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改变
但这次使用能力之后，林晓默感受到了第一次出现的明显的不适感，她的胃在不停的抽搐，一股带着灼烧感的液体从食道抵达嗓子眼。
强烈的胃痉挛让她不得不弯下了腰，扶着门。
‘yue。’林晓默开始一阵阵干呕。
云归连忙去扶她，半搂半抱的把手脚发软的林晓默抱到了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手心点点金光闪过，把热好的矿泉水拧开递给了她。
林晓默接过来喝了一口，热水的温度从口腔蔓延到咽喉，变成一股平和温暖的力量拂过食道与胃，冲走了那阵让人不安的灼烧感。
林晓默缓了一会儿，看着云归说：“谢谢。”目光在云归散在肩上的金色长发和手上长长的划痕上扫过，问：“你和谁打架了?”
“顾风言，他不让我去找你。”他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
林晓默叹了一口气跳过了这个话题：“你打算之后怎么办。”
云归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懵，他愣愣的看着林晓默，一会儿他说道：“什么怎么办，我不是应该一直和默默在一起吗？”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林晓默言语之中抛弃他的意味，像是表忠心的小孩子一样急忙说道：“默默去哪里我去哪里，默默做什么我都和你一起，我很能打的。”
“我要去协助管理局修复世界线，你也要跟着吗？”林晓默反问。
听到管理局，云归咬了一下牙，还是很坚定的说道：“要”
“可是他们要把你关起来，你也不能和我一起行动的。”林晓默又说。
云归不说话了，他用着一种近乎悲痛的眼神看着林晓默，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眼前这个人和他的‘默默’有多么大的不同。
这个人不会因为他打乱自己原本的计划，更不会因为他停下自己前进的步伐。她不是‘默默’。至少不是他的‘默默’。
“其实你已经做好决定了不是吗？”再开口的时候云归的声音已经开始沙哑起来。
林晓默看着他的眼神心里划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她便将那丝不忍收敛起来。
正如之前所想，林晓默，至少现在的林晓默从来没有考虑过和这个她年少时笔墨下的人物，拥有不同寻常的感情，和他共度一生。
她早就不是十四岁爱做梦的少女，没有那股子生命的朝气和对爱情的向往。现在的她只想快点解决这能力带来的对世界的影响，然后躺在钱上安稳的度过余生。
林晓默原本的计划是，如果异能管理局对云归的处理方案足够温和和人性化，那么她便可以把云归交给专业的官方团队处理。
但现在异端管理局对云归有很强的恶意性，她便想着利用自己的能力帮助云归找一个适合的身份在人类社会生活下去，自己去处理那些不稳定因素。
无论云归选择何种生活，林晓默就压根没有打算让他呆在身边。
对于一心只想留在林晓默身边的云归来说，这也算是早已做好的决定吧。
“抱歉。”林晓默看着他柔顺的金色长发和与那件铆钉外套毫不相干的运动装难得的有些后悔。
抱歉因为我的原因把你带到了这个不熟悉的世界，抱歉利用你去接近异能管理局，抱歉因为一时的念头擅自改变了那个属于你的林晓默留给你的东西——姓名，发型和衣物。
夜晚，云归听着隔壁林晓默已经平稳的呼吸，坐在床边，双手抱着自己蜷缩的腿，眼中目光涣散，微微发着红光，喃喃自语道：“默默，我不会让你离开了第二次了。”
接下的几天里，他们两人之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云归不接受他要和林晓默分开的事实，一直不愿意和林晓默讲话。
而林晓默在反思自己，她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把云归当做一个独立的人来对待。无论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改变他的发型，衣着，甚至名字，还是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帮他决定去处。
这些都像是在对待一件可以任她控制的物品，而不是一个拥有自己独立人格的人。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想，即使云归是她笔下写给自己的礼物，但当他突破次元壁，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那一串串冷静理智的文字，而是一个人，一个拥有自己喜怒哀乐活生生的人。
她没有权利去干涉他的生活，他的选择，和利用他的喜欢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
云归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
“冷冰凌。”林晓默喊住了一边喝鸽子血一边偷偷看他的冷冰凌。
冷冰凌转过头去装作不愿意理她的样子，偷偷向这边看的大眼珠子却暴露了他。
“我为我之前擅自帮你做决定的行为感到抱歉。”林晓默诚恳的对他说。
冷冰凌听到这话，头转了过来，以为林晓默是要回心转意，脸上露出了笑意。
“你接下来的人生应该由你自己决定，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合法的身份和一定数量的金钱。”林晓默顿了顿，看着他秀气的脸庞继续说：“但我不希望你继续跟着我，我有我自己要走的路。”
冷冰凌的眼眶红了，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默默，能不能不要抛下我。”
林晓默低着头，继续冷静的说：“你的人生中不应该只有我这一件事情，你应该拥有自己的生活。”
“我不建议你跟着我，你跟着我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扣扣扣。’敲门声打断了这场谈话。
“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林晓默说完，转身去开门。
冷冰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握紧了拳。
可是默默，我的人生里真的只有你呀。
林晓默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顾风言那标准的微笑。
对于异能管理局找到这里她并不意外，只是顾风言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年轻男人长了一张和顾风言一模一样的脸，但不同于顾风言斯文败类的模样。
男人带着厚重的黑框眼镜，顶着呆呆的锅盖头，穿着一身格子衬衫加牛仔裤，一副典型的理工男的样子。
此时他厚重的眼镜下一双妖艳的丹凤眼正发着点点银蓝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