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戏剧化的结果 - 逐梦白于山 - 黄土一尘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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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戏剧化的结果

这一轮机构改革当然也涉及到了畜牧站。

按照要求,每个单位至少要分流待岗一名工作人员。否则,就会认为是走过场、敷衍塞责。

这让万全有头痛的很。

他看着站里工作人员的花名册,瞄来瞄去不知该往哪一个名字上钉。

除去自己,还有副站长闫永昶、宋建利,工会主席白士民。他们4人是县管干部,不在站里的分流范围之内。

而余下的27名职工里,有5名过完年就到了离岗的年龄,这几个老人是万万不能惹得。哪怕就是自己分流待岗,他也不敢让那5个人其中的一个待岗。

还有22名职工,本来在这中间分流1人是不难的。平常工作起来,除了那一直在干的几个人而外,想多抓一个人都难。可遇到了机构改革的浪头,每一个人都令自己那么为难。

万全有这才明白,之所以干工作的时候抓不到人,是这些人都有自己的“七十二般的本领。”

那个让站里人都看着变扭的小李,本来是万全有心目中最佳的分流待岗对象。可是他这段时间忽然间得了阑尾炎,到医院做了手术正在住院。要说这病也得的正是时候,不偏不倚的就在畜牧站要上报分流待岗人员名单的时候。站里其他的3名领导劝解万全有:

“还是再考虑别人吧。免得职工们说我们乘人之危。”

万全有想想也是。那个小李也不是个善茬,刺头的很。如果此刻把他给分流待岗了,指不定他出院后要怎么折腾呢。

听说前段时间红柳乡分流了一名干部,他连吃饭锅都给砸了。这事正传得沸沸扬扬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管真假,就按真的对待吧。

改革总是有风险的。

既然如此,那就要考虑的稳妥周到了。

让万全有头痛的最主要原因是,畜牧站改革的“刀柄”虽然捏在自己的手上,可有许多不可忽视的外在因素左右着自己的抉择权力。

听说要分流待岗,站里的每一个职工都有些着危。他们害怕自己被分流待岗。这在前些年可能还正好相反,他们可以毫无牵挂地找一个自己亲戚或朋友的油井企业去兼职。可现如今“三权回收”了,私营油井都被作价收了回来,统一成立了由政府管理的钻采公司。他们失去了自己兼职的土壤,畜牧站有好几个都是刚刚回来重新上班不久的,他们根本不愿意待岗。他们已经挣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正瞅着有机会的话投机钻营捞取一点政治资本,也好光宗耀祖呢。

于是,便使出自己吃奶的劲找关系、动门路。

这一段日子里,万全有不仅电话快被打爆了,更有一些酒场也是不能推脱的。

打电话的有县上的领导,约酒场的有好几个局的局长……他这一个小小的畜牧站的站长,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样存在感。

万全有都有些受宠若惊了。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宠”只不过是暂时的,自己也就仅仅有短暂的利用价值而已。但这个“惊”是挥之不去的,这个时候他老感觉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后面还有童子。”

电话中有抬爱,也有承诺。酒杯中有感激,也有条件。总之,他们软硬兼施地泡着万全有。让万全有不知所措。

当然,畜牧站中惟有一个人例外,没有找任何关系对自己施压。这个人就是贺录。

但他又是万全有最看重的一个人,是站里最勤劳的一个小伙子。自己从来没有滋生过让他分流待岗的一丁点儿念头。

可是,万全有的眼睛还是在单位花名册中贺录的位置上停留时间最久。

“唉!”

虽然还对分流待岗的人员犹豫不决,可万全有仿佛是已经做出了对不起贺录的决定。他只能报着汗颜的惭愧,内疚地叹息了一声。

第二天,畜牧站的班子会上,万全有不瞒不续地把职工们每个人的背景一一道出,只是没有提到贺录。因为贺录确实也没有背景。

宋建利听了后首先急了。他急赤地说道:“不会是要分流贺录吧,他可是我们单位里的业务骨干呢,不能让干工作的人心灰”。

另一名副站长闫永昶和工会主席白士民都没有言语一声,他俩各自低头想自己的心事呢。闫永昶的外甥,白士民的小姨子都在畜牧站上班。按照要求,他们都应该是分流待岗对象的人选,他俩早就私下里给万全友打招呼了,让照顾照顾。

这不照顾能行吗?都是班子成员,这点薄面得给呀,要不今后还怎么配合工作呢。

闫永昶和白士民此刻关心的是,只要不把自己的人分流了,其他的爱谁是谁。

听到宋建利这么一说,都装聋作哑了。

白士民心里还嘀咕:“骨干怎么了。我也是骨干,提副站长时你宋建利刚外边捞完油水,站里没什么贡献不照样提拔了,我都没轮得上倒个职位,我不也是没说什么吧。”

“你不就是凭着自己有一个副局长的老爸吗……”

因此,闫永昶和白士民不附合宋建利的意见,其实也就是反对他的说法。

看到没人言语,宋建利死死地盯着站长万全有,看他最终如何表态。

万全有此刻心里还是犹豫不决。他真的不知道该得罪谁?他谁也得罪不起的。

眼看会议陷入了僵局,万全有的“老好人”思想也不能理出个头绪来。思考了瞬间,他说道:

“要不这样吧,咱们把站里门口的那两间门面房腾出来,看谁愿意分流待岗的话,让他在那两间门面上开个兽药门市,房租暂时不收,经营自负盈亏。等后面再看改革怎么要求。”

“嗯,万站长说的这是一个好办法。最其码站上也没太亏了分流待岗的人,说不定还给他办了好事呢。”白士民首先迎合着万全有的提意。

闫永昶也接着说道:“是的,给分流的干部创造一个机会,就看他是否能抓住这个机会。”

看到其他3名成员都表了态,宋建利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默许了。

最终,会议还是定了将贺录作为畜牧站的分流待岗人员上报。将站里的两间门面房让他自负盈亏开一个兽药店。

会议刚一结束,宋建利就忙着将结果反馈给了贺录。

听到站里的决定,贺录有些一怔。对于站里最近吵得叽叽喳喳的机构改革,他没有想到最终“革”到了他自己的头上。这个结果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当听说站里要有1人分流待岗后,他想到了张,想到了王,就是没有想到会是他自己。

瞬间,一种被抛弃的委屈涌到了贺录的心头。听到宋建利告诉的结果后,贺录低下了头半响不言传。

宋建利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的这位老同学,只能同样陪着沉默。

看到他的样子,贺录反过来安慰他:

“算了,本来我自己就已经不安心这份工作了,前一段时间不是还在你面前提过吗。只是我不甘心,倒是单位先放弃了我。哈哈……”

听到贺录的话和他的苦笑,宋建利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了进去。虽然自己在会上也给他争取了,客观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可这意见被孤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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