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卫扬

“那你认不认识国土资源局韩局长的夫人谢云霓？”方毅又问。

“认识，怎么了？”

“你知道不知道她遇害了？”

“遇害？怎么个情况？”卫扬假装惊讶道。

方毅把在医院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遍，尤其说道转头时，他重点强调了事情的不合理性，并且在桌子上摆出个模型，说明转头不可能扔到谢科长的头上，但她确实是被转头砸死的。方毅把医院的事情说完，又说：“所以我们怀疑这件事和那只手表有关。”

“手表？”卫扬听得糊涂，本来医院发生“医闹”事件，并不稀奇，但发生砖头自动飞起来砸人就像是胡编乱造了，他不相信方毅说的话。当他又听到方毅怀疑是手表搞得鬼时，更觉得他是在胡扯。“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手表造成的？”

方毅还真没有证据证明，他这么说只是想让卫扬告诉他们手表的来源，没想到越扯越远。他正要说明情况，这时候电话响了，他拿起一看，见是鲁鹏的号码。就站起身，走到一边，“喂，鲁队长，有什么发现？”

米宁和吴宇兵看着方毅在旁边打电话，他没说几句话，只是点点头，嗯了几声。再看看卫扬，他还是那样，神情不变，稳重地坐在沙发上。米宁正要说什么，却见方毅走过来。方毅走到卫扬身边，打开手机彩信，上面显示着一张照片，正是卫扬在医院向谢云霓行贿时，恰好被路人拍到的照片。“我们已经调查到你向谢云霓行贿的证据，老实交待吧。”

卫扬看后，脸上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他像是一条被人掐住七寸的蛇，那股自信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沮丧。他叹了口气，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清楚。”方毅说道。

卫扬看了眼方毅，又叹口气，交待出实情。他的公司为了得到城北的一块土地，这几天他一直和市国土资源局韩局长走得很近，前天他在网上买了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本想着找机会送给韩局长夫人谢云霓。但没想到家里失窃，把那块手表也偷走，他赶紧报案，焦急等待一天后，小偷被抓住，手表也收回来。他和妻子赶紧联系谢云霓，在医院门口把手表送给她。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遍，当然，他说的时候，尽量使用对自己有利的词语。“事情就是这样的，只是没想到谢科长遭遇到不测，不过，真是手表造成的吗？”

“那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方毅听完他的讲述，对他如何行贿的事不感兴趣，他最想知道手表的来源，“你在哪儿买的手表？”

卫扬听到方毅的问话，心中很诧异，他本以为方毅会让他具体交待如何行贿的过程，但没想到他会抓住手表问个不停，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在网上购买的，上个星期，我在一家名叫‘时光沙漏’的网店看到这款名表，价格比手表店里便宜点，我专门找人验证了一番，确定那是真品，就买下来。”

“你把钱给谁了？”方毅紧接着问。

“当然是给支付宝了。”

“我知道给支付宝，我的意思是问你知不知道卖家的信息？”

“不知道。”

“好吧，你的事会有人接手处理的。”方毅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他家。整个过程中，吴宇兵和米宁都没说一句话，他们都仔细地看着卫扬的反应，听着他和方毅的对话，两人想插嘴也插不上。他们跟着方毅走出卫扬家，吴宇兵坐到驾驶座上，启动汽车，问：“现在去哪儿？”

“去淘宝客服中心，找那个卖家的信息。”方毅回应道。当他听到店名叫“时光沙漏”时，他心中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许雨欣、荣汉祖都从那里买过手表，而在他们身上都发生过时空转换的事情，比如上次的车祸事件，那次他们侥幸逃过去，但下次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如果这次“医闹”事件真是由手表引起的话，那卫扬会不会有问题呢？

在方毅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吴宇兵已经驾车来到江北市淘宝客服中心。下车后，方毅他们直奔经理办公室，要求调查“时光沙漏”店主的信息。经理虽然不喜欢方毅的说话方式，但也没办法，还是安排人办理此事。

“没有时光沙漏店主的银行账号。”一位技术人员说。

“怎么会没有呢？”方毅惊讶道，心想难道他们又晚了一步。

“确实没有，这个店的账户是个普通的农行账号，他盗窃了别人的银行账号，拥有人是位卖衣服的店主。”技术人员说着，把银行账号说出来，让方毅看。方毅马上给鲁鹏打电话，让他安排人查这个银行账号。鲁鹏二话没说，赶紧去安排人调查。

方毅他们走出客服中心，三人不免有些丧气，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米宁一直沉默不语，她走着走着，忽然说道：“不对，你们想想，这里还有蹊跷。”

“什么蹊跷？”吴宇兵边走边问。

“你想，开网店做生意追求的利润，如果时光沙漏店主使用的银行账号是别人的，那许雨欣、荣汉祖和卫扬买表的钱岂不是都汇入别人的账号里。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不追求钱，难道是想谋害他们的性命？”米宁猜测着，“不对，如果要他们的命，为什么那场车祸发生时，他们又空间转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