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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路诀去人复来

众星捧月读书高,

不知商途是无穷,

变幻莫测可风云,

从此各安两乡好。

这是当年,李予阳留给李晓的白书。

四年后。

转眼一刹,临都城里一如往日繁华,一座三层酒楼更是光彩夺艳。从这楼高坐望去,几处人家,生火做饭,一缕缕青烟迎升碧空。

“吴树,”这是新婚两日的小夫妻,女子身上依然穿着红艳的裙子,正是一幅火辣辣,却是未施粉黛,倒也多出几分朴纯。“把柴劈了,晚上不够用!”

厨房里,女子生火做饭,男子刚起来在院里洗漱,答应:“晚上不够用早上够用就行,阿牛找我逛市集,我现在没空。”

女子当时放了锅勺就站出去:“大早上逛什么市集?我叫你劈柴先把柴劈了。”十分强势。

吴树不耐烦:“下午劈下午劈。”

女子坚持:“不许出去就要现在劈”

吴树小小丢了一声:“啰嗦。”

“你说什么?”女子耳力极好,吴树却不再答应,看着就要出门去,不晓得,女子从锅底抽了根柴出来,“吴树。”却听女子一声大喊,吴树回头,娘啊!一根烧旺火的柴火正从自己头顶嗖的过去,火风里滋滋滋,吴树还来不及顾!只见那火直接进了隔壁邻家,落下去时是打草的声音,随着,滋滋声更大,哗哗串起,吴树吓得,当时僵道:“媳妇儿,祸来了!”媳妇儿还没反应,却听吴树大叫:“别愣着了,赶紧拿水叫人呐!起火了!毛阿爹家起火了。”

还是那座楼里,一个女子大大咧咧,急闯老板的房,老板一惊,睡梦中醒来,急急忙忙往身上套外衫,连内里的衣裳夜里睡皱了也来不及整。

女子进来,却是一个姑娘,长得清丽,袖口襟边皆是浅蓝色,穿的素裙。

“蹭蹭蹭”“馆长,馆长,六顺方才跑来说毛二家里着了火,毛二赶着回去,叫我上来跟你告个假。”

“罗蓝,你怎样也是个闺中女儿,就这样闯进来我的房间,好歹也有些矜持。”老板在床上穿起外衫,两番话对完,人也不动就坐在被窝里。

罗蓝嗤道:“怕什么,馆长又不是脱着衣服睡的。”紧着又道:“我姐姐也去了。”人也跟着坐到床沿边上。

老板问道:“罗橙去干什么?”

罗蓝道来:“毛二家的火是隔壁才将成亲的吴树和他新媳妇儿闹出来的,那新娘子刚好是我姐的好朋友,你说好朋友的事听了能不去吗?那火又大,听说毛二半个家都烧没了,谁知道救火的,有没有伤到啊?六顺还说了,那两口子是三喜姨给撮合的,正出城去接三喜姨,三喜姨今天啊又给拉了门亲。”老板听着一片空白,没想到说什么。这一大早的,噼里啪啦,意外连连。

“哟,这什么情况?你们俩昨晚一块?英气老板与泼皮伙计?”说话进来是一个穿褚褐长衣的上佳公子,身上细致不苟点缀有美玉,香囊,行来凌风。

罗蓝叫道:“胡莱公子,你穿的这么儒雅干什么?张口可没一点君子。”不满的瞪去一眼,撅粉唇跑了出去。

胡莱自个儿坐了下来,在桌上倒了杯水自饮。一边看着老板打趣:“哎!你又没睡好!”

老板道:“睡很好。”随着才下床来,理了理着装,在紫红色的挂衣架上拿了腰带。这屋里,精致小巧,东西放的紧凑,看来也一目了然,另外还觉些温暖。

来人喝过水,放下杯子:“得了,你那一对举世无双的美目已经把你出卖了。”转而问道:“你哥来信了,你看不看?”

老板道:“信给你的,你看过就好。”

胡莱笑着:“不想知道?哎,他可是这几天就要到临都城了。”

老板刚抹过脸,听胡莱这么说,迟慢一时:“他来临都城干什么?大比也在下半年,现在来也太早了,你不会把我在这里的事告诉他了?”

胡莱道:“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我这做人呐真是难!哎,我明明跟李晓同窗,按道理我应该跟他站一条线,怎么会帮到你呢?明知道他在找你,我瞒着不通风报信,这可是怪了。”

胡莱与李晓同窗,时隔四年,再见这个熟悉的名字,或者人,却是两样复杂的感觉。好在李阳天性无忧,凡是应在他身上的,一惯都是“既来之则安之”。他如今叫李阳,正是这座酒楼的馆长。

李阳道:“你和他一样年纪。”

胡莱跟去:“什么意思啊?我和他一样年纪?哦,我就只有年纪和他一样?”好像除了年纪,别的什么都不及似的。

李阳领胡莱出来这三楼一个望凉小坐远眺临都城,一排排屋瓦参差过去,视野开阔起来,甚是豪壮。

胡莱想着一事:“米松迁到临都城了。”

李阳接道:“是为了行商位主吧?”

胡莱冷笑:“原来是苏大伯的,现在你接了这老酒楼,顺理成章是行商里一员,你也可以做这个行商位主。”后面是随意一说。

李阳是认真想过的,李阳道:“还不行。”

胡莱疑惑:“为什么?”

李阳道:“初来乍到。”

胡莱又道:“米松也是初来乍到。”

李阳道:“他不一样,他有座山。”

胡莱明了:“你是说那位能叱咤风云的舅爷?他会帮自己的对头吗?”

李阳道:“谁知道呢?”

风起了一阵,李阳眼里似乎看见大西地界诸小国,那里以婆母为尊,城市十分繁荣,在那里一带游走贸易的商人就被叫做行商。

行商不是一年四季都在路上,行商也不是所有商人都可以去得。起码,得有些丰实的家底或懂些路数。早些年,曾有一队人马去过大西婆母一带,回来时金银满锅,引起一阵风闻。后来,便有更多的商人追随,原来的一队人马渐渐成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被大家叫做行商队。那是前朝的事了,经过了战乱行商队也一度没落,只是近几年又兴起了。

罗蓝说道,六顺出城接三喜姨,这城外正有两个人,一个年轻小伙子,一个胖姐儿,忙匆匆往回赶。这个胖姐儿就是三喜姨,曾经的三喜姨也是一朵风华,有众多的追求者。三喜姨还是个难得的情义女子,六顺是三喜姨女伴的儿子,六顺的爹不幸早亡,女伴跑了,六顺就跟了三喜姨,一口一个三喜娘的叫,三喜姨也一直未嫁。

三喜姨和六顺路过河滩,瞥见一匹马,毛棕色,十分好看,马好像也注意到两人,朝二人嘶叫了两声。六顺一直催促:“三喜娘,快快快。”三喜姨却在这时:“哎,过去看看,许是马被河里的草绳给绑了脚了。”闻这声色,便听出是个美人,要说三喜姨身上什么没变化,也只有这声音了。

六顺很乖,三喜姨说去看,六顺就跟着,两人踩着灌木下去。在马旁边,见着一个人躺在河里,大半个身子都被河水浸着,头在岸上,领口有撕扯的痕迹。

三喜姨第一眼看见,叫了一声:“哎呀,”带六顺过去,把人翻过来查看后道:“还活着呢!救人要紧,你背上他,咱们去李馆长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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