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番外:宴王纪清秋(六)
第204章番外:宴王纪清秋(六)纪清秋也没有料想到,自己的壮志踌躇、信心满满竟然会换来这样的结果,他愣在原地,看着白雅苏拉的身影渐渐消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而白雅苏拉一路狂奔回到家后,正好赶上了及笄大礼的吉时,她匆匆地将从路边采来的一只枝条献给父母,心里感觉到十分愧疚。但她的父母却并没有发现白雅苏拉粗糙的献礼,他们欣然地接受了女儿的心意。
绥元城的夜色悄然而至,白雅苏拉结束了一整天的及笄大礼,躺在床上睡不着,她在深深地反思和自责,她居然因为一个陌生的男人,而完全忘记了生养自己的父母。白雅苏拉在内心里默默地狠批了自己一顿,下定决心再也不会为了其他人而忘记父母。
但是一想到纪清秋,想到他英俊的容颜和暧昧的话语,白雅苏拉的心就不由自主地开始荡漾起来。在床榻上滚了半天之后,白雅苏拉终于有了几分睡意,她拉过身旁的薄被,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白雅苏拉忽然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丝麻酥的感觉,她以为房中有蚊虫就顺手在面前一挥,却听见‘啪’的一声轻响。
白雅苏拉立时醒,过朦胧的月色,她看到坐在床边矮凳上的男人,顿时惊得坐起了身来。
早在上午自己为他处理伤口时,纪清秋就已经清醒了,那他为什么不回到大齐境内安心养伤?怎么会这般不讲礼数地出现在自己的闺房之中?
望着纪清秋那凝视着自己,绽放着熠熠光彩的黑眸,白雅苏拉又气又羞,什么战无不胜的北地战神,他流了那么多的血,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做夜探香闺的登徒子!臭流氓!
摸了摸身上完好的盘扣和衣领,白雅苏拉心里既觉得气闷,又有了几分欣喜和羞涩,但她还是坚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委婉地拒绝道,“夜已经深了,纪大将军出现在这里恐怕多有不便,还是请您回去吧!”
“白雅苏拉,你身为大齐子民,殴打大齐皇室子弟,该当何罪?”纪清秋却并没有理会白雅思拉的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低沉,在这昏暗的夜色里更显得蛊惑人心。
听了纪清秋的话,白雅苏拉先是一愣,然后仔细地一瞧,发现他的右脸上果真有淡淡的红色手指印。
这该不会就是方才自无意间打的吧?白雅苏拉心里有些郝然,但是想起这人半夜三更地出现在这里,这般不守规矩的行为,她一时间又有了些底气。
白雅苏拉想要下床与他理论,但却被床边的纪清秋挡住了,于是她干脆跪坐在床上,娇声问道,“那大将军深夜闯入女子的闺房,不知又所为何事?”
看着眼前小人儿明亮的双眼中映照出的自己的倒影,纪清秋的黑眸中底色加深,他禁锢住白雅苏拉的肩膀,俯身靠了过去,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自然是……来看我心爱的女人”。
纪清秋近乎呢喃的声音和他炽热的气息把白雅苏拉的脸色逼得通红。她默默地在心里呸了一口,不要脸,我才不是你心爱的女人。
但是,原本想要反唇相讥的白雅苏拉抬头,却在看到男子那深沉如星海的眸子后失了声,良久才呐呐出声道,“纪大将军恐怕是找错地方了,你的女人都在……在大齐国都里……”
纪清秋的名号在北地和楼兰边城都很响亮,白雅苏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救了这样一个人,会对这样一个人有好感。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整个世界,作为统领将帅的大将军,作为大齐最尊贵的王爷,纪清秋定然不会娶一个普通的商户之女,更何况自己还是在与大齐敌对的楼兰国出生,成长的。
所以,与其最后失了心倒不如现在就断了念想。
但是,白雅苏拉的话还来不及说完,便被男子丰润的唇瓣堵住了最后的话音。
纪清秋俯身低头狠狠吮住白雅思拉的唇,不允许她再多说一个字,他疯狂地汲取她嘴里的甘美,肆意而霸道,一手紧紧地附在白雅苏拉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稳稳地将人搂在怀里。
十六年来,白雅苏拉何曾这般地被人激吻过,一时之间连反抗都不知道反抗。
待她反应过来时,双手已经被纪清秋扣住了,再也动弹不得。她顿时大急,水润的眸中很快凝聚出大颗大颗的泪水。
此时白雅苏拉的心头委屈万分,如今自己救了他还要被他欺负,真真是没有天理了。况且为了他,自己已经对姐姐撒谎,对父母敷衍。总之,自从遇见了纪清秋之后,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而两人明明就不会有在一起的机会,偏偏纪清秋还要不停地来撩拨自己,不停地让自己动心。
近乎痴迷的纪清秋这才注意到白雅苏拉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滑落的泪水,他猛然间顿住,以为是自己的孟浪把这个小女人吓住了,连忙松开环住她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白雅苏拉的小脸,抹去她的泪水。纪清秋心如同被钝刀捅过一般痛苦,他连忙哄道,“莫哭了!”
纪清秋对白雅苏拉的感情已经入骨,他只是想用行动告诉眼前这个刚刚成年的小女人,自己那难以宣泄的情感,没想到却因为太过急切而把她弄哭了,这让纪清秋挫败地直想捶墙。
“你就会欺负人!”听着纪清秋饱含着疼惜的话语,知道眼前的人对自己真心爱护,全无威胁,白雅苏拉更加哭得厉害。
“是我欺负人!别哭了……别哭……”纪清秋慌不择路地请求着,但是白雅苏拉想要停下来,可就是止不住抽泣,就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涌出来那么多的眼泪来。
百般劝阻都无用的纪清秋,只能任由着怀中的人尽情地哭泣,他甚至还在适当的时候,拍拍哭得几乎岔气的白雅苏拉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