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 小通房她又娇又甜 - 十颗糖粒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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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

那个叫紫萝的大概有些为难,她隐隐地有些担心:“老夫人这会儿大概还在陪着国公夫人。但等会儿那边一完,就该去表姑娘院里了。二夫人近来也常过去,她可不想老夫人那般体恤下人。二夫人一看缺了东西,少不了就要罚人。”

顿了下,又愤愤道:“我们忙前忙后,到时候重做一份,再拿去也晚了,骂的还是我们。再说,会做这个的老厨娘刚才换了衣服就出去了,这一时之间,我们怎么找得到人?无论如何都少不得责罚,不如就把事原模原样禀上去,让那老婆子也逃不过,受罚也痛快了。”

紫萝说完之后停了停,过了一小会儿,她有些着急,催促道:“苏苏,你说句话啊。”

似乎被这焦急的情绪扰了清净,徐弘简往她们所立的角落投去一眼。居高临下的,从那缝隙间,他见到一个绰约纤瘦的背影。

她抬头时,缎子般的秀发微微晃动,肩上的乌发一缕一缕滑下来,漏出衣领处一抹雪白的肌肤。

她犹豫片刻,仍是温温柔柔的:“表姑娘身边的安姑姑,她人很好的。上次有事,她都没罚人。这次我们一去便把事情说清楚,想必安姑姑不会怪罪。”

说完这些,苏苏的声音变得很低,有些不好意思:“表姑娘对下人分外和善,之前还给膳房上上下下都赏了银子。那荷花酥我也会,只是没试着做过,先前只是给厨娘打打下手,今天可以试一试。表姑娘病刚好,又闷在屋里,若吃不上荷花酥,她不开心怎么办?”

“你怎么傻成这样,还有心思管表姑娘开不开心。她锦衣玉食供着,有什么不开心的。”

紫萝大概是伸手戳了戳她眉心。

徐弘简这方望过去,就见苏苏她拎着食盒退了一步,抬手在额上揉了揉。

她一边揉着,还笑了下:“学这荷花酥可费了我不少心思。今日有机会试试,为何不做?就是做的不好,还能让老厨娘帮忙点评点评。从老厨娘那里学来手艺,将来出了府,不就能去点心铺子找份差事做了?学得好了,还能攒一攒银子,自己开铺子呢。”

紫萝说不过她,硬邦邦说道:“那你做吧,我不拦你。你加把劲好好做,说不准表姑娘一满意,还能给些赏钱。”

“紫萝你真好。若表姑娘当真赏了我,我分你。”

“哼,是要谢我被老婆子撞了,给你这次机会?那你不如谢她去吧。”

之后声音又低了下去。大约是苏苏在低声哄着紫萝,在她耳边说着好话。

软糯的嗓音断断续续传到耳畔,徐弘简心间莫名一动,他偏过头,乌墨般的眸子凝视着那片嶙峋山石。

她说的这些话,理并不深,但能不带勉强地说出这些话来,可见是个心思柔软良善的姑娘。

一字一字像细细的丝线,从她口中说出来,坚韧地绞成一股软绸,在他心上荡了那么一下,搅出些难得一见的涟漪。

自十年前起,他遭遇过数次危极险极的境况,都一一捱过。有镇国公府的忠仆和侍卫护在他身边,其中自然少不了年纪稍大的奴仆,他们都曾来劝慰过。

但徐弘简并不很把这些放在心上,他们前来宽慰,他只是静静听着。再往后,他们好像知道这位小主子是个稳得住的,那些宽慰的话也就说的少些了。

偶尔听得苏苏安慰紫萝的这段话,分明只是平常琐碎的小事,他却有几分在意。

好像再小再琐碎的事,她也能描绘出叫人向往的场景,让旁人心生期待。

明澈的阳光从奇兀山石中投进去,把她雪白的手腕照得晃眼。她们继续向前走着,而后徐弘简就看到了她的侧脸。

唇红齿白,双眸似星。那张小脸正明亮地微笑着。一晃便过去了,走进另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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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当时场景,徐弘简面色一柔。

当日知晓了她的姓名,也见得样貌,他很快便想起了幼时的相遇。

徐弘简幼时经历诸多艰险。

大雨滂沱的六月,他坐在马车中,于阵阵雷声中匆忙赶路。又或是独对寒月,一身清冷地度过佳节。这些时刻,于他而言,和平常没有两样,只是后来回京,与母亲相对而坐,听她提起时,这些经历才从他分外牢靠的记忆中浮现出来。

在漫长平淡的记忆中,那个兴冲冲偷跑出来,与他分饼的小姑娘便成了难得的一抹亮色。

那时护卫带着他东躲西藏,但他知道,若他想回到那安逸的锦绣窝,并不是不可能的。而当年不过七八岁的苏苏,又瘦又小,还没人照顾,明显比他难多了。便是这样,她都觉得他可怜。

尚且年幼的徐弘简虽被嬷嬷准许,能出门走动,但也局限于借住农户门外不远的一些地方。

小苏苏问他为何不和村里的孩子一起去山上摘果子,徐弘简迫不得已地撒了个小谎。苏苏年纪小,村里的孩子吵架,大不了就是些鸡零狗碎的事,从没见过哪个能面不红心不跳,张口就来的。她一听,立马就信了。之后家里有了红糖,都要费劲地掰下一块给他拿来。

十年前的小姑娘又傻又可怜,十年后,也差不太多。

那一日之后他便出京公办,青木也随他同去。

没想到没过几个月,她便遇上了事,慌不择路地走进朝宁院来,泪水涟涟地求他收留。简直就像原本在后院学着走路的小奶猫,见人便喵呜喵呜地讨好,但别人趁他不在时狠狠欺负了一番。

青木倒茶时没拿稳,茶壶在杯上磕了一下,发出的清脆响动将徐弘简从思绪中拉回来。

青木尴尬且讨好地一笑:“公子喝茶。”

徐弘简接过杯盏,目光仍停在青木脸上。

青木被看得发虚,牙齿磨了磨腮肉,心中直打鼓。

姑娘在慈济寺住了这些日子,他瞧着主子跟前实在冷清,面色也冷,今日才多了几句嘴,又是拿枣泥卷回去,又是陪着到慈济寺走一趟的。

这人是见了,话也说了。但青木总觉得还有些不够。

青木暗叹一口气。大约是听郑嬷嬷唠叨久了,也跟着她一起发愁。

青木强自定了定心神,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徐弘简瞥他一眼,淡淡道:“你好像不太想走。”

青木背脊一紧,嘴角僵了僵,气有些虚:“嬷嬷让我多关照着姑娘这头。方才是在想嬷嬷吩咐的一些事,要是一个没办好,回去了嬷嬷可饶不了我。”

徐弘简嗯了一声,仍是看着他。

青木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该不该说。

也是他机敏,在门外听了几句,听出紫云想给姑娘牵线搭桥的意思……

他往常虽知道主子跟姑娘还差着几步,但男女之间的事,急也急不来,他也只能跟着嬷嬷小心地推动着,望着他俩有些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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