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的菜
你不是他的菜
冰岛,雪山之下的小屋。
壁炉发出哔波声响,亮堂堂地烘着整间屋子。
本来明亮的落地窗,在地面三十公分的地方印出一片模糊的影子。
许景淮睁开眼,搂着江浔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早安吻,黏糊糊叫了一声早。
江浔是被这密不透风的怀抱叫醒的,靠在许景淮身上,半睁着眼睛看窗外的雪山。
初升的太阳给雪山山顶洒下金子般的光芒,耳边是少年人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莫名地,江浔没了起床的力气——好像就这样,依偎在雪山下度过一生也不错。
他们是被热情的冰岛爷爷用刚打捞上来的鲜虾做brunch叫醒的。
江浔走在前面,许景淮跟在后面,打着哈欠与热情的主人用冰岛语问好。
老人家见多识广,笑着回应许景淮:“看来你们度过了美妙的一晚。”
然后善意地提醒江浔:“或许你有一件高领毛衣来度过这几天。”
他用手点了点自己锁骨和脖颈的交界处。
这句话不用许景淮翻译,江浔从老人家的语气和动作中觉察出几分不对,脸色一变,闪进卫生间。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看到许景淮昨天晚上留下的痕迹。
不知轻重的狼崽子喜欢用牙,像是要把江浔吞骨入腹一样,牙齿啃咬着江浔的皮肉,第二天,上面就显露出接连的青紫色痕迹。
只需一眼,就知道江浔昨晚经历了什么。
留在餐厅的许景淮一笑:“你知道的,我的爱人容易害羞。”
老人家跟着点头,深有同感地赞同许景淮:“可以理解的,亚洲人的性格使然。”
等江浔换了件高领灰毛衣走出来时,许景淮跟老人家相互攀谈,其乐融融。
他眼瞅着江浔落座,便把剥好的虾肉蘸酱,递到江浔面前。
老人家打眼一看江浔,用冰岛语发自内心地赞叹了一句:“优雅。”
许景淮则是看着江浔这身打扮移不开眼。
高领毛衣只露出一段细白脖颈,架在鼻梁的无框眼镜折射着一层光。
许景淮一吞口水,不自觉地往江浔那边坐近了一些,他轻轻摸上江浔的手,“怎么带眼镜了?”
那双墨色的眼睛透过镜片,无机质一般看向许景淮,“想仔细看看。”
看景?
看人?
江浔没说清楚。
但足够让许景淮勾着嘴角,正大光明地问江浔:“是不是想好好看我?”
太阳出来,路也看得清楚,他们挥手跟老人家告别,桌子上留下感谢的欧元,问清路以后开车前往下一个地点。
迎着朝阳,在无人公路上疾驶,许景淮嘴中哼着陈粒的歌。
“纵容着,讨厌的,喜欢的,宠溺的,厌倦的,”
“一个个慢慢黯淡。”
飞逝而过羊群和牛群冲着不常见的机械怪物行注目礼。
“纵容着,任性的,随意的,放肆的,轻易的,”
“将所有欢脱倾翻。”
雪山像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境,山脚下的许景淮开着车,车上是盈着轻笑的江浔。
“不应该,太心软,不大胆,太死板,不果断……”
等红灯停车时,一车的特产teenager摇下车窗冲着江浔接连不断地吹起口哨。
许景淮竖起中指:“fuuuuuuuckyou!”
宣示主权一般,许景淮一侧身子与江浔接吻。
在这里,时间好像凝固了一般,两周好像抵得上他们十几年的相处。
他们漫步在冰川之中,一起仰望欣赏极光,在横跨彩虹的瀑布之下十指相扣,在天鹅湖泊前静静看着对方。
许景淮稍一碰到江浔的手,才发现江浔的手冰成这样。
“你等着,我去买杯咖啡。”许景淮一指湖边的挂着coffee字样的小木屋。
还在看天鹅的江浔轻轻点头,泛红的指尖捧着面包,往前一探,招呼着湖中天鹅。
点完单的许景淮往柜台前一靠,视线紧紧追随着他的江助理。
据江浔自己说为了欣赏美景而戴上的无框眼镜此刻严谨地架在鼻梁上,灰色风衣在白天鹅群中很是惹眼。
更何况江助理宽肩窄腰,亚洲人的青涩面庞在这个欧洲国家中也不落俗,出挑到像是东方来的完美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