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欲言又止
第392章欲言又止
安宁直接凶狠地把门给锁上了，对开车师傅说：“快开走，别管他！！”然后就把脸埋在了双膝里。那师傅愣怔地看看副座的江蔓，江蔓看了眼后边儿使劲儿敲窗子的李然一眼，说：“麻烦开车吧。”
江蔓跟在安宁后面走上楼，看她面无表情地掏出着自己的小包，江蔓瞧她摸了老半天都没找到钥匙，看到门口旁边的一张椅子，跟她说了句：“让让。”
然后她把椅子搬过来，轻松地一脚蹬上，把手伸到大门上面的置物柜，摸了一下就摸到了一把钥匙。
“你自己忘啦，你都把钥匙藏在上面。”江蔓把钥匙拿起来在她眼前晃晃。
安宁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一把抢过了钥匙。江蔓看她打开了门，赶紧下来要跟着进去，安宁却“啪”地一声把手挡在门前，“你进来干什么？”
“我……”江蔓小心地赔了个笑，摩挲着手说：“我进来，那个，陪陪你。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
“不需要。”安宁说了就把门给直接带上，江蔓想也没想地就往前挡住了，犹豫了片刻说：“安宁，我说……你真没事儿？”
安宁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直接把江蔓给往外推出去了。江蔓踉跄了几步，就看见安宁把一个牌子给挂在门把上，砰地一声把大门给关上了。
江蔓傻怔地站在门前看那牌子上写着的“打扰着不孕不育”，想着自己要不要在外面等等看看情况还是怎么的，手机就震起来了。
“你在什么地方？”默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现在去接你。”
江蔓都听到打开车锁时的声音了，她忙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都凌晨三点了，难怪默这么不耐烦了。
默坐进驾驶座里，对着手机边应：“你在安宁家？你这么晚还去她家做什么？别忙了，我现在过去。”
“……什么？”默握住方向盘，也不知道听到什么，眉头都拧了起来。
江蔓压低声音在走廊上说着：“总之你别来添乱了，详细的事儿我回头跟你说，这话──”
还没把话说完，冷不防地一声巨响从门后传了过来。江蔓吓得一怔，急匆匆道：“我晚点回你电话！”
“喂！喂！”默对着手机叫了几声，江蔓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他看着手机屏幕，无奈地往后一靠，有些烦躁。
“安宁！喂！别干傻事啊安宁！”江蔓使劲儿地拍着门，耳朵贴着门口，似乎听见了里头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她暗叫不好，退后两步决定撞门的时候，猛地刹住脚步，用手去转了转门把，听见啪地一声，门就这么打开了。
“我去她都没把门锁上呢──”江蔓腹诽了句，下一秒就赶紧推开门冲进去了。
屋子里就厕所的灯是亮着的，古怪的冲水声从里边儿传了出来，江蔓大喊一声：“安宁！”
她立马冲了进去，结果就看见安宁那妞儿把一堆东西往马桶里扔，看那马桶洞里都堵住了，江蔓还看见个皮卡丘的头塞在马桶里奄奄一息呢！
“安宁，你干什么啊！别扔了！别往里面扔了！这都堵成这样了你是想让物业投诉你啊！”江蔓看她居然操起一个相框要扔进去，连忙撒开步伐冲上去从后面抓着她两只手把她给拦住了。
“江蔓你放开我！鸡婆什么！我就要把这些东西都冲到粪池去！放、放开！再拦我连你一起冲进去！”
安宁跟个疯婆子一样挣扎，江蔓跟她互相推搡着，安宁的手一时没稳住，那相框就这样摔到地上去了。
清脆的声音在她们之间响了起来，她俩都顿了一顿，江蔓跟着低下头一看──那是他们上次一起去布达拉宫前面照的一张相片，看安宁左揽一个她，后面站着个李然，里面的他们都笑得这么傻、这么开心。
江蔓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有想到，安宁走上了她的老路。
舒语是她们的同学，甚至是好朋友。
安宁缓缓地蹲了下来，从碎片里把那张照片拿到眼前出神地看着。
“安宁……”江蔓想把她地上拽起来，安宁却出声道：“前天半夜，舒语跟我说她有点感冒了，我听她电话里的声音，嗓子有点哑，就从这里打车，给她送了瓶川北枇杷膏。”
“她还说了，她不舒服，可能今晚就不能到现场支持咱们了……你说，她是不是一开始就跟李然约好了幽会呢，说喉咙痒痒看我傻傻地给她送药过去，她是不是故意在看我笑话呢？”
“……”
“还有李然。呵。你知道么，我们上星期三个人还一起去试婚纱了，舒语说要给我当伴娘，她有一米七吧，每一件婚纱穿在她身上好像都这么合适。”
“我呢，就坐在旁边，看他们俩，郎才女貌的。是啊，当时我就该想，到底要结婚的是我还是她呀，你说你的好朋友别说婚纱，连戒指都上赶着帮你挑款式么？原来是给她自己买的啊──”
“安宁别说了，先起来吧──”
江蔓蹲下来要去扶起她，安宁猛地一挣扎，冲着地上嘶吼道：“我傻啊我！他们俩都眉来眼去的我权当我没看见啊我！原来我才是那个蠢货！笨蛋！大傻蛋啊我！”
江蔓看她捶着自己，上去就把这小身板给抱紧了，不管安宁怎么挣就是不松手。
到最后安宁紧揽着她放声哇哇大哭，那嗓子震得周围邻居都来喊门儿了。江蔓只得陪她一起跪在地上，跟哄孩子似的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江蔓在安宁家里待到了早上，第二天上班前还帮安宁买了早点放在桌上，在客厅留了张字条才出门去。
她去公司请假，等她请假回来得时候，刚好遇见安宁起来了。
看着安宁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江蔓很担心，欲言又止。
安宁慢慢地歪歪头，轻轻地说：“不就失个恋嘛，你们谁没失过啊？”接着就孤高冷傲地打算离开。
这才看着她走没几步呢，就刚好和电梯那边出来的一个人碰上了。
李然和安宁各站在一端远远相望，江蔓也一脸担忧地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