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树欲静而风不止
第46章树欲静而风不止
丫头,我错了,我再也不骗你了,我陪你打雪仗还不行吗?骊歌欲哭无泪,可惜小丫头已不给他机会了,径自去了小厨房做菜。在骊歌忐忑不安地等待了半个多时辰后,金城终于兴高采烈地端上了一盘……螃蟹?还是醉蟹?好吧,我承认这东西很好吃,不过丫头,我不能吃大寒之物你不知道?骊歌盯着那盘色香味俱全的螃蟹咽了口口水,抬起脸一脸歉意地道:“丫头,螃蟹很好,不过。我不能吃。”是时,小丫头正眉飞色舞地炫耀功绩,听闻此语,戛然而止,手还挥舞在半空,脸颊上还有一块黑灰。金城瞪大了眼睛,无辜而又恶狠狠地问:“为什么?你敢怀疑本公主的水平?有那么难吃吗?你都还没吃!”骊歌尴尬地摸摸鼻子,无奈地道:“丫头,我体质过寒,不能吃螃蟹啊。”“呀?”小丫头眨了眨眼,又看了看那盘香喷喷,黄澄澄的螃蟹,泫然欲泣。骊歌真是怕了她了,赶紧解释:“别哭别哭,虽然我不能吃,但是我可以剥螃蟹给你吃啊。”说着,夹起一只螃蟹就剥起来。
最后的结果是,骊歌干嗅螃蟹香一顿饭,小丫头吃骊歌辛苦剥的螃蟹吃得不亦乐乎。骊歌哀叹,这到底是谁请谁啊?
从绮云殿出来,骊歌正打算直接回熙王府,却在一条小径上看到一青袍公子自远处走来。骊歌暗暗叫苦,那青袍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得梁王支持的三皇子陈胤琪。
有些清瘦的人儿穿着裁剪得体的冬装,是以穿的虽厚,却丝毫不见臃肿,反而有种儒雅风流的味道。三皇子冲骊歌温和一笑,笑得温文尔雅,骊歌却觉毛骨悚然,仿佛被某种小兽盯上了一样。一般人可能只觉得那是个如沐春风的微笑,但骊歌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韩缚虎一藤杖一藤杖打出来的,那感觉何等敏锐。果然,待骊歌硬着头皮行过礼后,三皇子温言道:“骊歌,身体不好就应该好好休息啊,听说你在南岭上都晕过去了,以后自己要多注意啊,不要到处乱跑。”骊歌恭敬地谢过三皇子,就不再言语。陈胤琪敲敲脑袋,扶额道:“哦,对了,前段时间孤的属臣进献了几株长白山老参,过几天孤派人给你送去,就当替熙王叔省药钱了。”骊歌心里抽搐着,嘴里仍万分感激的谢过。两人又不咸不淡地聊了会,三皇子话锋一转:“骊歌,应一众诗友的要求,孤明日将在畅春园摆宴会友,不知骊公子可否赏脸一聚?”三皇子已被封为楚郡王,自然在宫外居住,而畅春园就是楚郡王府的名园。在这会友,骊歌若参加了,只怕其中的政治意义要远超实际意义,所以骊歌很干脆很恭敬地拒绝了。
可是下一刻钟骊歌就犹豫了。
三皇子玩味地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道:“不去就不去吧,不过你可不许后悔哦,因为金城也在的。”果然,骊歌犹豫了,他倒不是真跟金城玩暧昧,只是这丫头胸小无脑,向来习惯性泄密,只怕他倒是真会被狡猾的三皇子忽悠出点什么,那就对太子不好了。三皇子很满意骊歌的表现,拍拍他的肩膀,故作理解地道:“孤知道熙王叔管你管的严,你不敢去也情有可原,不过,这是难得的交友的好机会,你再好好想想啊。”激将?诱惑?骊歌不知道,他只知道不能让小丫头自己去,所以也就点了点头,心下却想,大不了问义父去,让义父做主就是。
熙王书房里,熙王听完骊歌的叙述,面沉似水。书房里温暖如春,骊歌却觉寒意上涌。熙王重重将茶盏顿在桌上,冷哼一声,道:“去,拿藤杖来。”骊歌不敢迟疑,转身从角落柜子里拿了藤杖,双手托着回来,挨着熙王跪下,身板挺直,高举起藤杖。不料熙王只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拾起桌案上的书看起来。骊歌暗暗叫苦,这下子不知要把自己晾多久才开打。
刚开始时骊歌只是觉得膝盖被青石板硌得有些难受,时间已久,手臂、肩背、颈部、膝盖……浑身上下竟是无一处不疼,无一处不酸,汗水涔涔而下,现在他真希望自己的亲亲好义父赶快打他一顿,结束这看不到尽头的惩罚。
熙王似是无意地瞟了他一眼,骊歌紧张地手一抖,就听头顶传来熙王凉凉的声音:“又加了一条罪名。”骊歌苦笑,手托刑具不稳,的确是罪。好在熙王也没打算再难为他,放下书册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罚你?”骊歌苦笑:“是因为金城吗?”“大胆!”熙王一拍桌子,“金城也是你叫的?看来是本王太宠你了,连请罪时的规矩都忘了!”骊歌默然。熙王缓了缓口气接着道:“你为什么犹豫本王明白,可其他人呢?其他人明白吗?他们只会以为你与金城之间不清不楚,且不说皇上那边对你什么态度还不知道,就算你真是皇家的准驸马,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也太露骨了吗?你有没有想过金城的名节怎么办?还有,你这不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对手吗?肃山平时怎么教的你,真是的!”这些骊歌当然明白,只是……自己能怎么做?
熙王冷眼睨着他,沉声道:“第二条你自己说。”骊歌迷惑地看着他,还有?呃……不知哎。熙王一看他这样子如何不知他不懂,接了藤杖,起身叹道:“也罢,既然不知,那就边打边想。”骊歌凛然,手猛然握成拳,身子绷得紧紧的。熙王绕到他身后,拿藤杖点点他的臀部,示意他跪伏,骊歌手撑在地上照做。不等骊歌准备好,第一杖就夹杂着风声呼啸而下,“啊!”骊歌被骤然而至的痛楚击到,惨呼出声。第二下有了准备,死死咬紧牙关,再不肯叫唤。但是,不管他叫不叫,熙王的藤杖仍是毫不留手地击下。十几杖后,骊歌身后的白衣渐渐渗出血迹,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大滴大滴的冷汗砸在青石板上,渐渐汇成一小滩。又是十几下后,熙王收了手,问:“知道错在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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