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 祖传一个亿 - 白川芥子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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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第217章

从搭载程芫蕙的轿子离开后,绪以灼没有立刻回到荣府,而是跑去了湖畔。昨日因为要寻原吾和宿灵,她听完有关荣府嫡支采补炉鼎一事后就跑了,心里还有一些疑惑想要从船家那里寻求答案。

若说还有谁知晓荣府里的秘密,又与荣家家主心生嫌隙愿意把这些事情告诉她,绪以灼除了船家找不出更合适的人。动身时晨光熹微,等到了湖畔,天光大亮,船家坐在一艘停泊岸边的小木船里,借船篷遮蔽稍显刺目的阳光。

替船家租赁船只的伙计看见绪以灼上前没有问话,也不曾阻拦,任由绪以灼登上木船。绪以灼在船家对面的蒲团盘膝坐下,问道:“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假寐的船家睁开了双目:“昨天说的那些话,又能查出什么东西。你如果想查清荣家发生的事,总还是要回来的。”

绪以灼若有所思,过了会儿,她问道:“听你的意思,你是觉得程姑娘的死和荣家有关吗?”

船家呵呵笑了笑:“小老儿一介凡人,这种事情可不敢乱说。”

绪以灼摸不清他是真的知道什么,还是出于对荣家家主的恶感在这儿先入为主的故弄玄虚。

扬手揭开缆绳,湖面骤起轻风,绪以灼将一边将小木船往湖中央送去,一边道:“荣家少主大婚之日老人家想来在场,劳烦将当日您所知的一切都同我说一遍。”

一袋灵石放在横于二人之间的小方桌上。

船家提起灵石袋掂了掂,收入袖中,慢悠悠地对绪以灼讲述起来。

*

合榕镇附近的静安湖风景秀丽,常有游人流连,且湖心灵气充沛,有些许聚灵之效,不少修士也会特来此处租借船只,于湖中央静心修行。

与静安湖有关的产业数百年来一直被牢牢把持在荣家手中,从中可获的利润十分客观,就是放在荣家的所有收入中也能占到一二成。船家祖父曾为荣家家主,只是后辈没有修行天分,而荣家现任家主荣悟的先辈在当时风头正盛。船家祖父想着就算把家主之位传给自己的子女,待他死后也免不了要被夺权,不如趁自己还活着主动退位让贤,就这样替自己的后代谋来了静安湖的产业。

除却游船租赁,静安湖附近的酒楼茶铺也由船家管着。他虽因不能修炼而远离了荣家中心,但手头捏着的产业让他在荣家也有一席地位,少主大婚,他自然也是要赴宴的,甚至就坐在主桌。

看着同桌的荣悟意气风发,往来宾客敬酒恭贺,船家心里头却很不是滋味。

人有了阴私就会心虚,荣悟这一脉人心知他们是怎么从自己祖父手上夺得家主之位的,是以就算船家是个凡人他们也不会让荣家其余人欺辱了他去,静安湖的产业一分不少全在船家手里,这么多年其他眼红的荣家人也没能撕走一块。

但是,他们就真这么好心?

船家的祖父是少有知道荣悟这一支靠采补炉鼎增进修为的人,作为他后代的船家自然也知道这一秘密。众所周知修士比凡人难以孕育后代,船家的父亲修为低微尚有他一子,可他却以凡人之身绝了后,眼看他百年之后,手头的产业就要被收回嫡支手里。

船家老早就怀疑自己被荣悟动了手脚,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这会儿眼见着荣悟因儿子成家喜笑颜开,他自己再不满也只能闷头喝酒。

喜宴到了后头宾客们应付得差不多了,荣悟还腾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很是关切地道:“族叔少喝些,今个儿的酒就算修士喝多了都要醉醺醺的,您要是再喝说不得得睡上几日了。”

这话落在船家耳朵里只剩下嘲讽。

澄澈的灵酒模糊映出他的脸,瞧不清满脸的褶皱却能看清花白的发。荣悟论辈分要叫他一声族叔,外人又哪知道荣悟的年龄其实要大上他好几十岁。

荣悟一副三十来岁的容貌,他却已然垂垂老矣。

这就是修士和凡人。

酒意上头,船家心中愈发地不平衡,满腔怨恨地想着若没有那功法荣悟今日说不定得和他一样。一时冲动,船家故意给荣悟找不自在:“小锦他媳妇娘家的人怎的没过来?”

荣锦和程芷萱的婚礼没有仿照修士间的合籍大典,而是遵循凡人婚礼的规制,二拜高堂时,堂上坐着的唯有荣悟一人。

听闻此言,荣悟脸上的笑容果然立时淡了去:“亲家身体不好,免得他二人劳累伤身,锦儿同芷萱在那边先摆了一次酒,今日归了家再大办一次。”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船家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在冷笑,荣悟这话说得好像他有多体谅他人,实际上不过是想从婚礼开始就将程芷萱和外人割裂开。

修士婚配从没听说过哪一方要盖盖头,程芷萱这红盖头却从头至尾盖得严严实实,喜宴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除了荣悟父子却没人知晓新娘生得什么样。没有人知道她的脸,也就没有人会认识她,到时候人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小姑娘还不知道自己嫁到了什么地方呢。

船家闷头又灌下一杯酒。

喝多了酒,随着年岁渐长本就开始不好的眼睛更看不清东西了。眼前的人出现重影,人声也连成一片噪音,也就勉强听得清同桌人在说什么话。他听见荣悟叫荣锦少喝一点酒,差不多就得了,待会儿还要洞房。

“注意节制。”荣悟特地强调道。

周围想起一片哄笑声,船家很想大喊你们晓得个屁,你们以为他是在指那档子事吗?他是在叫荣锦别一时没忍住把人采补成人干了!

荣锦被一群人哄闹着送去后院,船家一头栽在了桌上。

他没有如荣悟所说那样一连睡上几日,只过了半个时辰,他就被人强行推醒了。

“睡睡睡,你还睡!”用清心咒强行将他唤醒的是荣家相熟的族人,那人提着他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拎起来,一脸恨铁不成钢:“你瞧瞧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在睡!”

法术令船家酒醒了,脑子却还在发懵,他顺着话环顾四周,发觉整个大厅竟是当真没人了。

“怎么了?”船家下意识问。

“发生大事了!”族人声音尖锐。

船家愈发懵了,怎么的,荣锦把人弄死了?

族人强行拖着他往后院走:“一个人待着不安全,你快些跟我走!”

一头雾水的船家就这么被族人带到了岳霖院。

婚房已然被挤得水泄不通,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但船家很快就从身边人的小声交谈中得知了事情的全貌。

今日才大婚的荣家少夫人死了。

程芷萱死状极其凄惨,极有可能是魔修所为。凶手还未寻见,也不知道他因何杀人。前来赴宴的宾客和住在荣府的荣家人聚在了一处,以防那凶手找上落单的人。

荣悟召集所有人的用力显然不仅仅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而是荣悟疑心凶手就藏在这些宾客里。

等醉在大厅的船家也被找来后,人就算齐了。

船家的酒这会儿彻底醒了,惴惴不安地站在人群中。之后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他插得上手的,他被动等待着事情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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