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颜料

鲁鹏摇摇头问：“这附近有没有能排放污水的工厂？”

卫扬连连摆手，说：“这个肯定没有，我当初选这块地的时候特别注意过。以前倒是有过一个颜料厂，不过早就倒闭三四年了，应该不是污染，污染不应该是臭气熏天的吗？依我看，肯定是有人故意搞鬼的。”

鲁鹏听出卫扬话中有话，便反问：“听你的意思，你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卫扬压低声音：“为了开发这个小区，我可是贷了不少款，肯定是有人想要趁机把我踩在脚底下，所以才搞出这么多事情。警察同志，你可要重点排查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鲁鹏听出卫扬是在胡乱地推卸责任，就说：“你不要管那么多了，等化验结果出来以后就清楚了，如果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我们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那你现在想想，还有其他可能性没有，这片水不会无缘无故变成这样的。”

卫扬想了一会儿，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但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鲁鹏说。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们修建这条河的时候，工人在河道里挖出过一尊石像，长得怪模怪样的，有两个工人觉得好玩就打算把石像带回家，但是他们都想自己拿回家，后来就打了起来，打架的过程中石像不小心落在地上摔碎了。”卫扬讲道。

鲁鹏听得一头雾水，说：“这跟河水变红有什么关系？”

卫扬尴尬地一笑，说：“这都是我老婆在我耳边说的，她比较迷信，知道这件事情后总说我们挖出来的是一尊菩萨，说工人们摔碎了石像，菩萨肯定生气了，会降下惩罚，早晚有一天会出事。”

鲁鹏听到这里，说：“我看你最迷信，你怎么会相信有这样的事情。”

卫扬赶紧说：“这都是我老婆说的，再说了今天这件事情实在是玄乎，我不得不往那个方向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吴宇兵听到卫扬如此说，不由留意了一下。他和方毅米宁平时做的就是专门调查超自然的案件，刚才卫扬说的那番话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便问：“你还记得那尊石像是什么样子吗？”

卫扬回忆了一下，说：“我只看过一眼，大概有半米长，有手有脚，但是脸上是什么样子我记不清了。对了，石像的表面好像刷了一层油漆似的，是红色的。”

吴宇兵将石像的描述默记在心，接着问：“石像碎了之后怎么处理的？”

卫扬想了想，说：“工人打架的时候我不在现场，不过听说好像是又给扔到挖的河道里去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其中一个参与打架的工人听说后来在街上被车撞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听完卫扬的讲述，直觉告诉吴宇兵这件事情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也许那个石像真的有蹊跷呢？虽然这种联系听起来有些勉强，不过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也不能轻易地排除掉。“你还记得当时那尊石像是从哪里挖出来的吗？”吴宇兵问。

“记不太清了，应该是上游吧，怎么有问题吗？”

吴宇兵转头看向鲁鹏，征求他的意见：“鲁队长，反正时间还早，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

鲁鹏不知道吴宇兵心里怎么想，但还是同意去上游看看，但他并不对调查这个方向抱有多大希望，之前民警们已经检查过一遍了，并没有在上游发现什么。

三人走到河边，沿着河道往上游走去。这条河是沿着小区的外围而挖，有一个九十多度的转角。刚刚走过转角，眼尖的吴宇兵远远地看到河边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再仔细一看，察觉到有些不对，那两个人影是两个小孩子。

吴宇兵示意其他两人先不要出声，悄悄地朝着人影走过去。这时他们才看清原来是两个小男孩蹲在河边，好像是在玩水，脚边还有一个大的编织袋。两个小男孩的双手都是红颜色的，其中一个正在洗手，另外一个从编织袋里掏出一种红色的粉末，正在往河里洒。那粉末一飘到河里，河水马上变成一股浓重的红色，随着水流的往下游飘去。

看来根本就跟石像菩萨没有一点儿关系，这两个小男孩才是真正的原因。鲁鹏也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两个小男孩正玩得高兴，听到身后有人都吓了一跳，他们回过头，看清楚站在身后的几人，又惊又怕，其中一个脸色都变得苍白了。两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话。

鲁鹏沿着河堤下到河边，拎起编织袋看了看，他朝两个小男孩挥挥手，示意他们两个赶紧上岸。两个小男孩慌不迭地爬到岸上，低着头一副知错的模样。鲁鹏紧跟后面爬上岸，把手中的编织袋往地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