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到达
“下车。”猴子率先走了下去。
那个男人看见他之后,收起了猎枪。
车上的每个人都有一个野战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看起来装了不少东西。当顾问拿着装有青铜剑的盒子下车之后,肥仔也给他甩了个一模一样的背包,说:“里面可都是硬家伙,别弄丢了,关键的时候可以救命。”
背包很沉,至少有20斤。
顾问也来不及打开背包看一眼,就跟着这群家伙,往边上的火车站走。
“堂口那边怎么样了?孙爷说这一次行动,我们这边出动的人太多,担心那边的人趁此机会给我们声东击西。”猴子在前面和那个男人说着话。
“放心,我的兄弟可不是吃干饭的。你们就尽管去,收了钱,保证堂口的安全。”男人不带任何感情说道。
这座县城其实距离顾问生活的城市不远,但他没有来到,所以也叫不出这里的名字。火车站就位于车子的右侧,是那种老式的样子,看样子这里并没有通高铁。此时夜已经深了,整个火车站里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的旅客,正在等火车之外,别无他人,就连售票窗口都已经挂上了“休息”的牌子。
环顾四周,顾问并没有看见瞎子孙的人影,于是问了问猴子。
猴子说:“其实和下墓的活动来比,现在是我们最危险的时刻。要是一不留神,就会露出马甲。我们背包里的东西都是见不得光的装备,要是被抓到了,多半会被抓到窑子里。所以一般这种时候,瞎子孙是不会和我们一起走的。不过你放心,他先我们一步走了,估计会比我们早到目的地。”
这时候,车站内的广播开始播放起来:“各位乘客,火车马上就要到站了,请做好上车准备。”
值得庆幸的是,绿皮火车上并没有多少乘客,安检也相对比较松。猴子给他们买了卧铺,一群人一上车就各自睡觉了,顾问真是有一肚子的疑惑,也找不到人问。
我这是在干什么?
伴随着火车咔嚓咔嚓得转动声,他看着车窗外斑驳的黑暗,不禁萌生了一种想要立刻逃回家的冲动。
他突然回想起了在某本书上的一段文字:“人生,永远像是一艘航行在大海上的帆船,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巨浪什么时候打来。”
如今,自己就像是一艘帆船,原本应该航行在一片蔚蓝的大海之上,结果瞎子孙的出现,让头顶的天空抹上了一层难以言表的黑暗,而父亲的纸条和青铜剑,则犹如黑暗里轰天而出的闪电一般,不停地爆鸣着。
之后的路上,这群人不是互相吹牛逼,就是玩纸牌,完全就像是组团出游的亲友团一样。
火车带着他们行驶了2天的时间,才终于进入了青海省范围。
顾问下车之后,只觉得头晕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中了“高原反应”。不过好在这种反应在几秒钟之后就消失了,对他没有造成什么影响。跟着大部队,他们上了几辆suv。
如此又赶了一天的路,车子已经驶入了一片高原山脉的覆盖范围之内。
“接下去要靠11路了。”肥仔特意换了一双登山鞋,抱怨道:“要说这祖国母亲确实是在发展,不过为什么这里不修条路出来,也不用我走路了。”
猴子骂道:“要是修了路,轮得到你来盗墓?你这扯淡的能力都上天了。”
肥仔不甘示弱,说:“要真能上天就好了,还用我一步一步往上爬?”
顾问没精力去理他们。
此时,周围可及之处,早已经被一棵棵古老的参天大树所遮蔽,眼睛里满是一种自然生态的绿色——肥仔说,这也是亏得国家的政策扶植,这里大兴种树,而且还划分了好几个保护区,这才让这些树存活了下来。脚下的路,很不好走,完全是硬生生地用砍刀在前面一刀一刀砍出来的,否则横在前面的树枝,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刃似得,会轻而易举地将人的皮肤划破。
顾问从来没有这种经历,更不知道原来在高海拔地区,这山林间也和平原地区一样,拥有数量如此众多的树木。他算是一个不太喜欢出远门的人,即便是出门,也是会选择那种安逸的路线。所有此时,他简直就和经历着磨难一样,时时刻刻注意着脚下,防止地面上延伸出来的木根绊到脚。
顾问赶到前面,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肥仔本来就不爽了,啧了一声,说:“蓝猫淘气三千问?跟着走就是了,哪那么多屁话。”
倒还是猴子,他劈开眼前的树枝,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脚下的路比边上可平坦多了,这应该是上一次的人留下来的,只要跟着他们的足迹,就肯定能找到目的地。”
这种路特别消耗体力和时间,大概走了两三个小时之后,整个队伍不得不原地休息,开始补充水分、调整呼吸,以免身体疲惫受到高原反应的侵蚀,那样只会得不偿失。不过好在顾问已经调整了过来,其他几个人也不像是体格那么弱的,丝毫不受影响。
休息了十几分钟之后,他们继续上路。
这里手机信号已经显示为“无服务”了,所以顾问只能掏出从火车站拿来的旅游地图对照。他们此时应该已经深入一个名为“夹皮沟”的地方。再往前走,是一座高山,背面则是回族自治县。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的猴子举起一只拳头,示意所有人停下。
“怎么了?看见瞎子孙了?”肥仔凑过去问。
“抄家伙,前面有情况。”猴子从腰间掏出一把长约50厘米的弯刀,捏在手中。
所有人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他们毕竟是练家子,反应很迅速,各个都已经拿起了武器,做好了战斗准备。
顾问疑心重,往前一看。
在前面五十米开外的地方,一片野草丛之中,隐隐约约露出了两个黑色的脑袋,一左一右,正死死地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