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暮光教会九
“解散。”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人群沸腾，这个团体的影响力已经异常强大，“不，我不接受，绝不，我们绝不解散，这是我生命的全部，”肯达尔状若疯魔的嘶吼着，并且向着一旁的教徒冲去，一刀砍死了一名教徒。
肯达尔的行动就像是火星，瞬间点燃了人群。
“我们绝不能解散，大人一定是被这些渎神者蛊惑了。”
“杀了这些渎神者。”
“你以为我们忘记你们做的事了吗？”这是一位平民对身边的一位教徒说的，说着就抽出武器杀向教徒。
“不能放过他们”
“杀了这些家伙”
“哈哈哈...”
...
教徒接二连三的倒下，人群瞬间暴乱，杀戮、逃窜，尖叫、哀嚎与狂笑充斥着这座城市，人们积压的愤怒、仇恨、恐惧等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肆无忌惮的释放着，拥有了力量的人们在这一刻完成了角色互换，做着那些教徒们曾经的行为，甚至犹有过之。
“怎..怎么会这样。”罗莎看着眼前的景象惊慌失措，“利昂大人，我该怎么办？”
罗莎望向利昂，眼神中含着惊恐与期盼，但这一次利昂注定让她失望了，“我不是救世主，罗莎小姐。”利昂微笑着看着疯狂的人群，鲜血染红了这座城市，杀戮蔓延至城市的每个角落，利昂带着那扭曲的笑容欣赏着这一切，或许人们的疯狂甚至超出了利昂的预料吧。
此刻所有所谓的主教们都是那么的无力，无助的向他们的神祈祷，罗莎看着面前的那个男人，此刻的男人是那样的陌生与恐惧，她想对他说点什么，想做点什么，可身体却就是动不了，是那样的凉。
利昂率先开口了，“罗莎，很抱歉，我失败了，我发现我帮不了谁，哪怕没有这场暴乱，也不过是一群新教徒诞生罢了，”其实利昂可以将他们分而化之用更温和的办法解散团体，但那不过是新的轮回罢了，顿了一下，利昂抬头望向远处说道，“或许能帮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而我只能扮演一个带来毁灭的小丑。”说完利昂跃下高台。
随着利昂跃下高台，城外也发生了异动，大群的食尸鬼冲向了米甸城，地下也钻出了成片的食尸鬼，对人们进行着无差别杀戮，原本狂笑杀戮的人群变成了哀嚎与逃窜，口中哀求着神的饶恕。
利昂在混乱中穿行，放回去的小鬼引来了食尸鬼的军队，猩红的血雾在空中弥漫，莎拉维尔的鲜血盛宴为这场杀戮增添了几分疯狂，哀嚎的灵魂涌入莎拉维尔中补充着鲜血盛宴的能量，但即使是染上疯狂的人类依旧不敢与食尸鬼对抗，哪怕他们手中有刀，哪怕他们或许比食尸鬼强，他们也只会哀求着那所谓的神。
高台上的主教们看着涌入城中的食尸鬼群，吓得都忘记了祈祷，“我们完了。”科瓦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不，我们还有机会。”是那两名狂教徒般的主教，此时他们手里拿着利昂给他们的魔法阵，“这是神赐予的力量，一定能拯救我们，但需要一个人做出牺牲。”
“我来吧。”是罗莎，此时的她有些失魂落魄。
“你的牺牲救了所有人，你一定会回到神的怀抱的。”一名主教有些激动的说道。
罗莎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她现在最想见的不是什么神，但最不想见到的也是那个人。
利昂在街上走着，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有人接近都没有察觉，突然被人拉住，是莱德，他刚刚不在高台那边，混乱一起，他就在寻找利昂。
“哈哈主教大人，刚刚人们都疯了，现在又多了好多食尸鬼，怎么办，这一定是神降下的惩罚，神不再保护......”
“神从来就没保护过我们，”利昂一把甩开了莱德的手，“别再把什么都往神身上推了，别再遇到不幸就只会去跪着，”利昂的声音逐渐愤怒，手掌握住了莱德的头，“那不过是你们为懦弱找的借口。”一刀横斩，切面整齐，莱德的表情永远定格在对于利昂突然发怒的惊讶。
死灵能量激发，包裹着莱德的尸体慢慢消散，“再见，莱德。”利昂的语气恢复了平静。
看着消散的黑气，利昂联系向影子，“影子，帮我个忙，去把...”
...
小鬼自打跟随队伍冲进城就一路朝着教堂跑，他没忘记还有一块法阵没有完成，但等他赶到这里，却看到一群人已经将法阵刻画完成，这让小鬼很不解，还有这么送人头的，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仿佛是为他解答，“我说过会帮你的。”小鬼循声望去，看到来人，吓了一哆嗦。
此时法阵已经完成，法阵中间站着的正是罗莎，只是少女再无往日的神采。
面前那两位主教激动的等待着神迹的降临，可他们注定看不到的，两颗头颅飞起，身体直直的倒下，露出了身后手持莎拉维尔的影子。
少女这一路见过太多的鲜血，早就习惯了，也没有恐惧，反而是疑惑的对影子说道，“哎，影子先生？你......。”
......
惨剧一直持续到夜晚，哀嚎声在几海里外的利昂依旧能听到，影子在利昂身边，燃烧的城市照亮了半片夜空。
“或许我也是个懦夫。”这是利昂几个小时以来的第一句话。
影子对此不置可否。
突然，城中异变突起，大量的黑气笼罩了城市，遮蔽了冲天的火光。
“终究是人类毁了自己。”利昂转身下令，扬帆起航。
“当“神”降临的那一刻，再次唤起了人们对神的虔诚，对人的轻蔑。”影子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有过几次经验的他们，轻易不敢看身后的即将降临的“神”的模样。
黑烟笼罩的城市，一片寂静，火光闪动，隐隐照映出庞大、丑陋的躯体，一双幽绿色的光芒浮现，凝视着利昂远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