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勤能补拙
“师傅，新阳路那边新开了个，酒水买一赠一，果盘免费，晚上唱k去呗？”李浩一边摘着芹菜，一边跟旁边蒸肉的林合道。
林合此时正在一心二用，没听清李浩说的什么，下意识答道：“哦，，好...嗯？你说啥？”
李浩伸手摸了摸林合脑门，又摸了摸自己的，奇怪道：“没发烧啊？我说晚上咱去唱k不？你这昨晚干啥去了，怎么魂不守舍的，难不成会相好的去了？”
一旁杨黎黎听到李浩的话，身形一顿，手上正在切着菜的刀也是停住了。林合没有注意到杨黎黎的状况，只是笑着拍了拍李浩的背道：“你小子能不能有个正行？手上动作快着点，等下十点该来单了。我就不去了，我不能喝酒你不是不知道。至于这相好的是没有，还等你给我介绍一个呢。”
听到林合的话，杨黎黎悄悄舒了一口气，切着菜的刀也变得轻快起来。李浩叹了口气道：“师傅你这又不喝酒，又不会打牌，跟我们这蜀地习俗格格不入啊。将来要是讨个蜀地老婆，怎么和岳父岳母交流感情啊？”
林合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和李浩闲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不喝酒不打牌，很大程度上和他的童年经历有关系，幼时的经历使得他比同龄人更加内敛和早熟，也是他多疑的毛病的由来。
很快，在三个人的忙碌之中，早班的准备工作做完了。十点刚过，小票机便开始出单，一张接一张，林合很快又投身到备餐的忙碌工作中去了。十一点，又来了两名同事上班，慢慢的，餐厅内陆续坐满了客人，很多都是附近上班的白领，也有附近的住户和路过的客人。
“唉，我点的烧白，赶紧哦！”
“我这18号桌的豆汤饭打包，还要多久啊？”
在一声声的催促之中，早已经对餐厅工作烂熟于胸的林合看着单子，有条不紊的出着一个个餐，同时保持着呼吸的节奏和气流的引导，让气息始终按照着炼气卷的法门运行着。
13:30一过，最后一波餐厅内的客人都用完了餐，纷纷离去。收拾完桌面和地面，李浩“哎呦”一声瘫坐在椅子上，叫苦道：“累死我了，这什么世道，让我一个百万富翁给他们服务，还要被他们说三道四的，刚才那个大婶，我就说还有一个面条还在煮，要稍等一会儿，她就开始不耐烦了，还不停地数落我，你说我咋这么命苦？”
林合笑着给李浩捏了捏肩膀道：“放松点没？我们是开门做餐厅的，卖的不光是食物、也有服务和环境，大婶并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自己该做的就行了，当然了，要是有上次那种无理取闹、纯心找茬的，我们也不怕事。”
李浩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假惺惺的揉了揉眼睛道：“幸亏有你啊，师傅，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撑下去了。”
林合“哼哼”一声冷笑，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捏得李浩龇牙咧嘴的，直到他求饶，林合才松手道：“好了，别闹了，赶紧吃饭了，吃完饭休息半小时，开始备制晚餐的材料了。”
“好的，师傅！”李浩站一本正经的起身，一跺脚立正道，惹得其他两位同事哄堂大笑，杨黎黎也是在一旁小声笑着。
林合收拢心神，不再去和李浩闲聊，布置完各位同事的工作，便开始一边工作、一边练起气来，说来奇怪，刚忙完午高峰的林合此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感到疲倦，甚至还有点精神振奋的感觉。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晚上八点，林合和晚班的同事交代完注意事项，便打了卡准备下班。走到店门口，发现杨黎黎一个人站在她的自行车前，一动不动。
林合感觉奇怪，走到杨黎黎身旁，开口问道：“杨黎黎，下班了，你怎么不回去，站在这里干嘛呢？”
杨黎黎开始没有注意到林合，听到有人叫她，转头望去，发现是林合，当即脸红了一下道：“店，店长...我的车胎没气了，我不知道附近哪里有修车的...”
“哦，是这样啊。”林合捏了捏那空瘪的自行车后胎，想了想附近的修车行，道：“前面过了红绿灯那条街上，本来是有个老大爷开的修车摊的，不过他一般7点过就收摊了。再远一点就得走两公里多了，有点远。”
“啊，那...”杨黎黎借住在5-6公里以外的表姐家中，离餐厅不算近。
“这好办，你先把车放在仓库里，明天下午抽空去补下胎，今天我给你扫个共享单车就行了。”林合知道杨黎黎不怎么使用这些最近流行的app，坐车也会晕车，便提议道。
“那店长你怎么回去？”杨黎黎捏着衣角，视线不敢对着林合。虽然一起工作了半年多了，但每当杨黎黎独自面对林合，还是会有点拘谨。
“哦，我没事，我租的房子离这就2公里，走路回去也就十来分钟。”林合笑道。
接着林合便帮着杨黎黎把自行车搬到了餐厅后面的仓库内，然后又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递给杨黎黎道：“那你一路小心，注意安全。明天见。”
“嗯，店长明天见。谢谢店长...”杨黎黎低着头小声说道。
和杨黎黎分别之后，林合一路按三长一短的呼吸之法，步履轻盈的走回了出租屋内。回到屋内第一件事，林合便换下衣物，然后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运起气来。一股气息从丹田之处涌出，经由各正经、奇经、络脉，完成一个大周天之后，回至丹田处，而后又有气息涌出，如此往复，周而复始。
“嗯？运行一个大周天的时间越来越短了，第一次是将近三个半小时，这一次花了三个小时零几分钟。看来，随着不断修行，这个时间会越来越短。”林合看了看手机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小腹丹田中的盈涨感觉维持了一整天，不过林合感觉丹田之中的气要比凌晨的时候多了一些。
“哎？我是不是忘了吃晚饭？怎么一点都不饿啊？”林合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没有吃饭，他晚饭一向不喜欢在店里解决。作为一个收入仅有5000多块的打工族来说，晚上能够在锦城各处街道吃到不同的小吃、美食，是他之前唯一能负担的起、并且乐在其中的兴趣。
虽然感觉不饿，但是林合还是穿上衣服，准备下楼去垫垫肚子。根据传道壁上记载，只有到达筑基期之后，才能长时间辟谷。作为初入炼气期的修仙界小菜鸟，林合还不到能食风饮露的境界。现在的饱腹感，是因为初入修行，丹田还小，很容易被气胀满，因此产生不饿的错觉。等待炼气日久，丹田会逐渐被扩大，这种错觉也就会慢慢消失了。
林合走到楼下，和守门的王大爷打过招呼，便在小区旁的一辆夜宵三轮车前停了下来。锦城的餐饮店铺大都十点多关门，不过无论哪个片区都会有这种卖小吃、夜宵的三轮车，这些老板们大都要营业到凌晨1-2点才收摊。林合曾经问过一个老板，问他干这个这么辛苦，能有多少收入，日收有没有4-500。那老板头也不抬的回道：“开玩笑嗦！4-500块谁要干哦？我现在一天搞得晚点，差不多有个千把块。”
林合当时就惊了，就算毛利只有50%，那也是一天500的净收入啊！不过林合后来想了想，考虑到有时候城市美化检查，不让摆摊，还有下大雨的时候，算起来这些老板月收一般就在7000-10000左右。不算低，也不算特别高，没有社保，食宿自理，除了自由很多之外，其实也就跟林合现在的工作相差无几。所以计算了一番之后，林合也就放弃了辞职出来摆摊的想法。
“老板，来份炒面。火腿鸡蛋的，少辣、少油、多洋葱，谢谢！”林合熟络地跟老板要了份炒面，扫完二维码付完款后，递到老板面前：“看下哈，付了哈。”
“要得！鸡蛋火腿炒面一份，马上哈， 弟娃儿，我炒完这个炒饭，马上给你炒。”老板是个中年人，头发和胡子都剃干净了，圆鼓鼓的大肚子把油腻的围裙撑的老高。这种路边摊，光看表面卫生，是肯定不合格的，不过蜀地人向来不在意这些。反而往往是这种路边摊和老街中的小店才更有出彩的独特风味。
在旁边等着炒饭的也是一位年轻男子，他站在三轮车前，一边刷着手机里的短视频，一边给短视频里的美女小姐姐点亮红心。
林合撇了一眼对方的手机便不再看，专心练起气来，不放松每一分每一秒。书上说积沙成塔、滴水成河嘛，只要坚持不懈，林合相信自己总能练到高境界的。以前读书时，也有老师说他脑子笨、不灵活，但他不服气，别人课后读一个小时书，他就读三个小时、四个小时，在中考时考了全市第53名，高考时又考进了一所老牌本科大学，算是出了一口气。虽然没能考进985、211，林合有点失望，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毕业后努力工作，入职1个月就被升为了店长。
所以当时南抟真人说林合是中下品资质，并且展露出失望之意时，林合并未气馁，对他而言，能有这样的机缘就是天大的运气。资质差、头脑笨又如何？既然上天让他有这个能够脱离平凡的机会，林合就会证明给他们看，这世上并不是只有天才才能成功的。
“弟娃儿，你的炒面好了。”光头老板将炒面递给林合，林合接住谢过，往回走去。
回到出租屋内，吃完炒面，洗漱完毕，林合坐在床上便继续开始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