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回柿子树下

话说陆长鸣与师父分开后，一路郁闷地踢着石子，漫无目的地走着。

此时正值金秋烂漫时节，地上铺满熟透的柿子，空气里金桂飘香，路边开满了淡紫金黄的野菊花，枫叶似蝴蝶在风中翩翩起舞。

可陆长鸣对这样的美景却视而不见，把它们当空气一般。

不知不觉，陆长鸣来到了一棵柿子树下面，微风吹过，红英漫天缤纷，火红似初升的太阳。陆长鸣盘腿而坐，背靠树干，抬起头深吁了一口气。

“在这样的美景前还能有什么烦心事呢？”一个声音冷不丁响起，透着漫不经心的意味。

“你是谁？”陆长鸣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那语气不急不缓。

“我是。。。。。。诶不对！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又是谁？”

“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那声音顽皮道。

陆长鸣见这人说话不依不挠没个章法，便干脆不去理他。

“嘿嘿！我知道你现在每晚都心神不宁睡不好，对吗？”

陆长鸣双目霍地一睁，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了解自己。

“一方面你希望自己能够在武学上有所建树，另一方面你又担心玉戒里的邪气会驱使你，让你失去控制，所以你不敢将自己的潜能发挥到极致，这个矛盾总使你思虑过甚，我说的对吗？”

陆长鸣的心跳猛地落空了一下，不安道：“你到底是谁？是人还是鬼？怎么会知道这些！”

“哈哈哈！真好玩真好玩！如果是我的话，一定竭尽全力，才不会像你一样顾虑这么多呢！”那个声音不经意地说道。

“哼！你个傻子懂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玉戒的力量若驱使过度便会走火入魔，一旦酿成严重后果，谁担待得起？！”陆长鸣促狭道。

“哟——！说别人傻的人往往都自作聪明！世事无常，谁又能保证孰对孰错？未来的一切不都是你凭空臆想出来的吗？你可曾想过，若是有一天，一个比你还要强大的恶人站在你面前，你因为武功不够将玉戒输给了他，他又会拿玉戒做什么？到时候你会后悔吗？”

陆长鸣神情微微一滞，僵在了那里。

那个声音继续道：“好啦好啦，刚刚我纯属胡言乱语千万别当真！我来就是告你一声，你师父马上就会来找你，从现在开始倒数三声，三，二，一！”

忽然，竹林“哗啦”一阵摇曳，一头戴斗笠的素袍老僧身轻如燕飞至地面，仔细一看，竟真是伽善长老。

“诶！神了！”陆长鸣难掩心中欢喜，起身上前喊道：“师父！师父您终于回来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伽善长老双手合十，然后对陆长鸣绽出一个笑容。

“长鸣，为师反思后自觉有失偏颇，所以想继续教你，你可要好好学习，不可偷懒，不可让为师失望啊！”

“啊？！”陆长鸣虽怔了一下，但也顾不上多想，立时将头点得像拨浪鼓一样。

此后陆长鸣每日天不亮就跟随伽善长老练功，一直练到子时才休息，勤奋程度比起之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日，陆长鸣正在练习运转小周天，但不知怎的，总是无法心无旁骛集中注意力，脑海中忽然想起前几日大树底下的那番对话，听那人的口气他似乎是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高手，且他竟能如此准确地看透自己的心思，定不是个等闲之辈。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竭尽全力将玉戒的作用发挥到极致，才不会像你一样顾虑这么多呢！。。。。。。你可曾想过，若是有一天，一个比你还要强大的恶人站在你面前，你因为武功不够将玉戒输给了他，他又会拿玉戒做什么？到时候你会后悔吗？”那人的话像开启了无限循环一样不停在陆长鸣耳畔回响。

“真的要。。。。。。竭尽全力吗？？”陆长鸣对内心深处的那个自己发出了疑问。

三个月后。。。。。。

一天，陆长鸣像往常一样提前半个时辰到达练习场，正聚敛真气沉淀心绪之时，耳边忽然传来风啸声，陆长鸣心知有人正从背后袭来，立马腾跃而起，沉肩回掌转过身，一愣，发觉伽善长老正头戴斗笠微笑立于对面。

“长鸣，今日你若能把这斗笠从为师头上摘下，便是你出师之日！”伽善长老道。

陆长鸣嘴角露出一抹跃跃欲试的浅笑，抱拳欠身道：“那么弟子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