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二病院10
在早上七点半医护交班时,提心吊胆了整个后半夜的高程和张航远终于看到那个抓走他们队友的护士回来了。
她看起来心情不错,精神也很好,不像是熬了个大夜的人。
鉴于她可能真的不是人,对于她这反常的精气神,两人不好评价。
他们也没空评价,高程和张航远站在办公室边上,听着一堆听不懂的汇报,他们迫切想知道楚云谦和景森被带回来了没有?也没有事?简直是心急如焚。
除了凌晨时楚云谦和景森这两个病人‘梦游’被逮到,扭送了禁闭室外,第二病区一切正常。
一般而言,在医院的夜班就怕有事,一切正常就是对夜班医护最好的奖励,因为一旦出点什么事,相关人员都要被牵连。
按照楚云谦和景森违反规则的行为来看,怎么着都得记成不良事件,值班的两个护士也要被罚才对。
但从那个护士的表情以及其他人有些艳羡的目光来看,她们管制下的病人犯事被逮了反而对她们来说是好事?
看着那个精神焕发、有些得意的护士,再看她旁边面无表情的中年护士,根本没在听汇报的高程和张航远都觉得她们的反应有点奇怪。
就像是抓到违规病人的院方人员会有奖励一样。
因为闹事的就俩,而且也不详细说他们被关禁闭的流程,所以办公室交班进行得很快。
跟着一堆护士去病房交班,等查到楚云谦的病房时,高程和张航远终于见到了他们担心了一个晚上的楚云谦。
他的状态不太好,像是全麻手术后还没从麻醉状态中醒来一样,对此,那个带他去禁闭室的护士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是惩罚后遗症,那些npc也只是见怪不怪地检查了一下他的生命体征,确认人没死就走了。
景森和楚云谦的状态差不多,他也还在昏迷,没有生命危险,高程和张航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俩值了夜班,白天可以休息,但这是个副本,不可能像现实的医院一样让他们正常下班离开医院。
他们打听了一下,发现那些npc是住在医院后面的员工楼,当然,实习生也有房间。
医院还给实习生分配房间,他们是感动的,但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去住,光是想想要和一整栋楼的怪物做邻居,他们就瘆得慌,根本就睡不着!
摆脱了那些叫他们一起去员工楼的npc,高程和张航远又去看了一眼楚云谦,发现他还是没醒,两人就随便找了个空房间在里面睡一会儿。
等到中午饭点的时候,楚云谦才算是从麻醉状态中醒来,他半坐在床上,还有点恍惚,似乎搞不清自己现在的状况,直到送餐的护工叫醒了他。
因为是给精神病人的餐,餐具是一个软勺,确保他用这个勺子无法伤人或自杀。
在护工走后,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个人,楚云谦打开了餐盒,先是顿住,然后拿出镜片照了一下。
镜中的餐盒里一边是白米饭,一边是两荤一素,看起来十分不错。
他收回镜子,继续和这份‘仰望星空’触手版对视,因为所见即真实的设定,他要吃的是一盘插在米饭中死不瞑目的鱼头和同样从米饭里伸出的章鱼足。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没有食欲了。
毕竟人铁饭钢,就当是吃海鲜餐了,至少它们不是能动的刺身,楚云谦觉得自己的胃还是很包容的,就算是入口就能体验到一股海洋原味,他也能吃下去。
至此,楚云谦进游戏以来还尚存的一点点挑食的毛病也被治好了,扔下只剩‘死不瞑目鱼头’的餐盒,他绷着脸满屋子找水。
他的病房里只有自来水,楚云谦果断开门出去,面色不善地闯进医生办公室,然后在一堆怪物的戒备中,很不见外地用放在饮水机上的一次性杯子接水。
只能说还好这个副本还是有底线的,饮用水并不会变成奇形怪状的怪物,虽然他能听到杯子里的水在说话,但他接水时背过身用镜子照过,这水没问题。
现在显然是压下嘴里的腥味比较着急,楚云谦面无表情喝掉了三杯呐喊尖叫的水,觉得好受些才又接了一杯水慢悠悠走回病房,其莫名其妙程度让那些怪物直呼:他是不是有病?!
关上病房门,楚云谦解开衣服的扣子查看了一下,他看见自己身上有不少电击瘢痕,是在禁闭室里留下的。
他只稍稍看了一眼,发现那些瘢痕主要集中在腰间,对心脏等重要器官没太大威胁就扣上扣子,下意识复盘在禁闭室里的遭遇。
他和景森是被麻倒之后带去禁闭室的,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禁闭室里了,并不清楚他们被带到了医院的哪个方位,当然更不清楚路线。
那间禁闭室不似他想象的那样漆黑一片,那里和手术室差不多,各种设施和器具摆放整齐,只是禁闭室里没有手术台和手术用的灯,这样看来,它更像是一个实验室。
禁闭室中央放着一把连接着不少管子的椅子,而他就被绑在那张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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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对面,有面循环播放着医院规章制度的屏幕,被绑在椅子上的人正好能看清那些字符。
酷似实验室的禁闭室内干净明亮,除了宣读规则的机械音,就再没别的动静,楚云谦稍微清醒后,试着动了动被牢牢锁住的手腕,他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牢牢锁在那张椅子上,腰间也有个安全带一样的东西紧紧箍着他。
再看那能正好让他看清的屏幕,楚云谦顿时明白所谓的惩罚是什么了。
在一些影视作品中,对付屡犯规则的病人,那些‘正常人’会对病人采用厌恶疗法,用疼痛的方式让那些喜欢犯规的人对规则产生厌恶或者恐惧,从而建立一种触犯规则就会想起疼痛的条件反射。
而厌恶疗法中,让人产生疼痛的感觉有很多,他们大多采用的就是电击的方式。
和他所料得差不多,对待进入禁闭室的病人,这个副本也是采用了电击的方式,在确认他清醒后,那张电击椅就开始了运作。
一开始的电流并不强,楚云谦只是觉得身体有些发麻和一点疼痛。
像是在试探他的承受极限,电击的力度越来越大,然后保持在一个能让他被电击得瞳孔涣散却不会晕过去的力度。
楚云谦并不清楚电击持续了多长时间,他只记每当他快要适应那种剧烈的疼痛,电击的力度会突然减小,在他忍不住放松一点点后,就又陡然将力度提到他身体能承受的最大值。
只能说,操纵电击椅的家伙是会折磨人的,他不太记得自己当时有没有痛苦惨叫,到了后面,他连咬着牙关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持续不断的痛苦中,他仿佛看到了很多丝线,它们密密麻麻地漂浮在空中,楚云谦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被电得神志不清看错了,还是真的有‘痛苦’从他的身上凝结成线,被看不见的存在剥离出去。
在那些铺天盖地的黑色丝线下,楚云谦感觉自己要被裹成了茧,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下意识抓住手边的丝线,想将它们扯开。
然后,他看见了很多人,他们也和自己一样,被绑在椅子上接受电击,一张张痛苦狰狞的脸从他眼前闪过,楚云谦看不清他们是否和此刻的自己一样被漆黑的丝线包裹。
他开始出现短暂的耳鸣,耳鸣过后,他听见很多人在痛苦惨叫,楚云谦努力将涣散的视线聚焦,想看清那些人的情况。
紧抓在手中的黑线被捏得太久而溃散,画面和声音消失,他又抓住了从他手边飘过的另一撮,那些画面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