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第309章“三来？”

“还有三来？”江弘文摸了摸手心的冷汗，静待下文。

“三来，大周朝百姓以农耕为主，商者居少。种田仅能温饱，商业流通，方能使国家繁盛。倘若皇上问起，煜王大可以理直气壮的回答。”

“回答什么？”江弘文虽然已经听出些明堂来，却仍忍不住追问。

“低利一出，有田的种田，无田的做买卖，百姓日子越过越好，谁还想着来造反，大周必民富国强，永昌万年。”

慕晚珂的声音很轻，然听在江弘文耳中，有如千金重，他深深看着眼前这个素衣女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本万利的事情，你可得好好与煜王商议商议。翡翠，咱们走。”

江弘文直到手边的茶水凉了，才慢慢缓过神来。

不知为何，他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心底升腾起一种莫名的豪情。眼前似乎有一条通天大道，让他觉得畅然，想大笑三声。

“来人，备马。”

“七爷？”

“七爷要见到王爷，立刻，马上。”江弘文的声音，似有些疯魔。

“小姐，咱们回府吧。”翡翠看着外头毒辣的太阳，忙撑起伞替小姐遮着。

“不急，既然出来了，索性往霍府去一趟，银子都收了，病总得帮人家看好。”

翡翠不悦道：“小姐这样一个月来回的跑，没的累坏了身体。”

“医者父母心。”慕晚珂垂眸。

既然应下了，就容不得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此时李平上前，“小姐，这会去霍府不早不晚，不如到外头找个干净的铺子，用了些饭菜再说。”

慕晚珂看了看时辰，道：“后日太太生辰，正好替她选些东西，也不枉从前她护着我。”

李平忙伸手道：“小姐，我扶你上车。”

慕晚珂略走两步，回首道：“今儿一早，你看到师爷了没有？”

李平道：“看到了。一大早的就往园子里去了，见到人也不招呼，两眼发直，眼眶发黑，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青莞脸色变了变，道：“别去打扰他，这几日让他一个人多呆呆。”

“是，小姐。”

慕晚珂上车，探出半个身子，“对了，慕府的事儿，查得可有眉目？”

李平忙道：“小姐，这事儿过去三个月，不会那么快，怕得有几日。兄弟们已经往各个药铺打听去了。”

“嗯，查细点。滑胎药这种东西，药铺多半有记录在案的。”

“放心吧，小姐。”

御书房里。

宫女们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在两位王爷的案几上，清一色的一碗清粥，两碟小菜。

周煜霖跪在地上嬉皮笑脸道：“父皇这粥，儿臣馋得紧，算算日子，已经好几个月没吃了呢。”

隆庆帝冷冷看了他一眼，“都起来吧。”

周煜霖呵呵一笑，朝贤王故意挑衅一眼，方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贤王则面无表情，绕开他，于上首处坐下。

“喝粥！”

皇帝的声音淡而轻。

周煜霖拿起筷子，就着小菜，呼呼的用了起来，仿佛吃的不是寡淡而无味的白粥，而是燕窝鱼翅，鹿茸鸭掌。

贤王皱眉，手似有千金重。

他哪一餐不是山珍海味，何时用过这样的饭菜。

隆庆帝眼角微抬，将两子的神情看在眼底。

“老八，史记，五帝本纪中，凡吾子孙，后面是什么？”

周煜霖含了一口粥，起身含糊道：“凡吾子孙，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正妇顺，内外有别，长幼有序，礼义廉耻，兼修四维……”

一通背下来，贤王已推开粥碗，复跪在地，冷汗涔涔。

隆庆帝摆摆手，示意他起来，又命周煜霖坐下，继续用粥。

贤王如坐针毡。

粥毕，隆庆帝深看两个儿子一眼，扬而长去。

四周的宫人，纷纷而出，宽敞的御书房里，仅剩两王。

不过须臾，两王先后而出，宫人纷纷上前清扫。

“如何？”

李公公低声道：“回皇上，两王先后离开，煜王把粥和小菜，用了个干干净净。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