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前尘旧事
第48章前尘旧事
“义父!”骊歌惊叫一声,猛得扬起了身子,却在下一刻因为牵动伤口而疼得冷汗淋漓,眉毛都纠结在了一起。熙王也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站起了半个身子,待反应过来后,又缓缓坐了下去,皱眉训斥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毛毛草草的……”可是……俄而,熙王又探着头关切地问:“怎么样,疼得厉害吗?伤口有没有裂开?”骊歌闭着眼缓了会,感觉好些了才睁开眼,费力地扯出一丝微笑,虚弱地摇摇头道:“是孩儿鲁莽了,孩儿现在没事了,请义父放心。”只是他那丝笑容配上那满头的大汗,尤其是眼睫毛上还沾着些许水珠,更显得他此刻面白如纸,虚弱无助。熙王见他刚刚牵动伤口的一刻手伸进了被窝,至今仍未探出来,就猜着他可能伤口崩裂用手压住了,遂狠狠瞪了这不听话的毛小子一眼,扬声叫绿绮请大夫。骊歌犹豫了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地开口:“义父……您……您刚刚说我爹他……他……他为什么会遭难……他……跟今天的事又有……有什么关系?”熙王沉默了好久才苍声一叹:“骊歌,你还小,这事以后再说吧,你这要记得以后跟宫里的人走的别太近就行了。”可是骊歌显然对熙王的敷衍不满意,紧紧盯着他,熙王被盯得恼了,拂袖起身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听话呢?不该你问的别问!好好休息,要不本王就再打你一顿,打到你动不了为止!”说着就要走,可是骊歌梗在心头十多年的事,有如此机会可以问清他岂会放过?
“我宁可您再打我一顿!”
骊歌当即从床上弹起来跪好,顾不得伤口撕裂,寒气入体,就那样不管不管地喊出来。
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挂着的那执拗的神情,熙王真是恨得牙痒痒,臭小子,威胁我?胆儿大了!骊歌刚到王府的头两年真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虽然安静的时候乖得让人心疼,可是练功的时候从不让关肃山过多督促,关肃山的要求向来很严,可是当时小小的骊歌身上那股子狠劲就是自己见了也不禁动容。这些年骊歌尽管知道当年骊靖死得蹊跷却从来不问,虽然有时实在憋不住了也会拐弯抹角地跟自己打听些当年旧事,可是从不多问,有好几次都快问到点子上了又生生憋了回去,有时连自己也觉得心疼。也正因为他的隐忍,他的知道分寸,所以自己也一直对他很放心,可是今天……一顿打,一番话,终于还是逼出了他的心里话。
熙王心里叹息着,疲倦地开口:“骊歌,何必呢?都是过去的事了,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呢?”骊歌抬起头,眼里雾蒙蒙的:“义父,我爹他对您和皇上来说只是一个干将,可是对我来说却是给了我第二条命的人。您查过我的背景,应该知道我不是爹的亲生儿子,可是爹他对我真的很好,我生父没给的他全给了,甚至他三十多了都没成亲有一部分就是因为我。他怕我受委屈,所以一直不娶;他怕我被人欺负,所以尽心教我武功;他知道我晚上怕黑,却死要面子不肯承认,所以只要他在家就静静地守在我的房外,一直等我睡着……我能感觉得出来军中那些将领对他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可是要说他谋反,他在军中职位并不高,他没兵没粮拿什么谋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是义父,为什么,为什么据说当年构陷我爹的泰王都死了,皇上还不给我爹平反?大家又为什么都不提出什么异议?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义父,求您告诉我好不好?骊歌身为臣子,不能保证自己身家清白,是为不忠;骊歌身为人子,不能还爹一个清名,是为不孝。义父,您难道要一个不忠不孝之徒作自己的义子吗?义父,孩儿不小了,求您告诉孩儿。”骊歌越说声音越哽咽,说到最后已泣不成声,向熙王稽首下拜,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熙王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仿若失魂道:“骊歌,你赢了。”
熙王从床上扶起骊歌,扶着他在床上趴好,又让大夫为他处理了伤口,给他盖好被子,折腾了半天才在椅子上坐下,细细打量着自己的义子。是啊,长大了,不再是那个看似安静,实则倔强的孩子了,不再是那个明明怕黑怕得睡不好觉,却不肯在第二天关肃山苛责他精神不好时解释半句的别扭死小孩了,不再是那个会在大人不注意时偷偷倒掉碗里的汤药的任性小孩了,不再是……长大了,终于长大了,到底还是问了出来,孩子,当年的真相你认为你承受得住吗?
熙王叹口气,苍凉地道:“其实事实的真相你自己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不是吗?说是问,其实你也只是想从本王这里得到证实,或者说,得到可以推翻你想法的说法,对吗?”
骊歌犹豫了一下,重重地点了下头:“什么都瞒不过义父。”
熙王又是一阵沉默,才无奈地道:“你猜得没错,当年你父亲不是死于谋逆,而是死于党派争斗。”一句话,彻底湮灭了骊歌心中所有的希冀。也是,若是事实真相是美好的话,大人们何苦瞒自己那么久,骊歌自嘲地想。
时间就在熙王低沉的讲述中过去了,骊歌也悲哀地发现,除了少部分自己跟自己猜测的有出入外,其余的大体差不多。只是,骊歌被激动冲昏了脑子,熙王可没有,在最初教训骊歌跟金城的事时,熙王就已摆出一副要教训儿子的架势,挥退了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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