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小试牛刀中
锦城东门之外,在自然森林公园不远处的一处高档别墅区内,一个长相和风少有着六七分相似的秃头老人,身穿青色绒衫、一手拄着拐杖,正脸色阴沉的站在一间卧室的大床旁,床上躺着的正是一脸呆滞的风少。而这位秃头老人正是锦城瑞和国际公司的董事,风少的父亲,吴雄!他儿子风少的本名就叫做吴风。
此时床边坐着一位头发雪白、留着一缕山羊胡的中山装老者,老者双目清澈有神、气质卓然,正在给吴风把脉。老者把完脉后,又看了看吴风的眼睛,摸了摸吴风的天灵,不由得皱眉。
吴雄见状,焦急道:“覃老,吴风怎么样?”
覃老摸了摸稀疏的山羊胡,摇头道:“我和西医的诊断一样,吴风和徐二、黄三是因为同一种原因,被阻隔了大脑神经,导致暂时性的失智。他们身体机能犹在,只是无法沟通,等同于植物人。”
“暂时?那吴风多久能恢复?”吴雄问道。
覃老摇摇头道:“问题就在这,照许烈发来的监控画面来看,那个小子应该是用了某种内家劲力封住了他们的脑部经脉。可是我刚才试探之下,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能导致这样的结果,要么就是这小子的内力远强于我,要么就是他用的并非内家劲力,而是其他未知的手法。所以吴风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只有那个小子才知道了。”
吴雄脸色阴沉道:“以覃老你60年的内家修为,那个小子就算打娘胎里开始练,也不可能胜的过你。想必是用了什么龌龊手段!哼,这个许烈也是个混账,知道吴风被伤,既不留下那个小子,也没弄到那小子的姓名,简直是个废物!”
覃老不置可否,只是摸着自己的山羊胡。他们不知道的是,许烈不仅知道林合的姓名,也通过监控知道李浩等人的姓名,只是许烈故意留了一手,没有告诉吴雄而已。就算吴雄到时想到了,问起来,许烈也有其他言辞来推脱。
吴雄生完气,还是得想办法救这唯一的儿子才行。在覃老到来之前,就已经有专业的西医给吴风诊断过了,诊断结果就如刚才覃老所说一般。这时唯一的办法只剩下找到那个小子了。正当吴雄准备拨打电话召集人手之时,电话突然想了起来。吴雄一看来电,竟然又是许烈,吴雄不由得火气上涌,接通电话狠狠说道:“许烈!你还打来做什么?”
手机那头传来许烈从容的声音:“呵呵,吴老哥,别生气。我打过来是告诉你一件好事。刚才那个打伤你儿子的人打来电话,说他估计你治不了你儿子现在的症状,说如果你想知道救治办法,就在凌晨5点到锦城中央公园的雕像那里见他。哦对了,他还说了,过时不候。”
听到许烈挂断电话,吴雄握住手机的右手青筋显露、骨节发白,片刻之后,吴雄才忍下怒气拨打了一个电话:“你带上人,2个小时后到锦城中央公园前的大桥那里等候,不准迟到!等我指令!要能打的,都带上!”
打完电话,吴雄对覃老道:“他约了5点在锦城中央公园的雕像见面。怕是要劳烦覃老陪我走一趟了。”
覃老呵呵笑道:“吴老弟这是那里话,那小子打伤我徒弟葛重,现在还没醒,我理当走一趟的。”
吴雄点点头,吩咐下人照顾好吴风,便和覃老一同走出了卧室。
锦城中央公园位于东南城郊处,其中绿草茵茵、池水清澈,风景十分秀丽。不过此时正值凌晨,四周住宅密度也并不高,所以此刻公园内十分寂静,只有林合一人坐在公园中央的熊猫雕塑下方。
林合从出来之后,思虑再三,觉得许烈最后的话有深意,为了不连累李浩他们,决定让许烈带话给那位瑞和国际的董事,私下解决这件事。林合选在这里,也是想着这里地域空旷,无论他是进是退都有余地。林合一向谨慎,虽然他现在力量、速度都远胜以往,但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已经可以在这个城市中无所顾忌的地步。
林合一边闭目养神、吐纳灵气,一边在脑海中练习着法门。没过多久,几辆汽车停在公园旁的路边,十几名穿着便服的青年手中拿着包裹或报纸,陆续从车上走了下来。一名理着寸头、满脸横肉的光头男子走到一辆豪车前,拉开后座车门,覃老捻着稀疏的山羊胡从车上走了下来。豪车内,吴雄坐在后座上,对覃老和光头男子说道:“那就拜托覃老了,大猛,弟兄们一切听覃老吩咐,下手不要太重了。”
大猛点头道:“知道了,吴董。”
覃老也是点了点头,走在众人前面,一行人往公园内部走去。
公园内,林合远远地便听到了脚步声,睁开眼睛望去,看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者带着一群人往他这里走来,便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林合看了看这群明显不太和善的青年,又看了看为首的老者,开口道:“瑞和的?”
覃老捻着山羊胡呵呵一笑,微微点头道:“覃弛云,我那不成器的弟子葛重,得罪了小哥,被小哥教训也是活该。只是吴风是吴董的独子,如今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吴董很是忧心,望小哥看在老人家爱子心切的份上,告知解救之法。覃某承诺,必有重谢。”
“原来是那个壮实大汉的师父。”林合心中顿时了然,不过对眼前这个笑眯眯老头所说的话,林合并不相信,不说他身后那些个手里都拎着或大或小的包裹的青年,就是他身旁的那个满脸横肉的光头,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当下林合面无表情道:“重谢就不必了,我约你们来,只是告诉你们一声,那三个家伙被我封住了神庭穴,这几天都会维持这个状态。时间一到就会恢复正常,至于医治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这是给他们为恶的惩罚,若是让我知道他们以后还敢作恶的话,我下手就不会再留情了!”
林合对吴风、徐二和黄三施展的是一种筑基期的简易法门,以真力阻隔对方穴位和经脉,达到不同的效果。击中神庭便会形成之前那种呆滞模样,林合也是第一次施展,又在盛怒之下出手,一时手重,这三人只怕一周都恢复不了。而且即便恢复神智,思维也会僵化、缓慢,这是林合出手过重的后遗症,这后遗症只怕是要维持数月之久。
覃弛云听了林合的回答,微微皱眉:“小哥,何必如此?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哥的功夫虽然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和吴董作对的人,下场可是都不太好。”
林合不为所动道:“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们若是咽不下这口气,尽管来找我便是,记住了我叫林合。”
覃弛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大猛。大猛立时会意,招呼身后众人,以合围的形式向林合走去,这些人一边走一边从随身的包裹中掏出一根根金属棍,显然是早已打算动手。
林合把玩着手中的牙签,丝毫不惧,之前动手之时他就发现,老葛等人的动作在现在的他眼中看来,十分缓慢,自己几乎不需要用出太多的力气便可以轻易击倒他们。现在对方虽说有十来人,且手持棍棒,但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威胁。
一个染着一头绿毛的花臂青年,率先抡起金属棍就向林合腰腹砸去。这是因为覃老之前说过,要将这小子完整的带回去,不然这下就是照着林合的脑袋抡去了。金属棍挥舞出破空声,可见劲力不小,若是一般人被这下砸实了,怕是立马就得失去行动能力。
林合有意练练自己的能力,不闪不避,伸手就去接这金属棒。花臂青年见状,鄙夷了骂了一句:“干,脑子坏掉了?”
却不想预料中的骨折声、痛呼声没有出现,林合稳稳握住了花臂男的金属棒,身体摇都没摇晃一下。花臂男想要抽出金属棒,却是双手怎么用力都抽不出来。
大猛低喝道:“别轻敌,他是个练家子。一起上。”
三四个青年立刻快走两步冲上前去,手中的棍棒向着林合的手臂、腿关节等地方砸去。林合见状,手中用力一挥,将花臂男带得连连后退,正撞上后方一个跑来的青年,而后快步躲开一人的挥棒,手指飞快点向余下几人的手腕。在一声声痛呼声中,几人手中的棍棒顿时掉落在地面,皆是捂住手腕叫痛不已。
“艹,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鬼叫什么?”大猛见状怒道。
“猛哥,那小子手里不知道什么东西,扎在我手腕上,又痛又麻,我这手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了。”一人痛呼道。
大猛闻言看向林合,林合双指并着,在这凌晨时分、路灯昏暗,大猛也看不清林合手里捏着什么东西。但不管是什么,大猛也不会退缩,趁着林合又击倒一人,便一拳砸向林合的右肩。林合没回头,感觉到身后风声,摆臂后抡,正和大猛拳头相接,只听“咔嚓”一声,大猛立时冷汗直冒,急忙后退两步。就这么一下,大猛发现自己的指骨剧痛,拳头都捏不起了,显然骨头是裂了。
“这tm什么功夫?一下就把老子的手给废了?太邪门了吧?”大猛强忍痛楚,看着小弟们一个个被林合击倒,不由得心生惧意。
一旁覃弛云见林合打到大猛等人的手段虽然迅猛,却是毫无章法,既不是擒拿散打一路,也不是内家武术一派,不由得心中奇怪,眼见林合已经收拾完最后一人,只剩下大猛捧着右手连连后退,便向前几步道:“小哥身手果然不凡,覃某也有些日子没和人动过手了,今天便领教一下这后浪的劲力到底有多厉害。”
覃弛云一步一步走向林合,步履之间身姿稳健,全然不像一个暮年老者,林合看着覃弛云走近,任由脚下的青年连滚带爬的逃离。覃老走到林合面前,双腿微曲,一掌拍向林合胸口。看着平平无奇的一掌,林合皱眉,不敢太过用力,迎掌相接,一声闷响过后,两人都是身形晃了一晃。林合不由得心中暗惊:“这老头这么厉害?”他虽然没用全力,但也是运起了真力,这一下若是拍在10公分厚的实心红砖上,红砖立刻就得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