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心头血
南宫玥怀疑的看着眼前这少年,不敢相信自己苦苦要寻找的神医,竟然就这样出现在此处。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事关洛紫芙的生死,南宫玥不得不谨慎的面对突然发生的这些事。
他看向闵时问道:“你凭什么证明你就是闵时?”
闵时轻笑一声,“我就是我,何须证明?你大可以不相信,与我又有何碍。”
闵时桀骜不驯的态度,加上他不屑一顾的神情,以至于让人无法怀疑他说的话。
南宫玥有些动摇,可是他不愿意证明自己的身份,南宫玥又不敢冒险,他只能握紧了缰绳,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忽然,他听到车里白狐挣扎的声音,觉得闵时出现在此应该并非偶然,灵机一动,便有了主意。
“既然你不愿意证明,那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说着,南宫玥便进了马车,将白狐提了出来,说道:“你既然说再等下去,她会活不了,那我就先取了这白狐的心头血,救了她再说,这样也不枉费我今日这一番功夫。”
南宫玥提着剑便故意要向白狐刺去,闵时一惊,大喝道:“住手!”
南宫玥顿了顿,故意看闵时一眼,问道:“怎么?你想救这只狐狸?”
闵时不满的说道:“你把狐狸给我,我就向你证明我是闵时。”
这人可当真是狡猾,南宫玥不敢轻信他,便道:“我要你证明是闵时有何用?我有这只白狐还能救她一命,为何要给你?”
闵时见南宫玥不中计,气的从石块上跳了下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扔给南宫玥道:“我这个药也能救她一命,用这个换白狐,你亏不了。”
南宫玥接下了瓷瓶,狐疑的看了眼闵时,并不说话。
闵时在一旁见了,冷笑一声道:“你大可以继续怀疑我,只不过她等不等得了了,就不好说了。”
南宫玥闻言,当下立即反身回了马车里,见洛紫芙面色发青,呼吸微弱,与之前相比情况严重了许多,不自觉的便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闵时在外悠闲的答道:“毒侵六腑而已,等入了五脏,你就可以给她收尸了。”
这么轻易就断人生死,根本就没考虑听的人能不能承受得了,实在太过残忍。
南宫玥强忍住悲痛,看了洛紫芙一眼后又下了马车,他看着闵时道:“你可以救她。”
是肯定,而不是疑问,南宫玥已经相信闵时了。
可闵时却挑眉看着南宫玥,似乎对此并没有兴趣,他用下巴点了点马车边的白狐,道:“药已经给你了,把它给我。”
南宫玥皱了皱眉,捏住了瓷瓶道:“我怎么知道这个药有没有效果?”
闵时都没有看过洛紫芙的情况,怎么可能知道洛紫芙中的什么毒?
即使是神医,也不可能凭空断证。
他随便拿一个药出来,南宫玥又怎么能相信?
可是闵时行事本就古怪,他不喜与人相处,更不喜欢向别人解释自己的做法,南宫玥接二连三的质疑他,已经让他很不高兴了。
听了南宫玥的话,他也懒得解释,只道:“要不要救她,现在就是你一念之间,药和白狐,你选一个。”
南宫玥从没有被人逼到如此两难的境地,他第一次觉得做一个决定竟然如此困难,如果他信了闵时,拿药换了白狐,闵时趁机离开,那洛紫芙若是无救,他又该如何?
不,他不可以冒险。
南宫玥想了想道:“我可以拿药跟你换白狐,但是你要跟我回行宫,等她醒来了你才能走。”
“不去。”闵时想也未想的说道。
南宫玥深吸一口气,气怒道:“那我现在就杀了白狐。”
闵时哼了一声,不悦道:“你杀了它,我立马就走。”
闵时若不是为了这只白狐,也不会与南宫玥耗费这么长时间,若是南宫玥真的杀了白狐,只怕他再也别想找到闵时了。
南宫玥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白狐,而闵时的性格又捉摸不定,南宫玥根本拿他没办法,这又该如何是好?
“我们各退一步,”南宫玥无奈的道:“我先把药给她吃了,若是她有好转,我立马将白狐奉上。”
闵时看他一眼,本不欲答应,可是转念一想,这人既然这般不信任他,倒不如让他先去试试,等他知道了厉害,自然也不敢再嚣张。
如此想着,闵时返身回了石块之上,双手叠在头下,仰面朝天闭目养神起来,这般举动,倒是默认了南宫玥的提议。
南宫玥吐了口气,他还怕闵时不肯答应,如此这般,倒让他放心了,立时便又回了马车之上,将瓷瓶中的药倒出来喂给洛紫芙服下。
说来神奇,洛紫芙服下药丸之后,不多时呼吸便平稳了,面色也开始渐渐恢复,连南宫玥这种不懂医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洛紫芙有所好转,闵时倒是无愧于神医这个称号了。
“芙儿,芙儿……”
南宫玥温声喊着洛紫芙,可是她除了好转之外,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南宫玥不由得有些心急,便撩开了帘子向闵时问道:“她何时能醒?”
闵时偏头看了眼南宫玥,嗤笑道:“这我怎么知道?”
南宫玥一愣,闵时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她吃了药就能好了吗?”南宫玥急道。
闵时转回头,又闭上了眼道:“我可没说这话。”
“你!”南宫玥被闵时气的快要炸了,可他偏偏又拿闵时无可奈何,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不满,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闵时大概是见着南宫玥明明很生气又要忍着十分好玩,便好心的给他解释道:“我之前说的是,吃了我的药能救她一命,可没说她能因此好了。”
说着,闵时坐起身来,向南宫玥伸手道:“药也吃了,白狐拿来。”
南宫玥握紧了拳头,回身看了眼洛紫芙,虽然她已没有性命之忧,可是身上的毒一日不解,那他就一天都不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