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 皇后情夫是首辅 - 不配南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其他 > 皇后情夫是首辅 >

第84章

周沛胥常来景阳宫陪小周稷,所以仆婢们撤出殿中的时候,并未将太子一起抱出去。

二人抱得忘情,竟然忘记了他还在殿中的榻上玩耍,就这么直直看着两人紧拥!

稚子萌幼,瞧见了或许睡几觉也就忘了,两个大人心中却发了慌。

周沛胥浑身一僵,立即将手臂从沈浓绮的腰间撤了回来。

沈浓绮心下也觉得不好,忙命弄琴进殿,将小周稷抱了出去。

周沛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深思熟虑道,“太子如此聪慧,不知何时就会有了记忆,你我二人今后还需更谨慎些才好。”

二人身份敏感,在小周稷面前尤其注意避免肢体接触,偶尔调笑几句,却从未有过亲密之举,连袖摆都未曾触过,今日情到浓时,竟然忘了要避嫌。

沈浓绮虽也是如此想的,可这话由周沛胥嘴中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那个女子不想同夫君有肌肤相亲呢?

晏朝民俗开放,寻常的夫妇,感情越好越是你侬我侬,当众牵手拥抱那是常事,碰上些浓情蜜意的,亲亲面颊也是有的…

否则春社夜的烟花礼下,街头巷尾怎会有那么多交吻的男女呢?

可偏偏他们二人却不一样,不仅不能随着心意表达爱意,甚至还要避着彼此,越为彼此着想,反而越要避嫌……

这确是有些让人烦闷。

可沈浓绮不是那般将男女情爱视为第一等重要事之人,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当初既然不甘心换下凤袍去做农妇,不甘心与周沛胥归隐乡野,便做好了心理准备要面对些什么。

她既然已经得到的寻常女儿家得不到的尊荣权势,自然也要放弃些寻常女子唾手可得的恩爱缱绻。

所以她没有在此事上使小性,只是点了点答应了,沉默半瞬后,轻声问道,“胥哥哥,你委不委屈?”

周沛胥知道沈浓绮问的是什么。

寻常的男子在他这个年纪,正是后宅祥和,儿女承欢膝下的时候,可他不仅不能和心爱的女人相守,甚至连亲生骨血都不知晓他这生父。

周沛胥坐在塌边,伸手执起一个棉绒玩具,温言道,“绮儿,男人在外建功立业,擎天似得顶着,不过都是为了守护家中的父母妻儿罢了。

你是我的妻,稷儿是我的儿,我自然是要事事以你们为先,不过是避忌些罢了,何谈得上委屈二字?”

若无沈浓绮,他原就打定了主意这一世都不娶妻生子,将毕生的心血精力,都全然投入进朝堂之中,寡孤至死的。

如今不仅能与心爱之人相守,还能得个玲珑麟儿,这已是命运格外的眷顾了,他毕生所求不多,如此便已足以。

沈浓绮垂下眼眸,面容流露出一丝伤感,“胥哥哥不委屈,可我却因为不能让稷儿唤你一声父亲,而心中有愧。

那日抓周礼上稷儿当众喊你叫爹,虽不甚妥当,可我也能瞧出,胥哥哥心底是开心的。”

“我那日虽然惊惶,可心底确是开心的,我开心的并不是那句称呼,我开心的,是哪怕稷儿不知我乃他生父,却依旧能唤我一声爹。

这是无关于血脉的认可,是更高的赞誉。”

烛光闪烁中,殿中的婴孩的物件随处可见,有垫口水的围兜、更换的小衣、随处可见的包被、还有这种锻炼视觉听觉的启蒙玩具……满屋都散发着股婴孩身上独有的奶香味,显得家常又温馨。

而这里头有许多物件,都是周沛胥参与过挑选,甚至专门量身定制的。

小周稷年纪虽小,可却或许也分得清好歹,所以那声“爹”才能叫得那么顺口。

但沈浓绮心中还另有担忧,朝他走近,轻声问道,“胥哥哥,你我之事,要一世都瞒着稷儿么?不瞒你说……我心里有些害怕……”

害怕周稷知晓后不能接受此事,害怕她和周沛胥成了天下的笑柄,更害怕卫国公府与顺国公府这等功勋显赫之家,因此溃然坍塌……

二人一直没有说起过此事,如今乍然提到,周沛胥这才同她说起心中的打算。

“此事事关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有顾虑是乃是人之常情。

至于说不说破此事……绝非是此时就能确定下来的。”

周沛胥娓娓说道,“依着我的意思,在他可以亲政之前,此事是绝不能提的。

稷儿现在虽不过是一个稚童,可却是晏朝唯一的太子,在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帝王之前,身侧居心叵测之人定不会少,他少知道一分,就越安全一分,软肋把柄就越少一分。”

“至于亲政之后要不要再瞒下去……那要取决于今后的朝局,及他的心性。

若是朝局稳定,他又正巧是个温良恭善的帝王,那此事便可以说;

可若是朝局动荡,他…又正巧长成个暴躁多疑的帝王,那将此事一辈子蒙在鼓里,于他来说……也没什么不好。”

周沛胥思虑得很周全,从心底里做好了最好的打算,与最坏的打算。

可那般软糯稚巧的小周稷,怎么会变成一个暴君,昏君呢?

沈浓绮自然知道孩童成长过程中,有许多事情是预料不到的,可作为一个母亲,她委实有些不能接受,急切出声道,“我们不会让他变成那样的,对不对!”

周沛胥拍了拍她的手掌,带着温柔又坚定的力量道,“我会尽全力治理朝政,教养太子,争取将稷儿培育成个雄才伟略的帝王,还他个国泰民安的晏朝。”

这两点,是周沛胥终其一生,都想要实现的政治抱负。

可在千古年来,诸多文臣的政治生涯中,从来没有人能兼顾做到过。

他们要么就集中精力,做个励精图治的顶级权臣,要么就一心一意,做个德高望重的的至圣先师,但凡只做到其中一点,便已经足够名垂千古。

可周沛胥选的路,向来都是最苦最难,最有挑战的那一条。

此话说得简单,可要为之付出多少努力,花费多少心血,全天的女人中,唯有沈浓绮懂。

她眸光闪动,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在熠熠发光。

她反握住周沛胥的手,眸光矍铄道,“胥哥哥,你不是一人独木难支,你还有我,我会帮你,不遗余力地帮你。”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