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北堂焃登基了,登基的那天,南宫灵言没有去;站在他命人送来的凤冠霞帔前,只是看着看着南宫灵言却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明明早就已经知晓了一切,怎么如今看到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的动容了!
面前摆放的首饰哪一样不是珍品中的珍品,还有那金色中泛着红光的服饰,那精细的走线,哪一针哪一线,不在透着缝制之人的用心!
可是就算他是如此用心的准备着这一切,可是看在她的眼底,却是无尽的讽刺;他何止是违背了誓言,他简直是让她颜面尽失,无地自容;她这般用心对待的人,到头来却给她这样沉重的打击?!这就是她用心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以前,他说:言言,茫茫人海,只有你配与我并肩!
可是今时今日,与他并肩的却不是她南宫灵言,而是换做了别人的身影;可笑的是,他竟让人给她送来了皇贵妃的头衔,再看看那些辔头,那华贵精美到极致的凤袍,那象征着皇后的凤凰鸟,虽绣的栩栩如生,却愣是少了一个脚;那是皇贵妃的象征!
呵,他竟然给了她皇贵妃的位份,他,怎么敢?皇后她都不在乎,更何况,还是个妃位!
唇角讽刺的弧度不断加深,心底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应该是疼到麻木了吧;倒不是她有多在意那个位子,皇后之位与别人来说是做梦都想要的,可是她南宫灵言却是不屑的;可是,就算她不屑这位子,如今她都摸不到了!
以前,他说:言言,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那说好的一瓢呢?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弱水三千了?!
可笑的是,他登基的这一日,竟同时的娶妻又纳妃;皇后:丞相嫡女林贵妃侄女,林紫瞳;贤妃:兵部侍郎的嫡女,太叔芙;良妃:礼部侍郎的小女,慕青冉;还有大将军的女儿:淑妃:古悦儿,德妃:古雪乔;依次还有朝中大臣的女儿:任幽芊,左常熙,柳林姬;分别赐封为:良娣,良人,美人!
只是江山而已,他还真的懂得取舍;可是,难道他就不知道吗,只要他想要的,她也可以助他的啊,她甚至是可以给他更好的;可是,他宁愿依附那些大臣,安抚好那些所有跟他一起打江山的人,却唯独不想要她的分毫!
呵,他倒是好算计,好打算;可是,为何他安排好了所有人,唯独遗漏了她呢?!明明他们之前那么的相爱的,那些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只是怎么会这样,明明半月之前,他们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演变成了这样,演变成她接受不了的场面;当初的誓言了,怎么突然间就不作数了呢?!
曾经说好的,只娶她一人的那个人哪里去了?!
眼前的女子哭的隐忍,就连守在一旁的听竹看了都忍不住的掉眼泪:“大尊?”他们曾经那般意气风发的族尊,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族尊,何曾有过今日这样的落寞伤怀;以往,哪怕是在艰难的日子,这女子都是含笑的一笑置之,如今,竟然被那个男人伤成这样!
“我很好,我没事!”朝着听竹宽慰的一笑,南宫灵言逝去脸上的泪珠,她有什么好哭的;为了那个男人,值得吗?!
“大尊,我们回去吧!”不忍曾经那意气风发的女子如此模样,听竹哭泣道!
朝着听竹淡淡一笑,南宫灵言轻声道:“再说吧!”转身离开了挂满了她服饰的房间,她没有告诉听竹的是,如今她哪里能轻易的回得去,那个男人不但用听竹的性命威胁她,更用整个巫灵族来威胁她;没有那个男人的准许,她怎能轻易的就能离开!
虽然巫灵族很厉害,可是毕竟只是一个小族,哪里能抗衡的了整个北齐;还有的就是,她怎能因为她自己惹的事,牵连到别人?!
走出了这里,南宫灵言甚至是让人封了这间房间,那里面的一切,她都不需要!
不得不说北堂焃是真的有手段的,登基之前扫平了一切动荡,登基的同时安抚稳定了朝堂,给了那些有功大臣一颗定心丸,给了他们的女儿无上的荣宠!
朝政散去,北堂焃没有马上离开,站在那空荡的大殿,眸光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此时的他有说不出的孤单;原以为,他登基的那日,他定是极其开心的,因为他的身边有她的陪伴;她会见证他最辉煌的时刻;可是,如今,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在这场战争中,他赢得了一切,却唯独少了她;他对得起所有人,让他身边所有人都满意了,却唯独辜负了她,辜负了他心中最重要的她!
他该怎么办,才能让那个女子不那么难受?!那个女子曾经是那般的骄傲,那般的意气风发,可如今因为他,她再也不喜欢笑了,她变得沉默了变得冷清了,变得他每次见到她,都不敢在直视她的眼眸了!
而空荡荡的大殿里除了北堂焃,还有一个贴身伺候他的老太监,忠海;看着眼前的年轻帝王,他想上前去劝说两句的,可是就连一直游走深宫后庭的他,在感受到眼前帝王眼底的伤痛时,却也是词穷的!
许久,北堂焃才收回飘忽不定的思绪,看了眼立在一旁的太监总管忠海,淡然的道:“连你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朕,是不是?”
“老奴是不敢打扰皇上!”俯身,忠海恭敬的道;能让这男人伤感的事情,他多少还是知晓点的,可是他只是一个太监,能说些什么呢?更何况伴君如伴虎,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他还是清楚的,这样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大院,才能活的长久啊!
“走吧,去御书房!”那里有他身为君王不可推卸的责任,就算他在如何的难受,属于帝王该做的事情,他还是得做的!
唉,暗叹口气:北堂焃深皱着眉头:他对得起天下,唯独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