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宜雅轩
第50章宜雅轩小丫头怎么想骊歌暂时管不了了,他现在是自顾不暇。
此时,骊歌一身世家公子的打扮,只带了姜淮在身边,正在宜雅轩中背着手对着墙上的一张张丹青装模作样地品鉴。宜雅轩位于京城古玩字画,诗社画室地段,来的倒多是文雅人,至于骊歌——大家自动忽略,他来此纯粹为了办事。
宜雅轩的老板是个整天挂着与人为善笑容的矮胖老头,经营古玩字画十余年,进店之人的目的也能猜出个大概。虽然骊歌一身富贵人家的书生打扮,也有认真品鉴,可能态度散漫了点,可是店老板还是一眼看出骊歌不懂行,只是在装样子。所以和善地笑着走近骊歌,温和地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是打算自己收藏,还是送人呢?在下于书画一途略懂一二,或许能帮小兄弟筛选一二。”骊歌歪着头看他,嘴角一抹诡异的笑:“这个啊……嗯,送人,给长辈祝寿用的。”“哦?不知这位先生贵庚?”“哦,大概六七十了吧。”骊歌随口编道。“哦,这样啊,您等等。”店老板找出一张松鹤延年图,展开后请骊歌欣赏,不过画的好坏骊歌是不懂啊,只是看那画笔力苍劲,画意古朴大气,感觉……大概也许可能是幅好画——吧……店老板笑着问:“小兄弟,你看这幅如何?”
“老板,我劝您还是别问他了,这家伙只懂毁画,哪懂赏画啊!”
骊歌正想装模作样地夸两句,就听一声悠然话语。诧异回头,果然是……一身耀眼白衣,风度翩翩,林承?姜淮有些担忧地望向骊歌,骊歌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乱动,而后绽开一张笑脸,笑得一脸阳光:“林师兄,您也来了!小弟不懂书画,正想请人帮我看看呢。”林承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接过画轴,略略看了一眼,悠然品评道:“意境倒是不错,不过用色不匀,笔法粗糙,又没钤印,显然不是什么名家之作,值不了几个钱的。”说着瞥了骊歌一眼,“你还要买吗?”骊歌尴尬地笑笑:“林师兄果然慧眼,小弟受教。”店老板倒也不局促,搓着手笑道:“这位公子果然是行家。只是若只是送给一般的长辈,这幅画也不见得多差。所谓画赠有缘人,不知公子可有喜欢的风格?”一番话,照顾了两人的面子,又推销了自己的画。林承与骊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致,林承随口道:“好啊,那就叨扰老板了。”“不叨扰,不叨扰,在下这几幅画可还没几人有资格欣赏呢!”店老板说着转进了里间。
待老板进了里间,林承低声训斥骊歌:“不会看装什么大尾巴狼,下次把你家那个书呆子(杜哲锦)带来。也不怕人笑话。”骊歌只是笑,也不辩解。
许久,店老板抱了几轴画卷出来,林承细细鉴赏后,发现倒真是好画,甚至有一幅还是绝品,这画店不简单哪。只是无意间瞥见骊歌盯着人家的手看时,微感诧异,待他状若无意地观察后,也同样微微带上了喜色。
武夫之手!
皇灵,当初三位实权者见骊歌的石室,杨池重坐于首位,左右护法分坐下首两侧,林承、骊歌站在各自师傅的后面。杨池重终于品够茶后,舒服地长叹一声,笑眯眯地道:“两个小家伙,都别在我这儿装乖巧了,说说,有什么发现?”
半月前,大姜在赵国京都的探子紧急传来密信:赵国在千秋城安插了探子,与大姜数位官员有牵扯,其中不乏高官!皇灵在京负责人不敢耽搁,在反复调查后,终于锁定了宜雅轩,这才有了看画的一幕。
林承笑望骊歌:“师弟,早闻你观察力非凡,不知你都看出了什么呢?”骊歌也笑:“师兄,小弟哪敢跟您比呢?所谓长幼有叙,还是您先说吧!”
杨池重瞥他俩一眼,叹道:“你们俩小东西啊,谁都不肯出这个头,一个个精得跟猴似的,也就在你们师傅面前乖。也罢,一人找个角落,背对着对方,写在纸上,待会交给我。主要是对那个店老板的评价,嗯,用俩字概括。”
两人照吩咐找来纸笔,背对着写下后一起交给了杨池重,就规规矩矩回到各自师傅身后站好。杨池重展开纸,林承写的是“枭雄”,而骊歌写的则是——“奸雄”。杨池重笑:“俩小东西啊,倒是都带了个‘雄’字。不过——”杨池重转向骊歌,眼里带了点点笑意,“说说,为什么加个‘奸’字?”骊歌不卑不亢地欠身答道:“回首领,这个商人他扮演的很好,十几年下来跟真的商人没什么两样。只是,作为一个驰骋沙场的名将,作为曾经的五国最强战神之一,能将自己的一腔热血与骄傲完全抛下,掩藏了自己本性的暴戾,这个人……实在可怕。一个有雄心的人不可怕,一个有谋略的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既有雄心又有谋略,而且懂得隐忍。此人,必是我大姜心腹大患!”
“好!说的好!”杨池重抚掌大笑,“你对他评价很高嘛!”毫不掩饰对骊歌的赞赏,虽然语气里也有些许质疑,但可以自动忽略。骊歌心里却很反感,你这不给我找事吗?这位林师兄哪都好,就是好嫉妒。明知他是故意,却无可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人家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级,自己要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估计回去后能被韩师傅打得脱层皮。再看潘护法师徒俩,潘护法除了脸又黑了一点点看不出什么喜怒,而林承则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隔了一会,林承才启齿一笑:“骊师弟果然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将此人的底细调查清楚了,佩服佩服!”骊歌微微欠身,只称不敢。
后来又聊了些没营养的话,议定了行动,就散会了,两位护法带着各自的徒弟回去教育,杨池重则继续自得其乐地品茶,竟然还哼起了小曲……
出门时,潘护法狠狠瞪了徒弟一眼,其中寒意不言而喻,林承赶紧低下头,再无人前的从容悠然。骊歌担忧地看了林承一眼,想说什么终究没说。韩护法悄悄拉了一下骊歌的袖子,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要他不要多事,自家人管自家事,别人家的事不宜过问。骊歌低下头,默默跟着韩护法回去。
只怕,林承今晚不会好过了。潘智向来要面儿,他的徒弟必须是最优秀的,不管徒弟有没有这个能力。骊歌知道林承从九岁起除了生病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睡眠绝不超过三个时辰……小时候每当骊歌还在治寒症的药物作用下酣睡时,林承早已起来练功练得爬不起来,那时骊歌是真的可怜他……可是如今,各自为营,如果自己再有那不切实际的怜悯,恐怕在师傅的棍棒淫威下,该被可怜的那个人就该是自己了……
想到此,骊歌收敛了心绪,强迫自己不再回头。
最后骊歌还是因为一时的担忧被韩缚虎给骂了,不过好在老韩还记得熙王刚打过他,估摸着那武将的手也轻不了,就没再教训他,只让他专心办事。
可是,专心得了吗?
大神们,折柳点击量上不去,小璃不能专心写作啊……给点推荐票和评价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