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虚无世界所选择的道路

虚无世界没有躲避沈笑的目光，她也不需要躲避，她盯着沈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是的。”“难道为了反抗世界树外的神明，就可以随意杀戮？如果是这样，你所说的的拯救，还有着什么意义？”沈笑问道，“这不是你肆意杀戮，侵略的理由。”

“我没有什么理由，我也不需要理由。”虚无世界冷冷道，“有时很多人的命，比起整个虚空的生命，是不值一提的，我只是选择了一条常人所不能接受的道路。”

“看样子，你也不能接受，对吗？”虚无世界问道，“尽管你我，也许本是同一个人。”

沈笑点了点头。

“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虚无世界并没有恼怒，也没有动怒，只是淡淡一笑，“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是无忧的弟子。”

“可你是否知道，尽管无忧的修为几乎已经成为这片虚空的最高者，尽管他算无遗漏，推演数万年岁月，但在我现在看来，无忧，他只是一个失败者。”

“你不必动怒，先听听我的话吧！”

“现在的你，还没有之前的记忆，所以很多事你并不知道，但我知道，在前九个轮回之中，无忧一直是我们的首领，但是呢？”

“但是在无忧的领导之下，九个轮回，我们全都失败了，前八个轮回，我们败的彻彻底底，只有第九个轮回，我们勉强还能算的上是惜败。”

“那是因为，在第九个轮回，也就是上一个轮回之中，轮回即将结束之时，我脱离了无忧的命令，第一次按照了自己的意愿行事。”

“那之后我明白了，无忧，他只是一个只知道空想的懦弱之人，我敬佩他的深思远谋，也佩服他的修为高深莫测，但我不能否认，他不能带着我们成功。”

“所以这一个轮回，我走上了自己的路，自己一个人的路，那就是在与神明对抗之前，先与整个虚空为敌！以虚空中所有的世界为踏板，反抗世界树外的神明。”

“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毕竟，你我本就是同一个人，而在你我分离以后，更是入三界之中，建立了魔族，残忍，嗜血的魔族，你体内流着魔族的血。”

沈笑默然，因为虚无世界所说的，的的确确是是正确的。

沈笑明白虚无世界的想法，虽然他并不能认同。

虚无世界想要做的，简单地来说，就是吞噬这虚空之中的所有世界，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自己一人之上，来反抗神明的统治。

这和无忧的道路，完全相反，虚无世界所选择的，是霸道，一个人的霸道。

这很冒险，这很疯狂，但是就沈笑来看，确实也有成功的可能，而且很大。

“看来你是能理解我的。”虚无世界轻轻一笑，“而这，就够了。”

“尽管我现在选择了和无忧背道而驰的道路，但是我和无忧并没有决裂，现在我和无忧，也许是盟友，也许是相互利用，总之，我们在一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那就是你，我们都在培养你，你是变数，这也是我为数不多认同无忧的地方，也是我为什么屡屡与你为敌，却要为你创造机缘的原因。”

“因为我和无忧都要让你成长起来，而在成长之后，你知道会是什么吗？”

“是选择，一个足以影响整个虚空之中所有世界，所有生命的选择。”

沈笑心中一紧，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果然，虚无世界缓缓道：“或许不久的将来，你就要做出这个选择：我和无忧的道路，你要选择哪一条？”

“选择我，那么我会让你和我一起站在虚空之中的最高处，集结整个虚空的力量，反抗神明！”

“而选择了无忧，你就真的会成为我的敌人，你这样的敌人，在你完全成长起来之前，我绝对会将你彻底抹除掉！”

沈笑忍不住攥紧了拳。

“你不必紧张。”虚无世界淡淡道，“现在的你，还不是做出选择的时候，所以最起码现在，我不会对你动手，你大可以离开这里，去往破虚天域，我绝不会阻拦。”

“这……”沈笑脸色复杂地看向了虚无世界，这个本该是敌人的人。

一下子知道了这些太过庞大复杂的东西，沈笑一时间竟无法消化，甚至连现在是去是留，沈笑都拿不定主意。

虚无世界轻轻叹了一口气。

“走吧！”虚无世界抬起手，一点红色的光芒忽然掠出，点进了沈笑眉心之中。

沈笑的脸色忽然一变。

“这一点红光，本就是你的东西，物归原主，你可以离开了。”虚无世界竟是直接闭上了眼睛，在虚空之中盘膝而坐，“你的右手边，沿着虚空前行，就是破虚天域的方向，走吧！”

沈笑张开了张嘴，似乎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转过了身，朝着破虚天域的方向掠了过去。

直到沈笑离开之后，虚无世界重新睁开了眼睛。

短时间之内，她不会主动去攻击破虚天域了。

“你连这都算到了吗，无忧。”虚无世界冷冷道。

她会选择按兵不动，固然有着和沈笑的约定，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现在的她，已经无力再去对破虚天域出手。

因为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分身，虚无世界的本体不久前已经带着十万年前的沈笑离开了。

不过所幸，虚无世界仍在她的体内，留下了一半的已经吞噬的世界，通过加快吸收这些世界的世界之力，她还能再恢复过来。

并且，冷艳冰等几人，此刻依然还在她体内之中。

“等着吧！”虚无世界喃喃着，“很快，一切就要真正的开始了。”

然后她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

虚空之中，沈笑朝着破虚天域的方向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