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城前激战
“呼啦呼啦~”男人发出鲛人的语言，同帐篷外来巡查的鲛人周旋。一旁的羽牙、侯天亮咬牙使劲的劈砍支架。
“和我们走吗？”羽牙再次发问。
男人默不作声，似乎在计较着什么。看见男人徘徊迟疑，侯天亮焦急吼道：“你还在犹豫什么？”
羽牙在一旁拿着短刀飞快的劈砍帐篷的木头。这些木头并不粗壮，都是森林中一般粗的树木。毕竟这是一顶小帐篷，仅仅提供给男人居住。
“我叫羽牙。你叫什么名字？”羽牙一边砍一边说道。
男人一愣，他已经不记得曾几何时别人问他称呼他的名字。虽然活在鲛人族群中，但他始终不被当做其中的一份子，而是被作为一个奴隶类型的翻译，呼来喝去。虽然不用挨打挨饿，但日子过的并不快乐。“我叫吴均。”
羽牙点点头，转身对侯天亮说道：“天亮，给他一把刀一起动手。”
侯天亮迟疑片刻，递上他别在腰间的另一把短刀。吴均接过刀，心中已经做出决定，跟着他们对着帐篷里的支架一顿猛凿。
帐篷外的鲛人已经失去了耐心，手持利刃钢叉准备冲进来，正好被坍塌的帐篷顶压倒在地。羽牙等人蹲在一旁，趁机划开帐篷顶的布，冲了出来。其余的鲛人察觉到情况立马顺着声响追了过去。
还有一部分鲛人推开帐篷顶，救出了被压倒的同伴，同时发现当中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两具鲛人尸体。一些鲛人齐齐发出呼呼的喊声，伴随着哀伤和愤怒，在营地内回荡。瞬间，整个营地像一锅开水沸腾起来，许许多多的鲛人发出呼声作为回应，紧接着躁动起来，一起追杀凶手。
吴均的体格并不是很好。鲛人吃生食，几乎茹毛饮血，但是他作为人族，这种生活让他面黄肌瘦，虽然被裹了不少层毛皮保暖，但随着离开火堆，冻得打摆子。羽牙拉住他的胳膊，努力不让他掉队，侯天亮紧随其后。
他们在鲛人大军的帐篷之间来回穿梭，试图找到逃脱的办法。
“放下我吧，我的气味是他们最好的追踪线索，带着我他们永远跟在你们身后。你们杀了两个鲛人，他们是非常有集体意识的种群，不可能让他们的族人枉死，势必追杀到底。现在丢下我，我还能替你们争取逃跑的时间。”吴均沧桑得瞳仁中折射出绝望的神情。
然而，眼前的少年依然死死抓住吴均的胳膊，力气丝毫没变，铿锵的说道：“天生吾族，岂可轻弃。”身后的侯天亮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忽然觉得前方的少年的背影变得伟岸起来。
鲛人越聚越多，并且逐渐摸索到羽牙等人逃跑的动向。他们在过程中遇到不少拦路者。他们不能恋战，否则就会脱不开身，被群起而攻之。
“怎么办?”羽牙在危难关头一直在思考方法，接着做出一个决定。他脱下身上掩盖气息的长袍，披在吴均的身上，对身后的侯天亮说道：“带他走，我和你们分开走。”
侯天亮点点头，拉起吴均的胳膊，向羽牙离开的另一边逃离。
鲛人族群失去了吴均气息，但是军营中增加了另一个陌生的人族气息。“入侵者！凶手！抓住他！杀死他！”鲛人互相传递着情报，大批的鲛人都奔向羽牙离开的方向，侯天亮二人东躲西藏。当有鲛人经过时，他们就潜伏在一旁，等没人了在极速狂飙。很快就脱离了鲛人军营，迂回跑向定海城。
不过羽牙可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的气息比吴均的更具有刺激性，众多鲛人对他穷追不舍。他闪转腾挪，躲避许多飞来的钢叉。
定海城的城墙上，一群士兵被远处鲛人军营的动静惊动，以为是敌人连夜入侵，纷纷爬上城头，亮起火把，严阵以待，却看到今生最难忘的一幕。两个身披长袍的人已经抵达城下，而一群鲛人正张牙舞爪的追击一名人族。
夜色下，他的身姿显得尤其灵活，各种位移，将危险一一化解。突然，一柄钢叉划破长空，直刺羽牙的后背。羽牙耳边响起猎猎风声，预感到大事不好，拔出青牧剑，转身击飞钢叉。
漆黑的夜中，一名格外高大强壮的鲛人站在巨石上，似笑非笑地露出他鲨鱼一样的尖牙，俯视不远处的羽牙。“羽牙小心，他就是鲸棘。”躲在后面的吴均大声呼喊道。
身旁的侯天亮手心不停的出汗，紧张兮兮，为羽牙担忧。
“呼啦。”鲸棘身后的鲛人都安分下来，站在他身后。“呼啦哗啦~”鲸棘指着羽牙，又说了一些话。而身后的吴均解释道：“他说你手段不错，能够从他眼皮底下拿人。他很欣赏你，但你伤害了他的族人，他要和你一对一决斗。”
羽牙微微皱眉，不由攥紧手中的剑。“避无可避，唯有一战。”
鲸棘拿起自己的钢叉，不紧不慢的走到羽牙身前一丈距离。羽牙见状举起长剑，做出迎敌的姿态。他一脸严肃，而对方一直保持着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羽牙很摸不透。
仔细比较起来，鲸棘要比羽牙高一个头不止，羽牙在人族中已算是堂堂男儿，算是中等偏上的身高，但是鲛人即使走近，也要需要仰视。
“那是羽牙将军。”城头上，白天的老兵根据背影身形，推断出羽牙的身份。其他士兵纷纷将目光投向城下的羽牙，确认他的身份。
“果真是将军大人。”一些跟随羽牙来的渔猎军战士也辨认出来。
交锋一触即发，寒光一闪，钢叉突刺羽牙面门。羽牙剑锋横转，抵挡住他第一波攻势。但是鲸棘的力量非同小可，震得羽牙虎口发麻。一发不成又是一发。鲸棘收回钢叉，转而刺向羽牙下身，羽牙一个闪转，化险为夷。
就这样一来一回，二人在各自的阵营面前激战。而明眼人都知道，鲸棘处于攻势，羽牙被动防守。“呼啦，呼啦。”鲛人富有节奏的用手中的钢叉敲击地面，发出鼓点一样的声响，口中呼喊着，为他们的统帅呐喊助威。
鲛人越战越勇，手中钢叉如寒星点点，向羽牙的各个要害袭来。羽牙且战且退，每一次差之分毫的时候，总能用剑格挡。
“呼啦哗啦~”鲸棘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许。
“你也不赖。”羽牙客套的回复。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他们更像一对好友互相切磋。可是周围的，不论是鲛人还是人族都目不转睛地注视战场。
接连几次交手，羽牙都在试探对方。羽牙心道：“果真一力降十会。他的技巧在人族中应该只能算中流水准，不过力量却是大的惊人，要不是我用巧劲化解，恐怕手中宝剑都要被震飞了。不过我也该还击了。”
这是，鲸棘钢叉横扫，羽牙向反方向一躲，瞅准时机，一剑祭出，直至敌方咽喉。鲸棘大惊失色，连忙向后退却。粗壮的双腿向前一蹬，竟然拉开了不小的距离，彻底脱离了战场。
羽牙站在原地，惋惜道：“唉，可惜了。换做常人，这一招必能一剑封喉。”
站在不远处的鲸棘此刻还在心惊肉跳，对刚才的一幕感到恐惧。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遭受死亡的危险，对眼前的年轻人族，他再也不敢轻视了。
“呼啦哗啦~”鲸棘学着人族的模样，别扭地向羽牙躬身行礼。羽牙出于习惯也回应了一个。
“他说他认可你的实力，今天就不再和你决斗了。希望改日，在战场上你们在一决胜负。”吴均翻译道。
羽牙正色道：“我在，定海城不灭。”
吴均将羽牙的话原封不动的翻译成鲛人语，说给鲸棘听。鲸棘没有再多言，转身率领一众鲛人回归营地。
而身后的定海城欢声雷动。“羽将军赢了！差点一剑击杀鲛人统领！”
“一人吓退数万鲛人，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定海城的士气走原先的低迷瞬间高涨，直至澎湃。每个人都很庆幸自己能够看到这传奇的一幕。尽管并不是像他们口中一人吓退数万鲛人那般无敌之姿，但也算每个男儿的梦想。
可是羽牙望着鲸棘离去的背影，陷入深深的忧虑当中。“有勇有谋，能屈能伸，还懂得学习人族的优势，不固步自封。这种知进退并且能不断学习进步的人最为可怕。假以时日，他恐怕会成为东海霸主，甚至威胁到莫汉王国的未来。”
城边的侯天亮和吴均等人都为羽牙捏了一把汗，最后的胜利他们也喜上眉梢。
城上的人赶忙放下绳索，让羽牙等人能够入城。一入城，就有人辨认出吴均，叫喊道：“我认得他，他是鲛人族养的叛徒。”周围很快聚满了人。
这的确是他的污点，黑历史。他惭愧的低下了头，让周围的人更加确认。不过羽牙此时冲到人群中，拨开众人，解围道：“他叫吴均，精通鲛人的语言，被鲛人胁迫关押。现在我们把他解救回来，回归人族。他答应我们会用自己的知识来帮助我们抵御鲛人。”
经过刚才的一战，羽牙的威望正高，在众人眼中的地位极高。一些人附和道：“回来就好，那些鲛人就知道欺负我们人族。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