几个武行的爱国人士在台下说道。

市长又看了看他们,说:“双方,额,不都是死了人吗,这,我们不妨大度一点,不过话说回来,很快,很快,南京就会派来专门人员处理此事,请大家放心。”市长点头哈呦地说完这段话,便迅速退场钻进了他的专车里,似乎是怕被这些人一拥而上给打死。

市长话是这么说,但是天津人民也不是傻子,他们知道这只是市长的敷衍之词,这话不知道从他的口中说了多少遍了,大家都听腻了,这要是往常还好,毕竟是小事,这次日本人竟然公然烧杀抢掠,这不是骑到天津人的头上来了吗?这些政府官员竟然畏首畏尾,贪生怕死,缩在角落里苟且偷生。

在燕子门中,几家有头有脸的武馆馆主都坐在了一起,就围坐在燕子门院内的天井中,这些掌门平时自然是威风八面,这这次没想到日本人竟然放了黑枪,自己人中也有不少丧生于此的,有几个馆主,脸上还混着泥,有的额头上明显是挨了一枪托,在额头上印出了方形的淤青来。

这些馆主就沉闷地坐着,一言不发,最后,还是李德先开了口:“诸位,怎么都不言语了,怕了?”

“呸,怕他?”王馆主早年间和人打斗,伤了一只眼睛,号称独眼虎。他一听李德这话便气不打一出来,不必想,他门中的武者一定是在这次“军事演习”中遇难了。他刚要开口讲话,一个声音捷足先登,原来是刘馆主。

刘馆主摸了摸胡须,说道:“这帮日本人,怎么如此嚣张,要知道,我们武行也不是吃素的,我们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我想,我们还是先找政府,他们若是没办法,我们再按武行的规矩办!”李德看向众人,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会有人不服,但是他们手中有枪,难道我们就这样赤手空拳或者拿着我们那些冷兵器去和他们肉搏么?这样,只会损失我们更多的兄弟!”

众人沉思了片刻,刘馆主打破了这片平静。

他一拱手,说道:“李馆主此言有理!我们今天虽然打了不少日本鬼子,但是只不过是让他们受了点伤,而他们呢?”刘馆主越说越激动,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环顾着周围的各位馆主,“他们却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啊!”

“这帮日本鬼子野心大的很,强占了东三省,想必此次又要打我们天津卫的注意了吧!”钱馆主一直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他也站起身来,食指指着天,气愤地说。

“政府会管么?”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众人之中传了出来,原来是这里年岁最大的孙老馆主,这孙老馆主大抵有七十了,曾经在宫里教过阿哥、贝勒们练武,年轻的时候身手十分了得,如今上了年纪,虽说不及年轻的时候,可对付一两个混混倒也可以招架,这孙馆主在前清朝做了二十多年的教习,对前清留恋得很,直到现在,还在帽子里塞着一绺辫子,以表示对大清的效忠呢。

虽说虽说孙老馆主做人迂腐了点,可老爷子毕竟是在江湖上闯过来,摸爬滚打练过来的,他的话往往一针见血。没错,他说的没错,天津的国民政府一向胆小怯懦,他们会插手管此事吗,如果会管,他们为何不在日本人踏足天津地界的时候就管管呢?说到底,还是拳头不够硬,俗话说弱国无外交,便是这个道理啊。孙老馆主是看着大清一步步走向衰弱的,看着李鸿章、梁启超等人希望挽救大清,却一个一个地离开历史的舞台,他是真真的体会了弱国无外交啊,国家弱小,就只能眼看着别人在自己的国土上肆意妄为。

孙老馆主这一席话语刚落,众人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到底该如何是好呢?找日本人硬拼不是办法,找政府解决,懦弱的国民政府又不会为人们出什么头,一时间大家都没了头绪。

正在这时,燕子门的一名学徒跑了进来,向李德报告说:“掌门,日本人打死咱们同胞的事已经传地沸沸扬扬了!”

“竟然这么快。”李德一时间也没想到,这事的传播速度竟然如此惊人,小声嘀咕道。

这学徒又补充说:“现在外面大街上已经开始有人在游行了,其中有不少学生,他们拉着横幅,看样子啊,是刚写上去的,说什么日本人滚出中国,控诉政府不作为。”

听到这,李德突然眼前一亮,说道:“诶?游行。“说着,李德一抱拳,向左右两边的各位馆主施了个礼,又接着说道:”不知道各位馆主有没有兴趣带上自家学员,一起到街上去游行,我想,这样说不准会有些作用,此外,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也好去保护那些学生们!“

李德此话一出,众人都纷纷应和,认为这个主意不错,于是返回武馆准备带上自家学徒前去参加游行示威。

民国政府如此懦弱,可不代表天津人如此懦弱,天津的许多仁人志士此时都自发地拉起横幅上街游行,天津武行的一干人等在李德的呼吁下也参加到游行的队伍当中,政府怕那些日本鬼子,可他们不怕,武馆之人也吵嚷着要找他们讨要说法。

此时此刻,整个天津卫都被这片愤怒的情绪笼罩着,但是有个人却从这件事当中看到了机会。

这人是谁呢?只见他优哉游哉地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小口小口地抿着茶,此人正是袁藏青,天津地界最大的混混头子。他也不管外面有多吵有多闹,只是自顾自的喝着他那碗里泡好的茶。

暮春时节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鲜红已落,雨点打在老宅的屋檐上,又从台阶滴下落在小猫的身上,那猫咪喵的一声翻过身,抖了抖身上的水,进了堂屋便躲在主人的脚底下了,这主人便是袁三爷。手下人不知道袁藏青心里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便三两步凑上前问道:“老爷,这日本人来到咱们的地界撒野,是不是该教训他们?”

“不急。”袁藏青依然闭着眼睛。

“老爷,这,这日本人来我们的地盘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岂不是太过分了吗?”手下小弟不解地问。

“哈哈,你懂什么?”袁藏青缓缓睁开眼,斜着眼看向手下,又说道,“这日本人怎么有这么大胆子无缘无故来闹事,你说会不会有人给他们提供方便呢?”

“您是说?”袁藏青的手下似乎是懂了什么,眼睛滴溜溜一转,身子凑向袁藏青,这样问道。

“嘘,小心隔墙有耳,老爷我自有安排。”说着,袁藏青一脸坏笑,想必是心中生出了什么坏主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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