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引蛇出洞惊天玉碎
不出所料，虽然监控行动被严密掌控在苛察他们几个主将帅的手里，但是这些亲卫的滴水不漏似乎也异常难破，除了日常值守和亲卫随行外几乎没有意外出现。 这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好几个月，司徒凉作为边军副帅已然开始着手准备整顿整个边军的防御策略，这些在岭南任上的多年经验很快便让他清楚整个狮岭要塞的布防存在哪些问题，司徒凉确实是一个天生的防御高手，绕着整个漫长的狮岭薄弱地带利用地理优势分段强化，比如贩马岭一点就适合居高设立警戒哨，同时在要隘上前置布置！
这些要点防御现在正在慢慢改变整个北陵防线，随着轮换部队逐步进入到一线防御节点，那种混乱的调整局面似乎是被稳定下来了。
“大帅，一切都按照咱们预期的发展在走，只是……”
正在向苛察禀报最新进展的沈风似乎欲言又止，苛察坐在席座上看了一眼，其实知道他这位同样刚刚晋升副帅的属下想说什么！
苛察叹了一口气，“沈风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顾及太多了！身处帅位应该学会恩威并济，司徒凉虽然是我故友，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在做事的时候就一定要顾及这些！只要对北陵有利，在这庙堂之上你我也都是棋子，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个道理以后你要记住！”
听到大帅的教诲，沈风脸上神色似乎终有转变。
“是，大帅，属下谨记！”
“好了，这种事情你要自己去理解，多说亦是无益！对于司徒凉你不必担心，但是之前你在北护遇到的事情还是一个谜，从布局手法上看，山中的阵仗和眼前司徒凉的布局有一脉相成之处，但本帅还没有机会细查！目前的当务之急仍是老将军此案的水落石出，最好能够把幕后之人挖出来，否则后患无穷！”
“还是大帅思虑周全，属下欠妥了！”
“你少给我戴高帽，说说，都有什么发现？”
“目前看起来一切风平浪静，但是据薛赫派去监视的人回禀，这些人的信件往来颇为奇特！”
“怎么个奇特法？”
“去信之后往往回信都格外漫长，有得时候间隔好几个月才有一封！这事吧原来在要塞封山期间也不稀奇，但是奇怪得是似乎没有大雪封山之前也是如此，这就很奇怪了！”
“你们的意思是，他们寄出家书之后定时有人按照频率回信照应？”
“恐怕正是如此，他们的入伍登记也都派人清查过了，大部分人的家都很远，最远的一个就在司徒副帅担任指挥使的岭南铜鼓县，这一路倒确实需要些时日。”
“看起来这些都是障眼法不值得推敲，破绽已经有了，接下来的事就是看看他们几时能够真正露出马脚了！”
沈风点了点头，“这些人虽然不知为何如此，但害死了老将军那就是整个边军的仇人，我们绝不会轻易放过，还请大帅放心！”
其实在苛察的内心里并不见得同意公报私仇，但是对于此事而言他却极其愿意看到这种同仇敌忾，他深知那暗中加害之人之所以针对老将军，一方面是因为老将军始终是多年来要塞的抵柱，另一方面也是借着老将军的死让整个狮岭要塞陷入混乱，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浑水摸鱼！
无论是木都，还是皇上预想中的那位，此时的北陵想要不乱，那就得首先保证西北防线不乱，这是眼下最难做到的事情！
只有同仇敌忾的血性才可以磨炼出新军的凝聚力和归属感，既然暗中谋害的人如此心狠手辣，那就不要怪自己也好好利用这些亲卫做一做文章了！
沈风回禀之后走出帅帐，此时的狮岭要塞横贯依旧，但似乎冰雪已经消融殆尽，不远处草木春发绿意盎然，看着眼前年年守护而又年年不同的地界，如今他身处帅位似乎也看到了更多！
此刻的司徒凉正在副帐内撰写方略，一时挥笔如飞，这些日子他循着西北防线一路巡查回来，多少了解和熟悉了老友苛察的难处，如今朝局动荡不安，西北确实不能乱！
新政轮换到来，加上老将军骤然离世，这里似乎确实很难把多年的郁结一次整顿完毕！不过好在自己这几个月针对性调整了大体的方向，在布防上夯实了不少。
写完了方略，司徒凉放下笔又重新审视了一遍，这些字迹未干的东西可是当下最为紧要的，一旦被主帅认可就将形成真正的部署！
就在司徒凉准备盖上东西安歇的时候，只见突然听见门外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下意识警觉得喊了一声：“谁在外面？”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进帐内，“是你？本帅并无事交代，这时候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凉瞬间警惕起来，这个日夜随护在自己身边的人今天看起来脸上似乎隐隐有些异样。
“大帅自然是没有交代，属下不请自来！”
听完回话，司徒凉立马抽出佩剑，这个人居然胆敢夜闯边军副帅营帐，肯定是有所图谋！
“来人……来人啊！”
“大帅，你别叫了，外面的兄弟们都是我的人，你喊不进来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呵，不想干什么，只是想给大帅看件东西！”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件鱼型玉佩丢向司徒凉，“这东西想必大帅不会陌生吧！”
接过玉佩细看，司徒凉顿时后脊梁冷汗直冒，“你！你们究竟想干什么？这里是北陵军要，你们就算要乱来也逃不出去的！”
“这不必大帅担忧，只要大帅乖乖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我们，保证什么事都不会有！”
司徒凉眼中怒气爆满，盯着眼前此人，手中的长剑寒光粼粼颤抖不已！这件事堵在他心里几十年了，其实他的妻儿老小并非死于山匪之手，而是被这股莫名的力量挟持而去多年来了无音讯，对外只能说是被杀害了！
他提心吊胆了几十年，始终不知道这伙贼人所为何来？没想到今时今日居然在这里弄清楚了，他们要得是整个北陵防线，要得是这天下！
“你们究竟是谁？”
长剑直逼喉咙，对方却仍旧不慌不忙，显得胸有成竹！
“大帅不会以为我们真得会告诉你吧？您放心，您的妻儿老小一旦此事办成就可以回到您的身边，我们决不食言！否则只能是最坏的结局！”
听完此言，司徒凉垂目，手中的长剑也骤然跌落在地，老妻幼儿多有无辜，自己这一辈子戎马生涯最亏欠得就是他们，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但家国天下在前，职责要义在后，他不敢拿这种东西做交易，拿起案桌之上的方略，上面一字一笔是自己毕生的防御心得，有了这份厚重的方略他相信就算是木都倾国之力来攻，北陵要塞也能够稳若磐石！
如今取舍却是两难，他根本猜不到会有这样一个结局出现在这自己身上，手中的方略交出去自己就是整个北陵的罪人，不交自己妻儿老小全然都得陪葬！
“大帅，北陵很快就要翻天覆地了，到时候凭你这功劳一方柱石不比这副帅来的实在吗？”
说完再度缓缓伸出手来！
司徒凉一时老泪纵横，头一横似乎像下定决心一般颤颤巍巍得将手中的方略交了出去，他明白自从之后他便不再是边军的副帅了，即使没有被别人发现他终将自食其果。
就在那名亲卫看着手中的方略脸上流露出得逞的微笑时，下一刻帐外一阵剧烈的喊杀声传来，刀兵一时作响，那名亲卫脸上色变！
将手中方略塞入怀中，翻身抽出长刀，冲了出去！
刚出门就发现，沈风副帅领着一众手下正与自己的手下交手，场面一时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