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王媒婆
车上的其他人见林小晓哭了，纷纷开始声讨王媒婆。
“王媒婆，你今日特意在此等候，原来是早有预谋啊！”
“就是，你向来不会这么好心给人做媒，原来是收了人家好处。对不是自家闺女的人，可真下得去狠心。”
这时，一位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开口向周围人讲述钱木匠的情况。“你们可能不清楚这钱木匠是个什么样的人。这钱木匠娶一任妻子死一任，已经连续娶了三任。上一个妻子刚去世没多久，他就又来坑害人家小姑娘。我不知道咱们村子其他人有没有听到，反正我每次路过钱木匠家时，总能听到女人的嚎叫声，偶尔还有小孩子的声音，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一开始我还以为闹鬼呢，次数多了我也就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村子里的妇女主任去说过好几次，都不管用。钱木匠仗着自己是民武装队大队长的亲侄子，没人敢惹他，也没人敢告他，可苦了嫁给他的女人。再说这钱木匠如今都五十岁了吧，都能给这小女孩当爷爷了。你们是外村人不了解情况，不怕你们知道，这钱木匠的第一任媳妇就是我闺女，是我害了我闺女啊。”这位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说完，伤心地流下了泪水。
在场的人听后一片哗然，都感到异常震惊。刘艳花更是狠狠地盯着王媒婆，王媒婆被她看得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刘艳花的眼睛。见王媒婆不敢看她，刘艳花又看向说话的妇女，“婶子，你这么说了，回头王媒婆去给那个钱木匠告状，你可怎么办呀。”
“我没事，我也不怕他报复，他还欠我两条命呢。我……我就是心里苦啊，我只能帮你家闺女一个人，帮不了其他人。”说完，中年妇女又放声大哭起来。在场的人听后，看向王媒婆的眼神更加不善。
“婶子，你可不能伤心了，这不是让不怀好意的人看笑话吗？当时怎么没去报警呀？两条命？还有一条命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问题，本就伤心的妇女更是情绪失控，好一会儿才勉强冷静下来，抽噎着说：“是我那苦命的孙女啊。我当时就应该把我孙女带回家的，就迟了那么几天人就没了。”众人听了她的遭遇，无不同情，同时也在心里感慨钱木匠真不是个东西。这要是不知道，不就白白搭上一条命吗？
“这钱木匠真不是个好东西，这王媒婆也不是什么好人。”
“是啊，我之前也听说过王媒婆的名声，还想着找她给我儿子说门亲呢，这下我可不敢了。”
“是啊，我也不敢了，不行，我回去得再劝劝我娘家婶子，我前天还跟她夸王媒婆来着。”
“是啊，我也是。”
……
陈小丽本就性子冲动，听了这番话后直接炸了。“你这老不死的，你怎么能说钱木匠是良配呢？还看上我们小小了？是觉得我们小小退婚了没人要吗？还是觉得没人护着我们小小了？觉得我家小小性子软好欺负是吗？”
刘艳花也感到一阵后怕，她刚听到的时候还真以为钱木匠是真心的。“这种丧尽天良的亲事你也敢给人介绍，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林小晓无比震惊，她知道这个时期法律秩序有些混乱，但没想到会这么乱。不过钱木匠真的见过她吗？原文中好像没有提到吧。是谁这么恨她，想用这么恶毒的法子害她？这钱木匠既然这么恶毒，按理说原文中应该有提到，因为这本小说是围绕女主展开的，肯定会把这种人安排给与女主作对的人。难道是她忘了吗？
林小晓正在思索，就听到旁边传来林皓宸的声音。“你这个恶毒的老太婆，我姐姐到底怎么着你了？你这么害她。你不是说钱木匠很好吗？你干嘛不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呀。”抬眼一看，林皓宸正揪着王媒婆的衣领，把她压在牛车上。虽说牛车走得不快，与地面的距离也不高，但对王媒婆来说还是很可怕，吓得她嗷嗷大叫。没有人让停车，也没有人去阻止。
“放手！”林小晓一脸严肃地看着林皓宸。林皓宸好似没听见，继续揪着王媒婆。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林小晓的话。林小晓走过去，拉开了林皓宸的手。厉声说：“我叫你放手你没听到吗？”被林小晓拉开手后，林皓宸还是满目愤怒地看着王媒婆。
林小晓看向还在后怕的王媒婆，微微笑着说：“王婶子，我胆子小，无福消受钱木匠这个人。不过呢，我想你既然这么看得上钱木匠，你可以考虑嫁给他。我想钱木匠看在你给他找了两任老婆的份上，应该也会感念你的恩情，好好对你的。这不是周媒婆也在嘛，正好可以给你俩说和说和。你觉得如何呢，王婶子。”本还有些伤感的气氛瞬间凝固，众人还真顺着林小晓的思路思考起这个可能性。
周媒婆见话题扯到了自己，笑着开口说：“这个好啊，我还真得去找钱木匠说说。”说完就上下打量王媒婆。王媒婆这些年一直被人捧着，不缺钱花。早年丧夫后，婆家人眼红她手里的钱，找过不少麻烦，都被她找人打了回去。婆家人也不敢惹她，更是把她当菩萨一样供着，连家务活儿都不用干，更不用说下地了。年轻的时候很俊俏，人到中年容貌也不减当年，这些年更是被养得比年轻时还好。因此，想娶她的人不少，不光是为了她的钱，也是为了她的容貌。要不是王媒婆身边老是有一帮恶霸流氓，早有人去强娶她了。
“你这个样子嫁给钱木匠也确实不亏，钱木匠应该不会拒绝你的。”王媒婆听到要嫁给钱木匠，想到钱木匠折磨人的手段，顿时吓得睁大了眼睛。只感觉眼前这个姑娘虽然在笑，却让她脊背发凉。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用麻烦周……周姐姐去说了，钱木匠看不上我。”
陈小丽说：“我看行，你俩说不定还真能成。要不是我不是你们村子的，我都想去说和说和。”
刘艳花说：“好了，小小，这是大人的事儿咱不能管，也到村口了，咱们下车吧。”话落，牛车也停了下来。刘艳花跟陈小丽付了车费，拿着手中的东西走进了村子。刘大爷看着四人走远的身影，驾着车悠悠地向前走去，心里想着王媒婆这人太可怕了，得亏还没请她给自家闺女说亲。
牛车上的人还在讨论着给王媒婆和钱木匠说亲的可行性。王媒婆看向四人离去的方向，眼里闪过恶毒。她王媒婆多少年没受过这等屈辱了，不过是个被退婚没人要的，给你介绍钱木匠已经是看得起你，你给我等着，你不想嫁给钱木匠，我就偏要促成这门亲事。
林小晓跟林皓宸紧随其后。等走远了，林皓宸有些生气地问：“姐，你干嘛拉开我，直接把她扔下车算了。”
林小晓皱着眉说：“扔下车？怎么，你是想被关公安局吗？”
林皓宸说：“怎么可能会进公安局，又死不了人，顶多是摔断腿罢了，大不了赔钱给他。”
林小晓说：“赔钱？你有钱赔给他吗？难不成你还妄想让咱妈赔钱给他吗？”
林皓宸嘴硬地说：“不用咱妈给钱，大不了我去打工赔钱给他。”
“你怎么打工？去哪里打工？如果人家要求你在最短的时间把赔偿交出来呢？你去哪里想办法要钱？你就不怕他狮子大开口吗？再怎么冲动都不可以伤人，你伤人了，本来有理的事情也会变成没理。只要你没理了，人家就可以抓住你这个伤人的把柄大肆勒索你。我知道你生气是为了我，但就算再冲动都不能动手。我不是不赞成你动手，要动手也得先让对方动手。”林小晓苦口婆心地对林皓宸说。
林皓宸没有再反驳林小晓的话，虽然还是有些愤怒，但已经平静了很多。刘艳花也听到了林小晓的话，“你姐说的没错，再冲动都不能动手，你姐也是为你好，不论如何，动手就是不对。今天也是给你提个醒，万一下次王媒婆带了人在身边，你冲动动手伤的是你还是谁？这次她没带人，我们还在你身边你就已经这么冲动了，下次我们要是不在呢。”
“我就是没错。”林皓宸听着刘艳花和林小晓的话，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眼中满含泪水。林小晓见他这个样子，放下手上的东西上前抱住了他。
轻声说：“好了，好了，我当然知道你没有错了，你也是为了我。我只是想告诉你，遇到这种事不要冲动动手。如果我跟妈没在场，我就没办法保护你。再说姐姐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已经可以很好地保护自己了。”刘艳花和陈小丽在林小晓抱住林皓宸的时候，就默默地拿着东西离开了。林皓宸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今天天还早，我在山上下了篓子网鱼，你要不要跟姐姐一起去啊。”林小晓拍了拍他的背，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