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花在人已老
第6章，花在人已老雨芬走后，雨燕就听江笛说道：“雨燕，昨天早上你去哪儿了？你家的成宇哥哥到处找你，还来到我家询问。还说连江雨菲都不知你去了哪里！”
只听雨燕讷讷的道：“昨天我在山上同爸妈挖花生呢！”
江笛撇撇嘴道：“怎么江雨菲不去？我还看见她买一堆零食坐在村边吃糖果，嗑瓜子，喝汽水呢！不知有多舒服和惬意呢！”
雨燕惊诧眨眨眼睛，半响才结巴的道：“这，这，这！”只是她半天也这不出来。
只得又掩人耳目的道：“她身体不好，需要多休养。哎呀！不谈她，你这几天在干吗？几天没看到你。”江笛比江雨燕大几天，两人又是隔壁墙的邻居，自是感情要好，两姐妹说起了悄悄话。
不一会天大亮后，教室同学总算都来齐全了。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个学生，这十几个学生由三姓所组成，分别为江、乔、木三姓，三姓又属江姓人最多，土地最广，所以统称为江家大队。他们家都离江家村不远，一村隔着一水池塘，另一村隔着一座小山坡。条件有限，语文、数学、品德都是江有才老师一人代课，学校简陋并未开设体育、音乐等课程。
江有才看看天色不早了就道：“同学们好！今天第一天上课，老师并不责怪大家，只是从明日开始七点以前，要到教室坐好开始上课。今天早上主要让大家互相认识一下，等互相熟悉后我们就发书本开始上课了。”略微停停又道：“下面老师来点一下姓名，点到姓名同学站起来要说‘到’，然后作个自我介绍，明白吗？”
首先喊出是一位乔姓男生，只见他浓眉大眼，壮壮实实的站了起来道：“老师，因为我爸爸姓乔，妈妈姓木所以给我取名叫乔木，今年七岁，是男生，我还有一个哥哥在上三年级。”
话刚说完就听下面有啼笑声夹杂着嘀咕声：“谁不知你是男生，难不成还是女生。”
声音不大，只一瞬就消失。江老师并未理会，乔木却听的真真的，脸上瞬间通红，有些别扭站在那里。
江老师看后笑道：“不错！我们就要像乔木同学这样详细介绍自己，他的行为值得老师表扬。坐下吧！下一位同学乔璃。”
一个头上扎着两个马尾辫的，长的眉清目秀的女生站了起来，还时不时用手扯扯自已的马尾辫，才道：“江老师，我叫乔璃，在家最小，上面还有三个哥哥。我今年也是七岁，三年级乔老师就是我爸爸。”
“嗯！不错！坐下。江笛起来介绍一下吧！”江老师又道。
江笛望一眼江雨燕后怯怯站了起来道：“老师，我叫江笛，女生，我还有两个妹妹还没有上学。我今年也是七岁。”
话音刚落，就听到教室后响起一阵霹雳巴拉桌椅声，屁股顶着后桌声，甚至于还有一声放屁声。雨燕听后不自觉向后望去，双手迅速交叠蒙起口鼻。声音来源的主人却并无所觉，只听他道：“老师，江笛说谎，她爸爸经常来找我爸吃酒聊天，我早就知道她和江雨燕同月生，现在明明已经八岁了。我妈说过，她们两个早过了七岁生日，在吃八岁饭，她还装七岁，不肯长大。”说此话的正是村长儿子江晟阳。而江笛的爸爸正是江村的副村长，两家确实来往频繁。
只见江笛眼眸顿是出现腥红，结巴道：“老师，我没有——”虽委屈却不知如何辩解。
江晟阳却并不关心江笛要不要解释，又道：“还有，老师，乔璃不介绍自己是男生还是女生，这又是为什么？”
江老师略有头痛，只得道：“江晟阳，同学们介绍多少，我们就听多少，多了大家也记不住，待以后漫漫学习中，大家自然就熟悉了。坐下吧！我们继续听下去。”
江晟阳却不肯屈服，道：“老师，既然同学们以后会熟悉，何必浪费时间来介绍。不如我们来竞选班干部，我要做班长，你们谁不服可以来挑战我，我没有意见，不过等我做了班长后，你们不准再有意见，不听我的话。”
江晟阳说完后，没有任何同学反对，有几个男生还非常佩服看着他，向他点点头。江老师看到此情此境竟跟风道：“你说的有理，班长我本来等你们熟悉后再提的，现在选更好。既然如此，大家就推荐吧，推荐出人员名单，再同学们举手表示赞成，票数最多人就是班长，第二为副班长，第三第四为各课代表。”
江城阳听后仍是不满意，道：“老师，同学们都不了解，这样选不公平，我看最好就是比掰手腕，谁的力气大，谁就做班长。”
只见乔璃也站起来道：“老师，这样也不公平，做班长既要力气大，也要聪明有头脑。光比一样不成，需要比三样。一样就如这个同学说的比掰手腕，第二样我看比做算术，第三样就比唱歌吧！”
江晟阳听后得意笑笑：“老师，我举双手赞成这个女同学说的话。”
说得乔璃脸一红，只看他正要说什么还未出口，就听江老师道：“既然如此，就这样来吧！同学们都没上过学，我出一些简单加减法算术题，有愿意当班干部同学举手来领一份卷子。至于掰手腕，现在就开始，去找江晟阳挑战。”
有几个大胆的男生走向江晟阳，只见江晟阳用力甩甩双手，又踢踢双腿，才端端正正的坐在自个座椅上，接受几个同学们的挑战。待轮到乔璃时，江晟阳不屑道：“你也想战胜我，那我岂不成为全班笑话！”班上并无女孩来挑战，都只坐在旁边观战。
乔璃也不恼，也学着江晟阳甩甩双手，扭扭脚和屁股，就开始和江晟阳比了起来。或许是江晟阳太轻敌，事情就这么出现戏趣性，只见乔璃右手腕一弯，手臂一铆劲不出三秒钟就打败了江晟阳。糙的江晟阳满脸羞红，不敢置信，道：“不可能，你作弊。”
“江晟阳，不可以耍赖，掰手腕是你提出来的，你要承认自己不是无敌的，这班长是我的。”
江晟阳无法，只得厚脸皮道：“三局两胜，刚才我没准备好。”
乔璃却不让他，道：“江晟阳，刚刚这么多同学和你比都是一局定输赢，你想反悔？别又落得一个笑话让人不耻。”
江晟阳听后，无比后悔挠挠头，只得不甘愿的认输。待等到唱歌时又不是江晟阳强项，只得出奇招自编一首儿歌，就着当下流行曲调唱了起来，只听他唱道：“三月桃花开，四月蔷薇来，五月石榴到，六月荷花立，七月凤仙女，八月桂花香，九月菊花黄，十月芙蓉娇，十一月是水仙，十二月腊梅不畏寒。春去冬又来，花在人已老，人去楼仍在。”
听到此处江有才老师心惊：虽曲调喜悦，歌词却让人如此悲从心起，小小年级唱出如此悲歌，可叹可泣。
比到最后，最终江晟阳还是输在轻敌上，数学拿了第一，歌词由于江老师觉得不可取，就评判输乔梨一分。乔梨得了正班长，江晟阳副班长兼数学课代表，一位叫木青青的女孩子得了语文课代表。江晟阳仍是有些不服可又没有理由说什么，只得这样担着吧。
不一会就放学要回家吃早饭了，同学们三三两两开始往家中走去，江笛拉着江雨燕就欲回家，却见李成宇正站在校口一树荫下，正微笑的看着江雨燕，雨燕甚是激动，丢开江笛手忙喊道：“哥哥，你，你不是上学了吗？”又转头对江笛道：“阿笛，你先回去吧！我早上吃过早饭了，不回去了。”
说着就跑到李成宇旁边牵起哥哥的手，喜滋滋道：“哥哥！”
李成宇蹲下身来，手不自觉的伸向江雨燕的头发林里。不知为何，只要伸进雨燕的头发林里，李成宇就感觉全身充满正能量，身心无比娱乐。李成宇正自陶醉时，却听江雨燕一声：“嘶——”
李成宇忙道：“怎么了？”也不等雨燕回答，忙一根一根撩开雨燕头发，就看见发林里的紫红。心疼又道：“这是怎么弄的？”
雨燕笑笑道：“咋日睡的迷糊后，不小心碰在床头上的，不碍事。”
李成宇不知是信还是没信，只见他有些恼意道：“可惜这村中只有一个商店，又没有跌打损伤药买。”
“哥哥，没事的，过几天它自己就痊愈了，何必浪费钱买那东西。”
李成宇叹了一口气，道：“雨燕，我要是有一口袋能随时变大变小来装你该多好！那样就不会让我经常担心你出意外。”
说完无奈从书包拿出一个铅笔盒打开给江雨燕看，道：“这是你月儿姐用剩下的铅笔盒，里面还有几支铅笔，橡皮擦和一把削铅笔的可折叠小刀，记住了别让小五看到，以防割伤他。”月儿姐就是李成宇亲妹妹李成月，小李成宇两岁。李家就这两个儿女，比较娇宠她，养得她也比较娇气。因为她总嫌弃农村有牛粪，猪粪和鸡粪太多，所以不愿来，所以雨燕和这位表姐相处并不多。
雨燕拿住铅笔盒，只见盒子是半新，可里面的铅笔、橡皮胶和折叠小刀都是崭新的。雨燕便明白，这些都是哥哥新买的，只有这个铅笔盒哥哥看到大概还很新，又不想雨燕在这里太招摇，所以就拿了李成月的旧铅笔盒子，说是李成月不要的。
雨燕也不点破，只道：“谢谢哥哥！”
李成宇依恋笑笑，手又不自觉的又伸向江雨燕另一边头发林里，道：“对了，哥哥还带来包子，你赶紧趁热吃掉。”说完就从书包拿出一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肉包子，袋子上还沾着汽水。拿出一个来就递给江雨燕，剩下几个一并连袋子塞进雨燕书包里。
雨燕忙道：“哥哥也吃。”
待要用另一只空闲手去拿包子时，只见李成宇忙按住雨燕手道：“哥哥吃过，你快吃吧！吃完哥哥就走，以后真的没时间再来看你了。”原来李成宇实在不放心江雨燕第一天上学会不会不适应？趁今天新生管的还不严，偷偷溜出来的，实际上他新校在自己家和雨燕家交界处，比到他家还要近，让他很是窃喜。
“哥哥放心，雨燕会照顾好自己的。”雨燕真真是很少吃外面买的早餐，吃的无比香甜慢咽，两片水淋淋粉嫩唇瓣不断抿合着。看的李成宇喉咙下意识滚动着。
李成宇潜意识里有些想落荒而逃，忙道：“雨燕，哥哥走了。你就站在这树荫下，等会同学们就来了，千万别走到马路中间去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