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特殊的夜晚
“你在说什么？”程言惊愕的看着陆瑾，他用力甩了甩陆瑾的手，试图挣脱那束缚。
“我没开玩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陆瑾认真的说着，那声音回荡在两人之间。
程言苦笑一声，回忆涌上心头，“你当初认识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那语气恨不得我赶紧消失。还说我是变态之类的话。”他的笑容里隐藏着苦涩。
陆瑾面露愧疚，“那是我当时不懂事，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试图解释，希望程言能理解自己的转变。
然而，程言还是拒绝了，“谢谢，可我不喜欢男的。”他目光闪躲，不敢直视陆瑾的眼睛，生怕一个被人看穿自己的心思。
但陆瑾却不依不饶，反而将他的手腕抓得更紧了。“你骗人。”他紧盯着程言，“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还这么紧张？”陆瑾的质问让程言不知所措，只是低着头。
“我一个男的，被一个大老爷们告白了，能不紧张吗。况且还有那些……谣言。”他的声音里透着担忧。
陆瑾听闻后，他大声地说道，言语中还带着几分愤然，“你怕什么，咱们就找到那个散播谣言的人，直接告诉他真相。”
程言微微摇头，“说了有什么用，可我还是……”他的话语戛然而止，那未出口的话语像是被重重枷锁束缚，无法挣脱。
陆瑾看着程言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随后，把他拥入了自己的怀里。“你的顾虑我知道，无非就是怕别人说闲话。”陆瑾拥着程言，感受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继续说道：“可我不怕，我知道这种感情在别人眼里就是违背道德，那是他们不理解，我们只是遵从内心的真实想法，去一步步爱上这个人，而不是因为他人的偏见就要放弃。”
程言在他怀里哽咽着说：“那样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会被孤立，会被所有人唾弃。”
“那我们就打破那世俗。”陆瑾将自己的脸埋在了程言的脖子里，继续道“那些所谓的世俗都是人立的，既然能够立起来，那我们也能把它推翻。”
程言微微一怔，他抬起头看向陆瑾：“谈何容易，我们面对的可都是千百年形成的规矩，它就像一座山，压在我们头上。我们就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陆瑾抬起手，他轻轻的抹点程言眼角的泪水：“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们不能还没尝试就被吓倒。每次更新换代，不都是有人勇敢地站出来吗？我们也可以成为这样的人。”
程言犹豫了好一会儿，他知道陆瑾说得没错，也让他那原本坚定抗拒的心开始动摇。可是，恐惧还是将他紧紧裹住了。“可你的家人……他们怎么办？”程言的声音带着哭腔。
陆瑾听闻，先是一愣，随后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拉过程言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前，让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陆瑾深深地看着程言“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来找你吗？”
程言迷茫地摇了摇头，他心里全都是疑惑。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是我叔他们让我来的。”陆瑾说道。“当我向他们说，我对你的感情变了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与其让我们两个人在世俗的枷锁下相互折磨，还不如勇敢地面对，把一切都坦白。”陆瑾说着，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程言的脸颊。“所以，还会担心那些事情吗？那些世俗的压力，还有那些流言蜚语，在家人的支持面前，真的还那么可怕吗？”
程言望着陆瑾，已经有了一些松动，他能感受到陆瑾的决心，还有那只放在自己脸颊上传来的温度。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被陆瑾的吻堵住了。那是一个饱含深情的吻，带着陆瑾所有的决心。他们的世界里仿佛只有彼此。而这个吻，像是他们对世俗宣战的号角。
“你说，他们俩能成不？”梁书源的目光在周围的同伴脸上一一扫过，似乎渴望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应该没问题。”张如生语气笃定地回答。
一旁的刘俞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下子就兴奋起来，满脸通红地说道：“好激动好激动，我之前只见过邻居家的大表哥这么做过，然后啊，他们相互告白，再然后，真的是……”刘俞越说越兴奋，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迷离，脑海里已经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些画面，那些画面逐渐交织在一起，变得越来越暧昧，甚至有些不堪入目。
周景行见状不对，他立刻呵斥道：“打住你的想法，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这一声如同重锤，将刘俞从那荒唐的幻想中拉了回来，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时间都这么晚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张如生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窗外那如墨般浓重的夜色。
“他们真的不会跑出去了吧。”梁书源再次喃喃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应该不会，这里谁敢半夜跑出去，那不是找死吗？”周景行肯定地说道，不过他的眼睛还是不自觉地朝门口方向瞟了瞟。
“给他们两个一点空间吧，我们要是在，人家怎么甜蜜相处啊。”陈梓平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那我们也不能在这干等吧。”梁书源有些焦急地说道。
“怎么？你还想去人家中间，当个碍事的电灯泡？”陈梓平挑了挑眉毛，看着梁书源说道。
“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担心这马上就到熄灯时间了，要是被教官他们发现那可就糟了。”梁书源连忙摆手解释。
“那就别担心人家了，你还是担心一下明天的实战演练吧。这次可是我们炮科，单独的实战。”陈梓平看着梁书源严肃的说道。“要是搞砸了，那可比被教官发现他们俩的事严重多了。”
梁书源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也知道轻重，他走到桌前，和陈梓平一起开始研究实战演练的细节，只是偶尔还会忍不住朝门口看上一眼。
“珉兄，别担心，他们两个又不是小孩子了，会处理好的。”张如生拍了拍陆泽珉的肩膀，试图缓解他的焦虑，“我们应该相信他们面对困难的能力，感情这事儿，陆瑾都已经做好了面对世俗的准备，我们在这儿瞎操心也没用。”
陆泽珉看了一眼张如生，神色凝重地说道：“我只是担心，陆瑾会不会被拒绝，要是他被拒绝了，咱们刚才告诉他的那些话语和鼓励，不都付诸东流了吗？”
张如生则相对乐观一些，他回应道：“我想陆瑾应该不会忘记，临走时他还当着我们的面重复了一遍。他应该有足够的准备。”
陆泽珉微微摇头，“你们是不知道，他在沪上的时候嘴有多笨。之前他喜欢过一个女孩，可在那女孩面前，他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俞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急忙询问：“等等，珉哥你说陆瑾喜欢过一个女孩，程大哥他知道吗？”
陆泽珉无奈地摊开双手：“他没提过，我又该如何说起呢？”
梁书源略带责备地看向陆泽珉：“珉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程言马上就成你侄婿了，你还瞒着这事，这行为有些不妥当。”
陆泽珉一脸无奈地解释：“我这不是害怕节外生枝嘛。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当时，陆瑾年纪尚小，对感情之事懵懂无知，不过是一种幼稚的好感，哪能和现在他对程言的感情相提并论。”
刘俞依然忧心忡忡：“话虽如此，可要是程大哥从别的渠道知晓了这事，产生误会了呢？您也清楚，程大哥心思细腻，这种事情说不定会在他心里留下芥蒂，成为一根难以拔除的刺，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陆泽珉略显无奈，他带着一丝辩解的意味说道：“我说了那时候都是小孩子，谁会懂这些事情。”他看向所有人，希望他们能够理解自己当时的考量。在他的眼里，年少时懵懂的情感插曲，本就不该影响到陆瑾和程言之间成熟而真挚的感情。
可刘俞却不这么想，他直视着陆泽珉，言辞犀利地回应道：“所以，你当初就应该告诉程大哥这件事。要知道，世事难料，万一那个女孩子长大后对陆瑾旧情难忘，进而再来找他，那程大哥该怎么办？这是对程大哥的不公，又会给他们之间的感情带来很大的冲击，珉哥，这件事你可曾想过？”
听了刘俞的话，陆泽珉陷入了两难的沉思，他有些犹豫地提出：“那我们现在告诉他？”话语间，他不停地思考着这样做可能带来的后果，随后便自言自语道，“万一这一行为影响了他们现在的感情，要是因为这点陈年旧事而使他们的感情产生裂痕，那我可就成了罪魁祸首。陆瑾不得把这些年的旧账全都翻出来啊。”陆泽珉的话音落下，屋内再一次陷入了一片沉默。
陆瑾紧紧拉着程言的手，匆匆地来到了图书室。此时，夜幕将整个图书室笼罩其中，四周静谧得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轻微的脚步声。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程言压低声音，轻声询问。
“那里人太多，有些事不方便。”陆瑾回应道，他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而此处的隐秘是最佳的选择。这里既没有旁人的窥视，也没有嘈杂的干扰，只有无尽的黑暗掩护着他们。
两人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图书室的最里面。周围书架上的书籍散发着陈旧的气息。两人坐在地上，背靠着书架。他们用眼神交汇，周围的安静让他们能够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程言的话音刚落，陆瑾将程言紧紧拽入自己温暖而有力的怀中。紧接着，他的唇急切地压了上去，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
程言瞬间瞪大了双眼，但仅仅一瞬，他就被这浓烈的情感所融化，缓缓闭上了眼睛，全身心地沉浸在这份感情之中。陆瑾的手捧着程言的脸，指尖穿过他的发丝，他感受着那发丝的柔软，就如同触摸着他们之间细腻而美好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