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心理交锋
第197章心理交锋
“你别忘了你们杀手团存在的意义和使命，你这么做，当真是不怕皇甫宗政找你们报复啊！”鸠羽原本想要躲开寒江点穴的手，但是她的动作快，寒江的手更快，待到再也动弹不得之时，就不免出言讽刺。“谁告诉你我还是杀手团的人？”寒江的眉梢一挑，脸上的表情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在自嘲，“我早跟你说过，这完全是我的私人行为，你此番前来，应该是为了阿离的事情，那又何妨多费点功夫弄起事情的始末呢？你觉得你现在杀了她有什么意义吗？”
鸠羽的视线顺着寒江指向如意的手指看了过去，她脸上的表情刚开始还有些愤恨，却在听了寒江的这番话之后，变得一脸颓然，面如死灰，口中的谩骂也停了下来，缄口不言，她似乎是放弃了挣扎和抵抗的念头，然而也不准备再开口说半个字。
鸠羽双目失神地站在原地，有意义吗？她做的这些还有任何的意义吗？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已经不可能再回来，那个会在草原上教她魅影刀法的男子已经回不来了，那她千辛万苦费尽心机想要为他报仇还有意义吗？
不，这些事情不是没有意义的，有的人掌握着生杀大权就可以让别人为他卖命，万死不辞，可是他们不懂人心的珍贵，他们不懂在他们眼中卑贱如蝼蚁的人在别人眼中有多么的可贵，所有玩弄权术人心的人都该死！该死！
“你以为凭你就可以劝说我，真是笑话！”鸠羽的神色又变得凌厉起来，冷笑着看着众人，她单薄的衣衫在北风里被吹得呼啦作响，胸口和大腿上都还躺着血水，这幅场景着实是诡异而又凄美绝艳。
寒江不再说话，他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那便是不能够再多说。鸠羽心中有执念，要破除执念，还得她自己去解开才行，他和阿离相交一场，能够做的，也只是到这个地步了。
“姑娘没事吧？”寒江转身询问温雅的伤势，温雅在刚才的激战中也受伤不轻，但是温雅只是皱着英挺的眉头，向寒江摇了摇头，表示她没有什么大碍。
“公主，现在怎么办？”温雅看着刚才洒在地上现在已经结成冰碴子的腊八粥，不免有些叹息，腊八腊八，也算是个团圆的日子，萧之炎还在平凉城的大牢之中，而萧伯伯却因为急火攻心，已经是神志不清了。
他们几个人中有的人受了伤，身上还带着血迹，在这样诡异的情景之下，客栈是暂时不能回去了。几个影卫面面相觑一番，最后还是其中一个似乎是他们领头人的影卫站了出来。
“公主，此番再回客栈已经不太好，不如就随我等前往二殿下在苍县中以前设置的据点吧。”
“也好，我们现在这么多人，回客栈难免引人注目。”如意看着大家的情形，她和赵君顾还好，几个影卫中有几个人伤势比较重，温雅也伤的不轻，就这副模样回到客栈定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到时候想必这桩事情还没能够解决明白，不必要的麻烦也会招惹一堆。
紧接着，就由影卫带路，将他们一行人带到苍县城中那处作为据点的地方，那是一户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民宅，民宅里面也是住着一户普通的人家，影卫将手中的一个信物给主人家一亮，这家人就到了偏厅去了，而将大厅留给了如意她们。如意想若不是今天的情况特殊，这么隐秘而又平常的地方也不会暴露在他们的视野中。
想到这里，如意又不免暗自暗叹司马容安的布控和野心，苍县远在西北，距离长安有着将近十天的行程，而他的势力范围已经触及到了国之边境地带，足可见他的城府之深，和暗中的势力培养。至于平凉和弋阳一带，则可能是因为之前萧家掌权的缘故，所以势力渗入有些困难，才没能够形成气候。
到了那户百姓的家中之后，温雅知道他们要问鸠羽事情，但这些事情都不在她所关心的范围之内，再者她还担心着萧荆山的状况，便在那户百姓家里简单地处理了身上的伤口之后，就返回了客栈。
“你们还想从我这里问到点什么呢？”鸠羽被一个影卫踢了一下腿弯，然后按着坐在了大厅中间的一张椅子上，另外几个影卫则到后面去处理身上的伤口去了。
“你到底有何目的？”如意本来想问一句听起来特别尤气势的话，但是话到了嘴边上，说出来到底还是缺少一点肃杀之气，这话说完之后引来鸠羽一阵轻嘲。
“哈哈，你这本事比起你父亲可差远了，想你父亲光靠一个眼神就能够让别人为他心甘情愿地卖命，到底是嫩了点啊……”鸠羽的笑声渐渐停止，又复看着如意，“我的目的呀，我的目的就是要杀你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莫非名动天下的晋国公主难道是个白痴？”
如意被她的嘲笑弄得十分火大，但是又不好发作，于是就在心底默念牙尖齿利的都是讨人厌的小老鼠，都是小老鼠，默念过几遍之后，如意低垂的螓首才抬起来，面带笑容的地看着鸠羽。
“你似乎是在故意激怒我，刚刚你的话并不多，现在话这么多，一定是故意的，对吧？”看到鸠羽的神色有一丝的松动，如意便知道自己算是歪打正着了，说起话来便越发地从容，“那我就来猜一猜你这么做的原因。”
“哼，自作聪明！”鸠羽“嗤”了一声之后便沉默不语了，想来是怕如意真的找到一丝一毫的踪迹。
“你且听我说一说就知道我是不是自作聪明了。”如意的眼神也凛冽起来，刚刚鸠羽和寒江他们缠斗之时的那些话，她虽然没有全部听到，但也足够她拼凑一点点的真相，“你要刺杀我，是因为皇帝陛下害死了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你觉得皇帝陛下疼爱我，杀了我便可以让他心痛，也让他尝试一下失去挚爱的痛苦，对不对？”
鸠羽仍旧是不说话，不过看向如意的眼神中已然是泛着寒光，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双唇被她暗暗地咬住。如意了解那个动作所代表的含义，鸠羽在紧张了。
“你是北燕国的人，在西夜皇宫之中想用缠绵之毒来毒杀我，也是因为缠绵之毒最为折磨人，你这么做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杀掉我，而是为了让西夜和大晋反目，休战和谈告吹，我可有说错？”如意大胆地做着假设和猜测，一边也注意观察鸠羽的反应。
她原本想不通鸠羽明明能够轻而易举地下毒，为何没有用那种会让人立即毙命的毒药，而是万分折磨人的缠绵之毒。直到先前，感受到了鸠羽身上那种森森然的恨意，如意才算是知道鸠羽当初下毒那么容易，却没有让自己立刻死去的原因。鸠羽根本是想要折磨自己，才会选择这样一种让人万分痛苦的毒药，让她忍受极热和极寒交替的煎熬。
鸠羽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明眸璀璨，眼波流转，却还是不置一词。
“对你而言十分重要的那个人因为皇帝陛下的任务自愿牺牲了，所以你怨恨皇帝陛下，也连带着怨恨安宁公主，对不对？”如意是在是不知道怎么称呼皇帝好，便是一口一个皇帝陛下，寒江一直坐在桌边上保持了静默，听着他们的对话时不时地看如意一眼，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就算你说的都对又如何？”鸠羽终于是不再沉默，“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从我这里套出你想知道的东西而已。”鸠羽把大厅里的人扫视了一圈，然后又将目光落在如意身上。
“你最想知道的东西，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最困扰你们的真相你们也别想知道，呵呵呵，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看别人百思不得其解，千寻万探而不得其道，他们的那种茫然和困惑的挣扎和探寻最有意思不过了。哈哈哈……”说着说着鸠羽的笑声越来越大，胸口上的伤口出血的地方原本已经开始凝固，让她这样一番大力地笑，又有些裂开，浅粉色的衣衫上深一片，浅一片交叠着染着血水。
“真是冥顽不灵！”如意秀气的眉头也拧成一团，这个鸠羽也不是简单地人物，眼瞧着功亏一篑难免有些失落和气愤，便也忍不住轻喝了一声。
她和鸠羽之间原本就是心理战，虽然她占了上风略胜一筹，但是鸠羽的头脑一直很清醒，早早就把如意的目的摸索了清楚，就算是在心理战上落了下风，她仍旧不让如意有可乘之机。
“先把她带下去吧，今夜折腾够久，看样子明天势必会耽搁下来，到时候再问也不迟，我想寒江兄还有事情想跟你说，不如先解决这一桩。”一直在旁边没有出声的赵君顾眼看着如意要暴走了便出声招呼守在边上的影卫将鸠羽绑好带了下去。
“对了，寒大哥，今晚你为何出现的如此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