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且珍惜
且看且珍惜
“呦,成亲了也不忘哥们,够义气啊!”
“我们中最小的小阿理都成亲了,别个些的可得争点气啊!”
屋内席面摆了好几桌,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壮汉便占了大半个场,他们围着其中身穿红黑相间的喜服鲜艳张扬的青年,举起酒碗:
“够义气,哥几个给敬一个,不喝就是不给哥几个面子啊。”
希德里嘴角扬起,笑得眼尾都泛着红。
许是先前也喝了好几杯,他已然有了几分酒意,但面对热情的战友,他还是伸手端起了酒碗要往嘴边送。
“欸,别喝了。”
一只缠着绷带的手伸过来,端过一饮而尽,将空碗放回桌上。
“兄弟豪爽!”
众人拍手叫好。
希德里却皱起眉:“你伤好全了?”
赵时竹也是一身喜服,他安抚下那些因为听闻师父突然和男子成亲而惊恐的徒弟,过来就见希德里与他昔日征战沙场的兄弟勾肩搭背。
还喝酒。
“这点不碍事。”赵时竹道。
距离那场大火已经过去有些时日,虽然医疗条件远不如虫族,但在希德里的照顾下,他的伤势好的非常快。
除了总是忍不住上手指导徒弟捏泥,导致手部常包裹着绷带,其它部位几乎都已经长出了新肉。
视线在赵时竹脸上和空酒碗之间来回换,希德里推着赵时竹离开:“算了,你还是上一旁歇着吧,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我可受不了。”
“万一有什么好歹我可受不了………哈哈哈哈哈,我第一次见赵理这样说话,真是长见识了。”
脸上有一道疤的中年男大笑。
旁边的人喝着酒,闻言也笑出了声:“那小子,当时就天天念叨着他哥在等他,他要回家成亲。我还当他是个软蛋,结果一拿起矛戟打起来比谁都狠,原来在他哥面前这么乖。”
“就是,念了快十年了,谁想的到他就是要和他哥成亲啊。”
……
两男子成亲虽少,却也不是稀罕事,只是像他们这般张罗的也没几个。
赵时竹执意要走一趟成亲的流程,希德里也随他。
好不容易送走希德里热情的战友们,赵时竹的徒弟一个赛一个尴尬瑟缩,非常识眼色的起身离席。
赵时竹关上门,点了烛火,手上捏着火折子,一时竟有些不敢回头看希德里。
秦朝尚水德,墨黑为正色,红黑相间的吉服层层叠叠裹在希德里身上,烛光映着绯色。
“愣着干嘛。”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希德里解下发冠,或许还解开了些别的。赵时竹听着背后的动静,掩耳盗铃般倒了一杯酒水。
烈酒下肚,只会让人更加燥热。
希德里盈盈笑着,揽住赵时竹的脖颈,从他口中汲取残存的酒液。
喜服繁琐,被希德里自己扯的歪斜,领口大敞着,露出一片肌肤。
曾经夺目的红发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失去了原本浓烈的颜色,但如墨倾泻的黑发也不能压下希德里本身凌厉的容貌。
赵时竹垂下眼,手指一勾,原本就凌乱不堪衣物随着衣带一起委地。
薄薄的里衣宽大,在烛火下若隐若现地透着身形。
眼中暗色一闪,赵时竹挽着对方往榻边走去。
看出希德里有些紧张,赵时竹温柔俯身,用唇舌做笔墨,一寸一寸描绘温热的肌理轮廓。
“赵时竹……”希德里咬着下唇,与赵时竹眸光交错。
率先移开视线,他转头看向那抹烛光,
企图用火光掩盖眼底的不安和欲色。
都怪烛光太灼眼。
“你的伤,没事吧。”所有思绪都乱成一团,希德里还是关心赵时竹的身体,他低喘着气,颤声问道。
裹着绷带的手在身体上游走,哪怕再轻柔,所到之处依旧泛起了红。
赵时竹从来清明自恃的眼睛弯起,笑得风情又诱惑:“这么久了,都好的差不多了。不碍事。”
浓郁的爱意像要将希德里溺毙。
心跳声在夜间更加明显,唇舌纠缠,希德里蓦然觉得空气有些稀薄,他呼吸急促起来,手指紧拽身上人的衣物。
可赵时竹却浅尝辄止,很快起身,在希德里困惑的视线中,他偏头笑了笑。
“阿理,可以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可不可以根本无需问出口,希德里微微张开的唇舌和迷蒙的眼神是最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