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摘心
“我等前去,也助楚少宗一臂之力!
在下方,云满袖等几人,脸上都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撼,为楚江方才的话语,以及眼下这如神似魔般的一幕感到震撼和敬畏。脚踏虚空,拾级而上,迎面滔天血浪涌来,白衣少年黑发迎风乱舞,眸子灿若星辰,如神似魔,若是有丹青妙笔能将这一幕画出,定然是一副传世的画卷。
这样的一幕,也深深烙印在云满袖等几人的脑海中,如神似魔,如临天威,给这几尊魂胎境节度使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但下一刻,他们没有迟疑的,各自魂胎法相展现而出,不顾阴魂缠身的侵扰,一个个轰然向前,同样踏入到血肉泥潭的深处,为楚江开路。
他们几人的魂胎法相,都有近五十丈大小,方一加入,顿时就让楚江的压力大减。
不过,他们的魂胎法相,也在不断的缩小,不断衰减,被阴魂啃噬,被血浪侵蚀,发出呲呲拉拉的声音。
“几位,你们不必于此!”
楚江动容,他先前虽然有些吃力,但奎万里等人的加入,让他压力大减,但对于几人来说却是随时都有性命之危。
“楚少宗,你不必为我等分心,我等来到这里后,便承蒙楚少宗照顾,能够为你分忧,我等义不容辞!”
夸父门的宗主夸父长明哈哈大笑,尽管魂胎法相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被侵蚀,身体也被血浪腐蚀的出现了森森白骨,但是话语却依旧豪迈。
其他的几尊魂胎境存在,也纷纷开口,魂胎法相威能绽放间,为楚江挡住那些滔天的血浪。
一步一步,楚江迈步之下,那尸山血海颤动更急,咆哮声音中已经露出了浓浓的惊惶。
下一刻,那金晶巨网切割开路之下,便寻到了血肉之中的一个腔室,有着一团红肉包裹着砰砰跳动,坑坑洼洼的心脏浮现。
这个坑坑洼洼跳动的心脏,赫然是由无数血精石组成,来回穿梭,有着一个个粗大的血肉管道,与这些尸山血海形成的碎肉相联。
被楚江发现之后,这颗心脏之上的无数碎肉形成了一张张狰狞丑恶的脸庞,露出惊惶,尖叫不已,就要在穿梭之中,向着其他区域逃去。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发现我的,你怎么会找到我的!”
那惊惶的声音,赫然正是先前的谛听老祖声音,只不过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张狂,而是有着惊惶和不可置信。
它的身躯庞大,完全是由这牲畜道投影中诸多魔物的血肉身躯组成,一眼望不到尽头,即便是先前的诸多封侯,尊者境的存在,都没有找到它的死穴所在。
而且,这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并不是固定,而是在这广阔的血肉泥潭中游离,变幻方位的速度无比快速。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发现它这一颗心脏,基本上不可能。
但楚江这样一步一步踏来,脚踏在虚空之中,却是无比精确的,就直接发现了它心脏的藏身之所。
唰!
那一颗心脏刚刚想要逃走,但下一刻,楚江化作一道流光,直接将这一颗心脏给一把捏住。
哗啦啦。
那滔天的血浪袭来,但当楚江一把捏住这砰砰跳动的心脏的一刻,所有的巨浪到了楚江的身边,便哗啦啦一声,无力的坠落了下来,跌落成了一片血肉尘埃。
所有的一切,似乎在这一刻,都已经完全静止了下来,风平浪静。
滔天的血浪完全崩溃,哗啦啦流动的血池也纷纷消失,整个庞大的血肉泥潭,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不断的崩溃坍塌。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整个偌大的青青草原之上,先前逃离出来的浑邪侯等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向着四面八方望去,只见那近乎笼罩了整个青青草原的血肉泥潭,无边的血浪,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轰然收缩。
眨眼的功夫,便已然能够看到,所有的血浪翻滚的景象,尽皆消失一空,那庞大如同一座肉山般的谛听老祖,再度轰轰隆隆,显化了出来。
只不过,其狰狞丑恶的脸庞上,在这一刻,却是露出了浓浓的惶恐之色,向着下方看去。
“怎么这个谛听老祖的本体,再度显化了出来?楚江那个小畜生,这下应该死了吧!”
遥远处,金甲宗宗主周大力脸上露出浓浓的心有余悸,惊呼开口,同时声音中还有着畅快:“这个谛听老祖,暂时不是我等所能够招惹的存在,不过楚江一行人被困在了那尸山血海之中,恐怕只有死后,这个魔物才会现出原型!”
浑邪侯面色凝重,摇头道:“楚江那个小畜生,定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只不过,这个谛听魔主,在无法动用魂胎法相之前,是我等封侯,都暂时对付不了的存在!”
不仅仅是他,很多封侯境的存在,一个个面上都露出了凝重。
先前这些封侯境存在现出魂胎法相,虽然摆脱了血肉泥潭的束缚,但魂胎法相却遭受阴魂侵蚀严重,已经完全无法再度动用。
在这种情况下,若那血肉泥潭再度将他们困在其中,恐怕就算是封侯境的尊者,也会有陨落之虞。
“天水侯,也算可惜了,不过也算是死得其所,待到战王归来,我们如实禀报就可以了。”
也有几个封侯境的存在,一个面容上露出惋惜,长叹一声开口,远远的想要躲开这个谛听老祖,不想再与其纠缠。
尽管众人都知道,这个谛听老祖是草原上无数魔物怨念的集合体,也拥有草原上最多数量的血精石,但有命拿没命花,很多人现在,已经没有半点儿能够对付这个庞大魔物的把握。
而先前被困入到其中的楚江一行人,在众人看去,肯定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哗啦啦。
但忽然,就在这时,在那谛听老祖的身躯完全显化出了一刻,一团光芒,骤然从那个血山魔物的体内,轰然显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