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生风雨还爱自由第五十六章真相大白
等到张安琪走了以后,老张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不知道怎样开口,刚刚张安琪的言语之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形,到底该怎样做,已然是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最难的抉择了。“其实,你还没有明白张安琪的意思”。明天看着老张,似乎并没有因为刚刚的谈话而影响他的情绪。
“啊?她是让你从我们的公司离开,而且,你要是这样的话,我也不同意”。老张情绪激动的对着明天说道。现在无论如何,尽管张安琪提出了那样的条件,但是老张仍然觉得,这样对明天本身就不公平。
“离开其实也并不代表着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破裂了啊,按照目前的情况而言,只有这样,我离开这里,你的公司才能有缓和的地方,你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而因小失大”。明天解释道。
“其实你知道的,张安琪原来是我师妹,一直以来对我也有感情,现在我们之间也只是合作的关系,但是即便是那样,对于那样的一个姑娘来说,至少,对我起码没有安什么坏心眼”。明天解释道。
“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张十分的不解。
“他为什么一定要你离开我的公司呢?”考张继续问道。
“是因为他觉得我还有更大的上升空间,他不希望我一直待着,享受一些安逸的生活,她是希望我还有更多的上升空间和潜力,其实,她这样也是用心良苦,要不是把条件开到这么绝,我也一定不会离开你的公司”。明天起身走到窗外的时候,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那这样的话?明天你自己的打算呢?”老张望向明天,看着明天在窗户旁边静静的抽起了烟。
“其实,当初毕业以后,也是我没有什么能力,碰巧是你收留了我,现在工作也有半年的时间了,我现在从你的公司里面也有了经验,在自己的简历上面也可以填上,至于今后的生活到底是怎样,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有谱”。明天转身以后,走到老张的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其实,按照你工作的能力上来看,其实当初只是你在大学里面没有多多的参加实习的工作,现在按照你半年来和刘氏集团合作的程度上看,其实你还是有很大的发展潜力呢”。老张试图用一种安慰的的语气对着明天说道。
“其实,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还能踏踏实实的从你的公司里面离开,也算是能够给你一个正儿八经的答复了”。明天长出了一口气。
“没想到,我们之间,经历了四年分别以后,现在又要重新的分开了,半年的时间里面,我们之间的情感一如既往,我想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一定会不一样呢!”老张好像也从原来的牛角尖里面钻了出来。
确实,他不应该一直这么刻意的把明天留下来,因为明天作为一个男人,应当有自己的事业,应当有自己的一番风雨,一番春秋事业。倘若自己这样执意的下去,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损失。
“我想我们还会再相见的,老张,以后万一我要是混不下去了,我在你这里借钱的时候,我想你一定是能够帮我的是不是?”明天半开玩笑的对老张说道。
“借钱这件事情你只要说,我一定有多少给多少,但是我一定等不到那个时候,以后一定会好的明天,至少比我现在还要好,我们要始终相信,我们一定可以的!”老张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心里面觉得有些难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个男人之间能够有这样的感情,或许,是因为他们幼年的时候之间真挚的情感的维系,直到现在,也同样深刻,同样的的让人感动。
“走吧,一起出去在吃一顿饭?”明天拦着胖子的肩膀,说道。
“还记得半年前,我们两个打算请张安琪吃饭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囊中羞涩,也不知道该吃一些什么,现在我们虽然腰包里面没有之前那么的窘迫了,但是这顿饭,里面的味道却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老张擦干了泪以后,朝明天笑着说道。
“那就海底捞?我这段时间也没有吃过海底捞,过年回家以后每天就是大鱼大肉的,我到想吃一点新鲜的,怎么样?今天可要是你破费了?”明天指着老张的钱包,笑着说道。
“说走咋就走,有什么破费不破费的。”老张拉着明天,扭头就往海底捞去了。
那天,两个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年轻人,在上海的街头,晚上车水马龙的城市里面,一路上摇摇摆摆,唱起了属于他们的歌谣。不知道为什么,这里面总是充满了诸多的情绪,悲伤,欢喜,酸甜苦辣。
那一晚,明天在梦中,又梦到了以往奶奶的童谣。
西北天空上的星辰,在亿万年的光景中燃烧着属于自己的火焰。在沉寂的夜晚中萤火虫孤独的在狗尾巴草下艰难的盘旋着,这似乎是一个终究难以忘却的时代。对于传统的中国家庭来讲,变革的同时也意味着相比较之下的艰难与在困境中展现的向死而生的勇气挣扎。阳山下的小河里涓涓的溪流在夏夜辽阔的星河下闪闪发光,像极了白花花的银子。北姑山上的麦苗疯狂的汲取着土地中的养分。而粮食和银子,是这里世世代代生活着的人最渴求的东西,就像是久旱了的庄稼亟待下上一场瓦溜溜的白雨一样。
那是一个北风夹杂着毛茸茸雪花的夜晚,五子一个人提着一盏煤油灯,径直的向着北姑山上走去,北姑山是阳镇里人日日口头念着,夜夜心中梦到的地方。
西北天空上的星辰在此刻没有一丝光亮,牧羊人赶着他的羊群在雪中慢悠悠的走着,咩咩叫的羊羔声呼唤着哺乳的母亲,牧羊人背后头羊脖子上的铃铛伴随着北风声悠扬的歌唱起来。呼啸的北风掠过了山坳,向着那炊烟袅袅的乡村人家吹去。门外肥硕的女人走出屋去靠在了门墙上等着自家的男人回家,他们的眼神中透露的是满怀的希望和无尽的渴望。这片黄土孕育的女人和他们的男人一样健硕,丰满的奶子和圆润的屁股使得他们生出的伢崽仔们也格外的有生气。瞧,屋里的灯亮了,想必是饭熟了吧。
冰冷的雪花砸在了五子的脸上,风吹过像极了刀子在五子脸上划过的感觉一样,五子裹紧了羊皮大衣,加快脚步向着北姑山里面走去。
什么叫故乡,祖祖辈辈生存的地方叫故乡,先人埋葬着尸骨的地方叫故乡,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叫故乡。
雪是越下越大,不出半个时辰便已经到了脚踝的地方,远远望去天边只听见风吹过树林发出的喊叫声,至于能看见什么,鬼知道呢。坚守在冬夜中的北国鸟此刻打上瞌睡,昏死在寒冷的夜晚中,再也叫不出声儿来。五子从兜里掏出了一瓶用挂针瓶装着的白酒,猛喝了一口,庄稼地里高粱和小麦酿出的酒哩,可真是娘哩个香。妈的,这可是给先人的东西,你倒是喝个什么,不怕先人把你日弄了吗?五子自言自语的如此说道,不经意间又猛喝了一口,他妈的,先人还不盼望着自个的儿女成龙成凤呢。
那一夜,北姑山上的雪下到了膝盖这么深,五子一路走来的脚印再也没有能够找得到,那一夜,五子没有回到婆娘暖着的热炕上睡个囫囵觉。人们说,那一夜的雪是阳镇几十年来下的最大的一次,至于是为什么这么大,人都说,是老天爷可怜这苦的要命的庄稼人,把这地里面的麦苗铺上三层子棉被,等着明年开春打出一万斤粮食呢。
后来我听我娘说,那一夜是农历的腊月二十三,送走了灶爷后,五子就拿了瓶酒去自家的坟地里面去了,那一天的雪下得格外的大,直到第二天的晌午五子才回到家,回到家的五子瘫在了他婆娘的热炕上,睡了三天三夜,没吃没喝。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再后来母亲说,五子是你爹。
五子生在1958年,他的四个哥哥在他之前有幸的活了下来,他还有一个老娘,他的老娘在阳镇的口碑没有谁比得上,相夫教子,贤良淑德。人常说,那一家子人光景大着呢。
1945年在阳山
在中国传统的农业社会里,男耕女织是一种最为基本的农业形态,而这种基本形态延续了父慈子孝,耕读传家的基本传统。少小在私塾中读着四书五经,等到时机成熟便是十七人中最少年的那番场景。这似乎是中国人除了革命之外的唯一认为高尚的改变命运的途径。
阳山坐落于群山环绕的黄土高原上,这里四季分明,漫天的黄沙在春末夏初的季节席卷着广袤的土地,牛羊在这个季节能瘦上一大圈,叫春困。
张地主今年五十岁,驮着个背,嘴里叼着一杆旱烟,手里攥着一个烧火棍,走起路来一摇一摆,风吹过他就要倒了。这里的人都叫他张老爷,他也不知道老爷这个词是哪里来的,反正这儿的人都叫他张老爷。叫着叫着他也觉得张老爷这个词好像听起来很不错的嘛。张老爷官名叫张继祖,他老子给他起了这样的一个名,就希望他家的崽子能把老子的这份基业给守住了,这种人家,最怕是出上败家子。
这天晌午,张继祖还是叼着自家种的旱烟,拿着他婆娘的烧火棍往北姑山上走了,北姑山上有着他家的三十亩地,三十亩地对于这个五十岁的地主来说很头疼,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干这种活结了,婆娘现在也怀着他的第三个崽子,除了平常家里面门墙的事情,也干不了其他的事情么。一想到这些事情,老汉就肚子里面装了苦水,。这三十亩地种了麦子,高粱,玉米还有其他的杂粮,对于养活这一家子人来说足够了,他的婆娘还养了几只鸡,还有两头看滴和他的伢崽仔一样重要的老黄牛。就这样的一户人家,不足够富庶却也在同一个阳镇算滴上光阴过的好的,就是因为从他爹哪里得到的地多些,所以人人就喊他张地主。
庄稼人常说的一句话说,半夜不出门,出门鬼打门,晌午不上山,上山神叫人。
可是这一天的张地主愣是没有记起这句话,他迫切的想看看他家的麦子长得什么样了,他家的地在北姑山上靠阳山的一面,可以说是最好的地块了,他顺着羊肠路一路爬了上去,瞪大了眼睛看着远处山坳上自己的粮食。当他看见自己的绿油油的麦苗快要抽穗的时候,他开心的跳了起来,妈的,我的伢崽仔有吃的了。原来他拿着一个老式的破旧的不那么明亮的望远镜哩。正当他看得入神,想得乐呵呵的时候,他突然哇的一声从黄土堆上跳了起来,惊悚的朝着身后看去。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大褂,手里拿着一个罗盘,头上戴着一个类似道士戴着的破烂帽子。这身打扮张地主记得的,瞅了半天才突然认出来,这他妈不是镇前头杨家的二少爷吗。这世道还真是稀奇哩,前些年他老子吃大烟败了家,不然这北姑山上的地有他家的一半呢,他家才是真正的杨地主呢?想必是道士模样的和张地主年纪相仿的这个人认出来了,便要张老头的旱烟抽两口。庄稼人里面什么人都有呢,说话也不藏着掖着,因为那样会被人说那一门人的八辈祖宗。
张老头问杨家二公子问现在干什么呢,杨家二公子回答说给人看命呢?说到这里,张地主哈哈哈的大笑起来,顺着风传遍了山峦,事实上,在山上放个屁山底下的人都能听得见。张地主说,你球连个自个的命都没有算准,还给旁人算个命,你算个球?杨家二公子把烟斗里面抽的烟倒了在张地主袋子里面又拿了一把塞上吧唧吧唧的又开始抽上了。你还不要说,就说前一段时间枕头的王老汉,他问我能活多少岁,我说他活不过当天晚上,第二天早上,王家院子里面就响起了唢呐声,那个声音像极了王老汉问我的时候。这么一说倒把张地主给吓住了,他紧忙的给杨家的二公子递了一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