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你听话些
第四十章你听话些
“砰!”慎王府中,程元章面有郁色,疾步而来,大力推开了桓筠祯的书房。
人刚至,埋怨之声便起。
“慎王殿下,你们小两口斗气,牵连我受罪是怎么回事?今日不给个交代,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程元章抱胸而立,专为问责而来。
他给桓筠祯清理太子一党的残余势力,桓筠祯倒好,后院起火,令他在朝堂上被人弹劾,挨了一顿骂,罚了一年俸禄,欠了他父亲一个大的人情,还损了一间药铺。
银钱是小事,他又丢脸又被骂的,桓筠祯高低得给他个说法。
桓筠祯从一摞公文中抬头,淡然回道:“孤已知晓了。”
简单的回答,像极了是敷衍,程元章寻着一张最近的椅子坐下,品尝着下人们送上来的好茶,不满意这个回答,“然后呢?你就打算这么轻轻揭过去?我白挨一顿骂?你白被人算计一遭?”
桓筠祯放下手中的公文,扫了一眼程元章道:“孤看起来是既往不咎的人?”
程元章乐了,起身围着桓筠祯转了转,便摇头叹气地打趣道:“人模人样的,但确实也不像,反而像个睚眦必报的。”
有了桓筠祯的保证,他也不生气了,一开始心中确是不爽,慎王一派和安乐公主一派面上应是同盟,甚至可归于同党,忽然让人背刺了一下,难免是气不过的。
程元章回过味来,气就消了,也意识到让人背刺的不止是他,还有桓筠祯,能见到桓筠祯吃亏,还是在一个早认为十拿九稳的女子手中吃亏,被皇帝骂一回都值了。
他揶揄的神情太过明显,桓筠祯不悦道:“适可而止,孤会睚眦必报的。”
程元章见好就收,收了开玩笑的心思,正色起来,“危小姐针对我,是想和殿下要什么?”
他就忙了这一阵,这两人的关系,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就算是被危静颜发现了什么,以三皇子的本事,没理由圆不回去的。
还是说,国公府小姐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桓筠祯取下腰间的香囊道:“她要此物,以此和孤断绝来往。”
无非是通过对付程元章来逼出他罢了,他若不接招,下一次弹劾的就该是他经商了。
太子刚废,储君人选待定,她是笃定了他不敢在此时有过激的举动,以免伤了名声,失了先机。
程元章认得这是国公府小姐和桓筠祯的信物,他贴身戴着,足以说明他不会放手,但这不妨碍程元章调侃几句,“殿下可要小心,到嘴的鸭子也是能飞走的。”
真飞走了,他会佩服国公府小姐。
桓筠祯不言,冷笑一声后将香囊重系腰间。
飞?往哪飞?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
危静颜得了消息,程元章被罚俸一年,此轻微的惩戒是因程元章父亲刑部尚书作保,平息圣怒,程元章才未曾被停职反省。
席小侯爷尽力了,效果有,但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危静颜有些担心,惩处力道不够大,对三皇子的警告会少了些意思。
然而,她以为三皇子会顾及此敏[gǎn]时刻,大事化小之时,不好的消息传来了。
她的钱庄被刑部调查,不得已暂时关门。
信件上将此事汇报得清晰明了,危静颜拿着那信,撕了个粉碎。
“乔幽,备车,去慎王府。”
她对外间的乔幽吩咐道。
乔幽立即山前领命,“是,我马上去。”
“慢着。”危静颜叫住了她,她很快冷静了下来,这时候去找慎王已经没用了,本就是要断绝的关系,迟早是会走到对立面上去的。
去见他,他不肯罢手,她也讨不到好处。
“不去慎王府,去公主府。”
慎王下定主意要跟她作对,死活不肯归还香囊,那就作对好了,钱庄是她的,也是公主的,她和公主是不能拿慎王怎么办,但公主身后的太后,是能够为她们做主的。
一家钱庄和得罪太后,孰轻孰重,让三皇子自己掂量。
危静颜乘上她那辆青色帷幔的马车出了府,马车一路朝公主府赶去,半刻不停。
然行途不顺,半道之上,一队身着甲胄的将士围住了她的马车。事发突然,危静颜也不知来者何意,先遣乔幽上前询问。
乔幽掀开车帘的一角,对那队将士道:“放肆,无故拦车,你们可知这是谁家的马车?”
为首的将士回道:“我等奉命而来,专门等候这俩马车,请跟我等走一趟。”
乔幽也是一头雾水,她们好歹是莘国公的人,洛京城中的右领军卫皆有危大将军调遣,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派兵来拘她们的马车?
她朝车内看了一眼,得到了指示后问道:“去哪?”
“慎王殿下有请。”
回话声不小,马车内的危静颜听得很清楚,动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见她?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青布帷幔马车,她不该坐这辆车的,若是乘坐着有国公府印记的马车,慎王绝不敢当街派人拦车,他算准了她会乘她这俩不起眼的马车去找公主,也算准了她这会儿不敢表明身份,以免在大庭广众之下再次将她和慎王的关系广而告之。
她正思考着,外头为首的将士又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