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少女郑齐齐
聂乐早就在门口等候,看见一行人平安归来,满脸笑容地迎接上去。每个人都满面春风,聂乐猜到十有八九是成功了。
兰王从羽牙的身后窜出来着实把聂乐吓了一跳。散发着幽蓝光的双眸,摄人心魄,叫聂乐不寒而栗。兰王张开血盆大口,聂乐还以为它要吃自己,急忙躲到农刘的身后。
“小澜,不许吓唬聂乐。”听到羽牙的命令,兰王咧开嘴,微笑示好,不过瘆人的笑容一点都没有打消聂乐的害怕。羽牙拍拍兰王的头说:“他是我的好兄弟,也是你的好兄弟,你要好好对待他。”
兰王是通人性的灵兽,羽牙一点拨,他就乖乖的走到聂乐身边,像之前讨好羽牙一样,故技重施。果然很奏效,聂乐鼓起勇气碰了碰兰王漆黑富有光泽的皮毛,摸上去柔软舒服。
羽牙从怀中取出蓝心草,蓝宝石的花心闪烁光芒,在场所有的人还有兰王眼中都放出异彩。蓝心草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众人侥幸,并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羽牙小心翼翼地将蓝心草托付给圆融,后者也谨慎的放入怀中。
圆融说:“接下来就是为女施主招魂。准备十几块圆形白色石头围成一个圆圈,还有一盆清水。”
四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农刘二兄弟选择门前一片开阔地堆砌石头圆圈,中间铺上兽皮制成的毯子。羽牙拿出农刘带回来的木盆,承接满满一盆清水。聂乐背着郑齐齐,轻轻地将她放在毯子上。圆融用内力炼化蓝心草花心,金色的波动中,一股蓝色的液体在流动。
只见圆融两手一送,郑齐齐配合的张开嘴巴,蓝色药液悉数进入口中。紧接着,圆融拾起一根木棍,一头粘上清水在圆圈外笔走龙蛇,绘画佛家印记。
工作完毕,圆融将木棍插在地上,盘坐祭台前,口中振振有词。喝下蓝心草药液的郑齐齐感受到内与外的相互呼应牵引,封闭在狭隘空间里的魂魄拼命挣脱,回归她本来的躯体。
“圆融大师当真厉害。”外面的农刘等人不禁啧啧赞叹。地上清水画出的印记发出耀眼的光芒,漂浮在空中,齐齐照射向法阵的中央,同郑齐齐体内的蓝光汇合,最后融入郑齐齐的体内。圆融双手合十,双目激射金光,为仪式添最后一把火。郑齐齐在金色光辉的笼罩下悬浮滞空,一双眼睛缓缓打开,清澈如水,不相似先前暗淡无光。
失魂之症,主要是人意志不够坚定,灵魂薄弱,遭遇生死危机的时候恐惧占据了心神,造成魂魄为了自我保护而封闭自己,空留躯体。郑齐齐是娇生惯养的公主,从小在郑通的宠爱中成长,几乎不会遇到什么磨难,所以会引发失魂。倘若换成历经艰险的农刘等人,就不会失魂。
其实民间失魂并不罕见,也有专门招魂的术士,不过他们的手法没有圆融的高明,也没有圆融的情况危急。普通失魂是魂魄依然留存体内,术士只需要将魂魄唤醒就行。而郑齐齐的魂魄极为特殊,失魂后居然有离散的趋势,随时都有危险。圆融借助蓝心草增强郑齐齐的魂魄,一劳永逸,让她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招魂仪式对圆融体力的消耗是巨大的,他的额头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就是和狼首异兽缠斗也没有这么的疲惫。郑齐齐睁大双眼扫视众人,警觉地问:“你们是谁?我在哪里?”
众人知道她刚刚恢复,之前遭遇袭击,一时间有所戒备也属正常。农刘走上前,指着自己和聂乐询问到:“姑娘,你还记得我和他吗?”
郑齐齐认真的端详农刘二人,努力搜寻自己昏迷前的记忆,恍然大悟,拍手说:“原来是你们!你们没事太好了。那个黑衣人去哪了?”
“圆融大师击退黑衣人,救下了我们。你因为惊吓过度患了失魂症,我们将你带回我们家。是圆融大师施法治好你。”农刘将郑齐齐昏迷期间的事悉数娓娓道来,而后者因为记得农刘、聂乐也是受黑衣人要挟的受害者,所以信任他们。
“多谢你,大师。”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郑齐齐走到圆融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表达自己由衷的感激。郑齐齐贵为公主,但是秉性纯良,难能可贵。
圆融回礼,说:“出家人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同时多亏几位施主鼎力相助才能取得疗伤药草。”郑齐齐同样向农刘四兄弟鞠躬致谢。农刘连忙招招手,表示自己并没有帮上多大的忙。
“姑娘,黑衣人为什么追杀你?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聂乐贴心地说。
想到这,郑齐齐抑制不住眼泪蹲在原地,抱头痛哭!少女的呜咽声叫几个人有点不知所措。片刻过后少女的情绪平复,将自己的背景告诉众人。
尽管不可思议,但是众人还是接受了她是莫汉王国唯一的公主这个事实。一想到自己的父王还在苦苦寻找自己,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滴落。她拉住农刘的手,乞求道:“农大哥,你是一个好人,能不能带我回家。”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大了,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换作是谁,都会承受不起。农刘咽了咽口水,微笑说:“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力把你送回家。”
“我们进屋再谈吧。”在羽牙的倡议下,众人先后进入屋中。由于郑齐齐是女生的缘故,羽牙等人决定在家门口再搭建一个帐篷,羽牙和农刘睡在帐篷里,郑齐齐睡在农刘和羽牙的房间。搭帐篷这种小事,羽牙等人已经驾轻就熟,不出一会,一顶结实的帐篷就拔地而起。
夜幕渐渐降临,羽牙架起烧烤架,将刚刚捕获的鱼串起来放到火上烤。听着鱼皮劈里啪啦逐渐酥脆的声音,饿了许久的郑齐齐眼巴巴的盯着烤鱼。羽牙取下一条递到她面前:“饿坏了吧,快尝尝。虽然没有王宫里的美食好吃,但我的手艺应该还可以。”
郑齐齐高兴地接过烤鱼,也不管是不是烫嘴,咔嚓就是一口。烤鱼的火候恰到好处,配合上一点点香辛料,简直满嘴留香。郑齐齐可爱的小嘴上全是烤鱼的油,满足地夸赞羽牙的手艺比御厨还要好。羽牙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把剩下的烤鱼分派给其他人。圆融大师说笑道:“跟你们在一起,我的伙食比以前真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圆融选择的苦行僧生活并不是故意吃苦,而是在命运的安排下泰然处之,体会人世间随时会发生的苦难。行走在外,他时常饿着肚子,羽牙为他准备的食物确实算得上是美味佳肴了。
饭间,兰王捉到一头大野猪,自顾自地在一边啃食。敏锐的鼻子闻到烤鱼的香气,兰王走到羽牙身边,吐出舌头,一双眼睛期待的盯着他。羽牙挠挠兰王的下巴,笑着说:“就知道你这个馋猫会想尝尝。”说着,从烤架上拿下一条烤鱼,丢进兰王的大口中。细长的烤鱼和兰王的血盆大口相比就像是一根牙签,三两下就兰王被咬的稀碎,咕咚一声吞进肚子里,啧啧嘴,回味一番,然后又回去啃自己的猪肉。
作为从小就在王宫中的公主,郑齐齐对外界的一切事物充满好奇。而奇特的兰王更是吸引了少女的全部注意力。看到兰王和羽牙动作这么亲密,她挪到羽牙身边,悄咪咪的问:“羽牙哥哥,那只大老虎是你的宠物吗?好凶猛的样子。”
“小澜他是我的好伙伴,这次去取蓝心草也是有他帮忙才能成功。而且他很友好的,只是样子看上去凶巴巴的。”羽牙心中一直把充满灵性的兰王看作兄弟一样,感同身受地对待他,从来没有把兰王当作宠物。
“那我可以摸摸他吗?”不等羽牙地答复,少女就兴高采烈地靠近兰王,慢慢地把手放在兰王的后背上。兰王警觉地转过脑袋,露出口中锋利如刀剑的牙齿,发出威胁的低吼。郑齐齐有些胆怯的停在原地,羽牙上前拍拍兰王的脑袋,安慰说:“没事,你是生人,小澜难免有些警觉,相处久了他自然会和你亲近的。”
见兰王不在抗拒,她高兴地抚摸兰王黑色的皮毛,赞叹道:“他可真好看。”
吃完饭,众人又坐在一起合计接下来的行动。圆融说:“莫汉和马龙正打得火热,一旦发现公主的身份,恐怕将会遭遇到更多危险。”农刘点点头,补充道:“而且我感觉那个黑衣人不会善罢甘休,很有可能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你们放心,我会同你们一起将公主送回连晋城。”圆融说。
羽牙沉思片刻,宣布说:“那就让我和大师、公主一起出发,大哥、小千还有小乐就留在莫兰山,小澜会保护你们的。我担心那个黑衣人怀恨在心,来报复大哥和小乐。我稍微有些功夫,还是能够自保的。”
听完羽牙的安排,其余三个人都赞同的点头。诚然,这是最好的计划,照顾到所有人的安危。收拾好行李,圆融等人决定明天一早就出发。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