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番外:宴王纪清秋(十六)
第213章番外:宴王纪清秋(十六)
白雅苏拉听见声音,立刻回头,她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纪清秋有些微微的脸红。“我今日看书时,发现了这句话,”白雅苏拉拉着纪清秋的手,放在这句话上,轻轻的磨砂着这片墨迹继续说道,“我觉得,它特别美,就好像我现在的生活一样。”
白雅苏拉反握住纪清秋的手,含笑轻声说道,“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流年似水,岁月如歌,每一天都是幸福美好的。”
见纪清秋没有出声,只是紧盯着那行字看,白雅苏拉大着胆子,继续说道,“不如……我们的孩子就唤做这个吧!”
听见她的话,纪清秋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是的,前世的时候,白雅苏拉就说他们要生四个孩子,分别唤作流年,似水,岁月,如歌。
可是最终,他们无法再拥有如歌的岁月,甚至连流年都无法似水,但好在,好在他们还有流年。
这一世,纪清秋决定只要纪流年一个孩子,因为清楚猝然改变前世轨迹所带来的不确定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还是不愿意轻易地改变现实,白雅苏拉的命运被改写已经是他无上的幸运了,他不能再次冒险。
湖光水色、柳风鸟鸣,一切风景如故,人事却已悄然改换。
见纪清秋还是没有反应,白雅苏拉就当是他默认了自己的说法,想到自己会和纪清秋生养子嗣,携手白头,她就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说道,“真想知道孩子什么时候来,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带他。”
“你就是个心软耳软的慈母,我可得当严父。”纪清秋闻言立刻肃容,他想到了纪流年这个臭小子的处处算计,忍不住黑了脸,这一世,他一定要提钱好好教育,定然不会再让纪流年长歪了。
见纪清秋这幅严肃的神态,白雅苏拉无奈,旋即抿唇打趣,“咱们的王爷担负了此等重任,只好由我来宠着孩子了。”
“嗯,你宠孩子……”纪清秋飞快在白雅苏拉的脸上亲了一下,压低声音,轻笑道,“我宠你。”
即便成婚已经有三年,但纪清秋不经意间说出的情话还是叫白雅苏拉怦然心动。
“夫君,”白雅苏拉忽然转过身子,直视纪清秋的眼睛,满是认真地说道,“时间久了,我慢慢变老,你会不会纳妃?”
“不会。”纪清秋答得斩钉截铁。
他怎么如此笃定,想都不带想的?白雅苏拉心里没底,“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纪清秋心内失笑。
他不知道自己拥有多大的荣耀求来这一生的圆满,多少时光都嫌不够,半点都不容旁人打搅。每一个跟她相伴的日子,都是生命中剩下为数不多的圆满时光,那样弥足珍贵,他哪里舍得浪费?时光流逝,年华渐去,他牵着她的手渐渐变老,对她的爱也只会与日俱增。
只是这些,纪清秋都不会告诉白雅苏拉。
那是他的秘密,永远藏在心里,不舍得叫她知道、令她难过的秘密。他与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他偷来的时光。
见白雅苏拉一副非要得到答案的模样,纪清秋只能睇着她,开玩笑地说道,“因为你笨。”
……莫名其妙,居然说自家的娘子笨!白雅苏拉舒展手臂环在他腰间,狠狠捏了一把。
宴王纪清秋成婚三年方与王妃白雅苏拉,得一子,名唤‘流年’。
纪流年继承了母亲精致的眉眼和父亲精明的头脑,从小就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卓然气质。
凡是见过他的人都无不赞叹感慨,但纪清秋却知晓这臭小子的性格鬼着呢,别看他现在一副乖巧无害的模样,实际上精明算计的很。
“父王?”刚刚五岁的纪流年被一向脾气暴躁的纪清秋唤到书房,还是有几分忐忑的,他偷偷地抬眼,打量面前容貌刚毅的男子,心里还是升起了一股崇拜之情。
纪清秋听见纪流年的呼喊,这才回过神来,盯着眼前的小豆丁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说道,“前几天我不是说要教你习武吗?今日就开始吧!”
纪流年看向窗外的瓢泼大雨,垂下了眼帘,应了一声,“嗯。”
在大雨中扎了一天马步的纪流年果然半夜时分开始发烧,迷迷糊糊地说起了胡话,白雅苏拉一直坐在他的窗前,担忧地紧握着他的手,时不时地擦一擦他滚烫的额头。
纪清秋则一言不发地陪在一旁,看着儿子发红发烫的脸蛋儿,心中确实有几分愧疚。
但是,再过一个月就是他的生辰了,而白雅苏拉也要开始为自己驯服烈马,作为礼物。而现在纪流年得了风寒,白雅苏拉不得不日夜陪护,再也没有心思去为纪清秋的生辰做准备了。
纪清秋这是以防万一,虽然他事前做了不少的措施,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干脆利用了纪流年,从根源处就阻止了他人生噩梦的开始。只要熬过了白雅苏拉的这次生死大劫,他这次重生才算真的有意义。
四月二十五日,正是前世白雅苏拉离开的那一天。
这天清晨,纪清秋一直跟着白雅苏拉,片刻都不离左右,甚至连她去厕所,都要跟着。
白雅苏拉不知道最近纪清秋为何行事如此奇怪,不仅让五岁的儿子在大雨中呆了一天,甚至还总是神神叨叨的在自己耳边唠叨,说什么胳膊腿硬了,再也不想骑马了。
因为纪清秋先前没有好好对待纪流年的缘故,白雅苏拉最近正在和他冷战,见纪清秋一副担惊受怕,鬼鬼祟祟的模样也懒得理会他。
但是白雅苏拉一心都系在受了风寒的纪流年身上,自然没有看见一天结束后,纪清秋长吁的一口气,放下的一颗心。
半夜,纪清秋惊喘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夜色沉寂,唯有窗棂中透出几丝清浅的月光。
白雅苏拉就躺在他的身旁,抱着他的手臂从他身上垂了下来,落在锦被上;她的眉眼舒展,嘴角含笑,显然是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