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赌徒(2)
第126章赌徒(2)
沈知梨假装赌徒凑热闹,实则视线左右观察人群里的动静,但并未发现“凝香”与杨邶的踪迹,倒是引来了花娘的注意。
她只好如装作对角落里的赌局来了兴致,朝那走去。
宋安仍然在左右张望。
沈知梨小声提醒他,“花娘注意到你了。”
宋安别过脸来,凑到赌局前,“嗯,我也看到影子了。”
沈知梨:“影子?”
“人太多,我不确定。”
“凝香?还是杨邶?”
“杨邶。”
为了防止花娘发现他们的异常,他们二人边观察着面前赌花的赌局,附耳交谈。
沈知梨:“杨邶......他之前说要离京,看样子一直未离。”
宋安:“未必,怕是离了,只是没有去余江那么远的地方。”
“招兵买马......”
“是。”宋安低声道:“侍从来报,紧跟在赵将军之后还有一只诡异的旁军,与他们保持微妙距离,借赵将军掩饰自己,假装自己是赵将军的人。探查卫若没几十年行军经验,很难怀疑,就连我们的侍从也无确凿证据,他只是凭感觉,回来与我提了一嘴。”
“当时,我没当回事,只以为是赵将军护军行的暗队......这事......”
旁军能准确猜到他人的预想,用于掩盖自身,可想而知,想出此法掩饰军队的人,用兵之计绝非常人所有,并且这队军在接近京城时离奇消失了,无人知道去向......对地形也十分熟悉。
今日若不是沈知梨有所察觉,他也不会将事相连到这处,仍会以为为赵将军所有。
现下......火烧眉毛的是,这一队军,用法在何处,蛰伏在何处。
城内已不安全,城外也不安全。
她来确定自己推测的位置,确实是唯一可行的明智之举,以身入局,绝对能知道哪是安全之地。
宋安这时才明白,为何世间女子千万,唯有她能同时填满鹤承渊与大师兄眼,对她念念不忘,铭记多年,不愿割舍。绝不仅是她对他们的善意与救赎,她自身便是个有勇有谋,果敢又聪慧过人的女子,连他都自愧不如。
他开始听她之言,问她看法,“这队军,你觉得他们出现的目的是何?”
沈知梨侧过眸对他道:“若今日我所猜测的无误,这队军马对准的是君辞。”
“!!!”宋安诧异。他只以为这队军马是用来夺权的,确没想到这一层。
“你记得通知手下给君辞传密信,让他当心正背受敌。”
这绝对是能决定君辞成败的重要之处。
沈知梨补充道:“记得用最信得过的人,传信路线......待我确认。”
宋安凝眉,“沈知梨,我会连夜派人带你离京。”
这件事后,她必须离开,不止是她,永宁王府都必须在今夜撤离。
他会留在城中,成为君辞的内应。
沈知梨:“我就算想走,也未必能走的了。”
宋安不容反驳,“你,必须走。”
沈知梨:“你比任何人都知道,君辞究竟和我爹达成了什么协议,永宁王府的人撤出去,谁能成为他的内应,助他破城?这已不简单是杀新皇的事。”
她提醒他道:“不要把你为数不多的人暴露在外,用于对我们的撤离。谢故白自幼行与军中,倘若真是他,由此可见,他的计谋,你根本无法破除。”
有国师掺和一脚,新皇、君辞、国师三方争权,城内没有永宁王府协助,君辞连城门都难攻破,硬破必折大半精锐。而不传信告知城外暗军,就算入城,也会成为瓮中之鳖。幸得万剑宗是君辞暗中的杀手锏,可两方势均力敌,必会争得头破血流,死伤大半,仅剩残肢断臂。
如今,赵将军对边外置之不理,导致邻国蠢蠢欲动屡次来犯,若内斗死伤惨重,又如何能抵御外敌。
并且国师真实势力尚且不知。
他们举步皆险。
宋安没再多言,他找不到破解之法。
“他事暂时放一边。”沈知梨对他擡擡下颚,“研究一下如何输,下轮我们赌。”
面前的赌局,为猜盏花,在反扣的相同铜盏中猜出盏底花型,与庄家比,一局五盏,赢一盏点一盏,两方若都压同花,则此盏作废。
赌法便是,一共三种花型盲猜,连赢两盏可停止可翻倍,两盏翻两倍,可若继续赌,第三盏猜错了就全没了,若连赢五盏则翻二十倍,十分诱人,倘若第五盏赌花与庄家撞了,那便全部作废。
并且除了第二盏可退赌赢小钱,之后就没有机会再退了。若想继续要翻压本钱倍才能续赌。
这赌花是整个赌场中赢后翻倍最高的,二十倍。
只不过要么巨额要么小点,多年来赢率最小,所以多是看热闹的人,赌得人却没多少,只得按置在角落玩个乐呵,只有钱财不多或保守的赌徒来试试手气。
因此别处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是零零散散几枚可怜的铜板。
他们到此,放倒躲过了花娘的怀疑,只因大多人进来后,东张西望不知赌何,就会先来此看个热闹。
他们正好能借此,赌局大的。
别人都在研究如何赢,只有宋安钻研如何输的“倾家荡产”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