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疯狂的石油 - 逐梦白于山 - 黄土一尘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都市言情 > 逐梦白于山 >

二疯狂的石油

不仅仅是宋建利此刻顾不上觊觎畜牧站副站长那个位置。在边城,不少的干部职工们,此刻也都忙着跻身于“揩油”的工作之中。

因为油井井位的审批权限,县高官白浪和县长牛一凡还产生了不小的矛盾。

石油开发起初是由边城县政府全盘管理。从井位的审批、到井点的定位,都是县长和分管工业的副县长说了算。因而,想到边城涉足石油开采,必须首先由县长和分管工业的副县长说了算。

那些油老板们整天夹着大包小包找县长、找副县长,白浪这边倒有些过于的冷清。

用那些“油老板”们的话说:

“在边城打油井就和打水井一样容易”。

边城县的油层厚、土层浅,投资成本相对便宜许多,而且很少有钻空的。因此只要能批出一口井位,仅仅转手倒卖一下,就能赚二三百万元。

如果说能批到一个定位好一点的井位,就相当于得到了一个“印钞厂”。这话倒一点也不夸张。

曾有一位广东来的老板批到了一个井位,有幸钻探出了一口日产量近50方的喷井。按照当时边城县政府的定价,每方回收价3000元,每天收入就是15万元。每月就是450万元......

即便出油量不是那么的稳定,一个月也保持300多万元的收入。这不是比印钞机还要快吗。

这么让人眼谗的权力,怎么能让县政府独领风骚呢。

县委的几名常委纷纷给白浪书记吹风说:

“应该召开县委常委会,重新制定一个石油宏观调控的管理制度,不能让权力集中在少数几个人身上。那样,容易出问题的。”

其实白浪也早就心猿意马了。自己是主政边城的“一号人物”,曾有一些朋友慕名前来找他批个井位,他还要暗示给牛一凡说好话。这官当的也够窝囊的了。

顺应民主,白浪及时召开了县委常委会,集体研究,重新制定了边城县石油管理的规则:今后凡是井位审批,必须由县高官和县长二人共同签字,石油办才能给办理相关手续。这规则打破了权力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的惯例。

同时,会议还重新对部分县级领导工作进行了分工,确定了县委和县政府各有一名领导具体分管全县的石油开采工作。解决了“政府在干,县委只看”的僵局。

牛一凡县长虽然心里是一万个不满意,但县委常委会定了下来的规则,他也不得不去执行。

面对利益,人的眼睛永远是红着的,心永远都是斜着的。

边城县其他一些权力染指不上石油的常委和副县长们,他们心里自然不平衡。而且在工作中明显地带有一定的情绪,对于自己所分管的工作也并不那么的上心。白浪发觉到了。而且他有县高官调动别人积极性的办法和权力。

于是,那些心理不平衡的县级领导们,他们有的子女被提拔到部门担任领导职位;有的亲戚或者是自己心里重要的人,被安排、调动到干部职工们眼热的单位;有的没有工作的家属,也被变相吃上了财政,端起了“铁饭碗”......

总之,有过多的公共资源由着掌权者的性子随意的支配,用来平衡体制链的正常运转。虽然你沾不上石油资源,还有其他的资源能满足你。

于是,原先那些有情绪的领导,自己也心里顺畅了许多!

边城县委、县政府算是暂且安稳了。但是,一些快要退休的老头们又坐不住了。他们以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的名义向边城的党政主要领导诤言:石油井口管理混乱,“油老板”们少报产量偷税漏税严重;干部职工参与拉卖原油猖獗;一些监管人员徇私舞弊渎职......

这哪一条听起来都是不小的罪状。

更何况这些老头动辄便是以“人民的名义”。

人民是谁?人民就是水!

而白浪和牛一凡,不过是水里浮起的两叶小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懂。

常委扩大会上,白浪书记慷慨激昂地说道:

“边城的人民都有着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他们把边城的事当做自己家里的事一样,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给他们充分行使监督的权力呢?!”

与会者似乎都被一种主人翁的精神给感染了,常委们没有一个反对或异议声。最终,边城县委常委会决定:由人大和政协各出一名副职,抽调人大、政协、财政、审计、监察、公安、工商、税务等相关部门组成两支原油测产工作组。工作组分赴边城所有开采石油的乡镇,每一个月现场对每一口油井的产量进行测评。税务部门按照测产测评的产量定取税费缴纳标准。

看似一个堵塞税费流失的完美屏障。可是,于石油对边城人的迷惑而言,没有再完美的屏障,只有红了眼的漏洞。

相关部门的干部职工听说又有“揩油”的机会,比跑官要官还要积极。他们争先恐后毛遂自荐要去参加石油测产。有的神通广大,甚至找到塞上市的领导说情。应该说,这时边城对于石油的狂热程度,等同于改革开放之初深圳对于股票的狂热。边城的许多人都认为:石油和股票一样,都是走向富裕的捷径。

边城县工商局一位快要退休的老同志,找到他们的局长直白要求道:“我妻子没有工作,两个孩子上大学,家庭情况困难,让我参加石油测产组吧。”

局长听了后一脸的纳闷。他也干脆回道:

“你没毛病吧,家里困难就要参加测产?看来你的工作动机就不纯。”

那位老同志窘迫地笑了,诚实地说: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局长还真的给那位老同志安排到了测产组。

另一位*****亲自点名的政协工作人员,跟着老领导乡镇上测了一段时间产量。一次在招呼战友们吃饭时,酒后晕晕乎乎地吹嘘:

“每一个月的测产时间一到,在到各个井位测产之前,都会被石油老板们排着队请吃饭。一顿海吃乱喝之后,每一个人无一例外还会收到一个厚厚的红包。”

当然他还说:“至于每个月给油井的产量定多少,自己不管、甚至也不用去看。酒足饭饱之后,只负责在测产定量表上签字。每口油井的产量定多少都是由领导说了算......”

是的,地底下的不确定因素太多。那些油井每一天的变化都可能很大。至于说这个月与下个月之间的量变差异,那更是情理之中的事。

要说不合情理的,恐怕只有人的质变了。

“手下留一线,江湖还相见。”

更何况眼前的利益就不少呢!

当然,不变质的人也是有的。诸如红柳村的党支部书记秦明州。可他必尽只是形影孤独的个类。边城大多人的眼睛此刻早被原油给糊蒙了。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