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不如放手 - 此夜梦中闻折柳 - 青璃夜未央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71章不如放手

第171章不如放手

聂楷翻了翻白眼,不以为意道:“偷出来就是。”骊歌白他一眼,冷哼道:“外国使节在大姜境内丢东西,你真想得出。”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让他们带走吧?”聂楷反驳道。

陈鹏宇思索了下,道:“偷是不能偷,可是,我们可以搞破坏啊!”

“啪!”骊歌一拍手,赞道,“好主意!聂楷,你这弩有什么缺点吗?”

聂楷犹豫了下,道:“好像没有吧?如果真说有的话,就是用的材料不太好,不结实……”

骊歌与陈鹏宇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奸诈的笑容……

敲定了计划细节,骊歌就告辞了。

夏州烟雨楼一处雅间,高傲女子半卧在软榻上,披着拖地白裘,单手持一只犀牛角的爵,向嘴里倾倒着鲜红色的酒液,神态极其清冷慵懒。

驼背老奴不敢去看女子衣服敞口处露出的一抹白嫩,头深深地低着,殷殷劝道:“小姐,别喝了。酒大伤身,而且这犀牛角本就有毒。”

“呵呵,呵呵呵呵……”女子放声长笑,爵中的酒液缓缓倾倒在雪白的波斯地毯上,现出一地鲜红……女子一直笑,一直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良久,她才带着哭腔喊道,“鹰叔,我想家了!”

“是,是,小姐,要不咱们回去吧?”老奴心里也不好受,附和着道。

女子似是已喝醉,拼命地摇头,摇得头上的珠钗叮当作响,她哭着道:“我不回去,不回去!我不要嫁给皇上,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终究改变不了我的命运!为什么……”

骊歌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开饭了,熙王亲眼盯着他喝了碗鱼汤才准吃饭。

骊歌低头扒饭,心里却在想姜淮的事该怎么开口。

过了一会儿,熙王也看出来了,凉凉地道:“别扒饭了,那里面没有美味珍馐。”

骊歌闻言脸一红,被呛得咳起来。他自然知道熙王指的是每次他在府里被关禁闭,小丫头都会借口送饭来看他,表面上看那只是普通的白饭,其实里面埋了好些美味佳肴。

“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熙王夹了些金针菇放在他碗里道。

骊歌无奈,看来浑水摸鱼的打算是行不通了。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吃罢饭,熙王状似无意地吩咐下人:“那些没动的菜就别先倒了,待会儿某人饿了再热了吃。”骊歌又是一阵尴尬。

到了熙王的书房,下人泡了两杯清茶奉上,熙王坐下后才道:“说罢,什么事?”

骊歌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也觉得不好开口,憋了半天才道:“父王,我想问您要个人。”

“哦?”熙王饶有兴致地问,“你这小子,又相中谁了?跑本王这儿来要人。”

“姜……姜淮。”骊歌尴尬地道。

熙王轻咦了一声,品了口茶,才奇怪地道:“他不是早就是你的人了吗?”

“那个,他不是还在王府奴籍里嘛……”骊歌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只偷眼看熙王。

果然,熙王脸立刻沉了下来,默默注视他半晌,才道:“骊歌,你应该知道,姜淮可是在刑部备过案的人。”

“我知道啊,所以才来找您嘛。”骊歌垂头丧气地道。

熙王目光闪烁,啜了会儿茶,才道:“听说他想走?”

骊歌点点头,很是无奈。

熙王想了下,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脱口道:“你该不会拿此来试探皇上吧?”

骊歌一怔,立刻明白熙王这是以为他是想以此为契机,为骊靖翻案。毕竟准确来说,姜淮和骊歌从根上来说,是分数两个阵营的。眼神一暗,摇摇头,有些苦涩地道:“您觉得还有机会吗?”

熙王神色有些不自然,岔开话题道:“脱了奴籍,你打算让他去哪儿?先说好,参军是不大可能。”

骊歌脸一黑,“父王,您真了解我。”

熙王哼笑一声,端起茶盏,老神在在地不再理他,直急得骊歌抓耳挠腮。等觉得戏弄够了,熙王才惬意地道:“最近肩膀疼。”骊歌无语,只好赶紧上前伺候。

大约两刻钟后,眼瞧着骊歌心里的火憋不住了,熙王才长舒一口气,道:“舒服!”某人忍着气问:“那姜淮的事情?”

“哦,本王可以开个证明。”熙王若无其事地答,见骊歌松了口气,又打击他道,“不过以后不能升迁就是。”

骊歌气结,翻出纸道:“升迁的事以后再说,您先开证明吧!”

瞧着自己的儿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熙王大乐,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敢跟本王摆脸子了!行了,本王回头跟皇兄提提,再请刑部的人吃顿饭,减轻他的惩处就是。你要还不放心的话,让他带着本王的书信去参军就是。不过,说好了,他只能去通冀两州!”

“知道啦!”骊歌得了许诺,这才带了点喜色,等熙王落了款,盖了印,骊歌立刻夺过来检查一番揣好,熙王活动了下肩,叹道:“还疼!”“找丫鬟吧,我手粗!”骊歌理也不理他,转身就走,熙王蓦地瞪大了眼,俄而才怒道:“好小子,你过河拆桥!”

回到寝宫,不出所料,姜淮正跪在庭院里。骊歌将证明塞他怀里,也没理他,径直进了房,只留下姜淮愕然以对。

到了晚间,章琚过来替姜淮求情,劝道:“人各有志,他想走也是很正常的,你又何必呢?让他起来吧,现在天也冷了。”

骊歌冷笑一声,从书卷中抬起头道:“我没让他跪。哎,你现在让他起来,你试试他肯不肯起。”

章琚无奈,只得又去劝姜淮起来。姜淮抬头问:“是少爷的命令吗?”章琚语塞,姜淮又低下头继续跪。

章琚烦恼地跺跺脚,走了。

看着章琚离去的背影,骊歌低声呢喃:“不如放手啊——”

月上中天的时候,姜淮正觉无助,忽听一声轻叹,飘渺的声音不似真实:“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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