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快溺毙了
cassie这番话信息量实在太大，直接把苏春芒给砸懵了。
诚然，确认眼前这两位，就是她原本雇主马西克的徐总和hr主管已经够让人震惊的了，但更令她瞠目结舌的，是cassie的说辞。
当初她接到签约电话时，cassie说的明明就是lisa很满意她，所以她作为hr才来签她。
怎么到了徐总面前，就变成了lisa不要她，反而是因为她慧眼识珠，这才留下了她？
而且她们当初也没在电话里深入聊过什么面试相关的。如果不是她记忆错乱的话，分明就是cassie在自己面试后，直接来电说了一堆诱人的福利，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努力劝她签约来着。
所以，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她怎么忽然搞不明白了呢？
苏春芒感到一阵头疼。
没错，根据当时的面试情况，lisa很大可能是真的对自己评价并不高，这个她心里早就有数。反而后来执意要签她，才是倒反天罡，让人匪夷所思，困惑了她很久。
为此，她还怀疑各种可能性，包括误会了章程。
现在看来，问题的根源竟是在cassie这里。
可cassie作为一个hr，她的本职工作不应该是配合业务部门招人吗？如果业务部门的意见可以不用考虑，她直接全部自己拍板不就行了？何必再让业务部走这个面试过场？到底是谁给她这么大的权力，可以南辕北辙，非要把业务部不要的人，先斩后奏签下来的？
这要是被lisa后面知道了，以她的脾气，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幺蛾子来。
她可是真的一点都不顾自己这个小兵的死活。除非她敢保证说，她的职位是凌驾于业务部门之上的，是将来能保自己平安的。否则这么做，真的是对应聘者命运的不负责任。
一想到这个，苏春芒不由得再一次怀疑起cassie和徐总的关系来。
今天这可是场百分百的业务饭局，正常来说，怎么也得让相关市场的业务主管来。就算东南亚市场还没成立，也轮不到她一个hr来全程陪同翻译。何况她的翻译水平也很一般。
除非，她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类似陈芬在陶利民面前的那种不可撼动的二把手位置。
但即便是陈芬，在主要部门的人事任命上，也不会如此一言九鼎。
特殊情况，请示老板，走特殊批复，是一定要的。而不是说，她惜才，她觉得好，就可以不顾其他部门的意见，直接签下。
尤其她签下的，还是来年马西克最重要的东南亚市场的储备负责人。
脑子灵光一闪，一个概率极大的可能性冲进了苏春芒的大脑。
难不成cassie也不满足于只呆在hr的行政位置上？她也想给在业务部培养自己的直系？
如果是这样，那她和范洋，岂不是面对面要打擂台了吗？
细思恐极。
没什么比两个知根知底的人互相撕起来，更精彩刺激的了。
这个认知，让她一瞬间寒毛直竖。
怪不得lisa对范洋这么情有独钟呢。明知道他和自己同乡同学还同事，都要把他拉进去。
看来她满意的不一定是范洋，很可能是对自己的意难平。
她应该是对自己还是满意的，只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过节，所以才不得不放弃。
就这么继续寻摸了两个月，直到她看到了和自己背景极为相似的范洋。
苏春芒甚至可以想象，当时lisa一定问了范洋是否认识她的问题。
只是范洋如何回答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总归不是什么多好的评价了。不然lisa也不会错把伪造简历的赝品范洋当成宝，那么快就火速签下来。
只是她怎么都没料到，真正的“苏春芒”，其实早就已经被她信任的好同事毫无预告地给“偷家”了。
几乎可以想象，等她到厂里如期报到时，lisa看到她的表情，该有多么像见了鬼。
章程果然没有骗她，马西克的水确实很深。
苏春芒觉得自己还没走到河边，就已经快要溺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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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这样！”不出意料，徐总在听到cassie这么一通解释后，顿时喜出望外，仿佛龙心大悦，起身就要和苏春芒握手，“那可真的是太天意了！苏小姐，欢迎加入马西克！”
这下，不仅苏春芒脑子转不动了，连don都一脸迷茫。
意识到自己不能在“未来老板”面前引起怀疑，苏春芒浅浅和徐总握了下手，便火速抽出来礼貌笑了笑：“我先回去上班，入职的事我回头和杨小姐落实细节。”
“好好好。”徐总十分欣赏地看向一脸骄傲的cassie，满面红光，“这件事你做得很好。关键时候还得看我们的杨小姐呀。”
“徐总千万别这么说。”cassie面上虽然这么说着，嘴里可一点都没有对自己的对手客气，“我只是比lisa多了些看人经验而已。她看人有时候，还是有点片面，也有点个人情绪化。不像我，永远以公司的利益为重。要不是我当机立断，马西克就错过了这么好的人才了呢。”
“是这样。”徐总满意地搓搓手，重新坐下，对着苏春芒说，“苏小姐先去忙。期待早日在公司见到你。”
“谢谢徐总。”苏春芒微笑颔首，又冲cassie和don点了点头，便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刚走到洗手间补妆，就碰上jessica眼神古怪看着她笑。
苏春芒知道她在想什么，索性直说：“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不是陌生客人。”
“sue，我特别想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jessica应该喝了不少酒，脸颊透着微醺，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眼神迷蒙地看着镜中的两个人，“我刚刚听到你们那桌的聊天了，你和他们聊的内容，和我们那桌完全不一样。当然，你得到的待遇，也和我们不一样。”
苏春芒自然明白她在说什么。走上前，她轻轻揽了揽她的肩，压低声音说：“觉得身体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就回去先休息一下吧。感觉你喝了不少，别硬撑着。”
“不用。”jessica苦涩笑笑，扯下苏春芒的手，刻意拉开了一些和她的距离，“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今天我矫情回去了，可能意味着明天我就失去了这份工作。苏春芒，我真的好羡慕你。我也希望我能和你一样，有更多吃饭的本领。但我来不及了，这是我的命，我们注定是不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