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心事

沪上被夜色的薄雾所笼罩，程言紧了紧衣领，快步走在巷子里。街边店铺大多已关门，唯有零星几家还亮着灯，在这雾中显得孤寂。

到了家门口，程言轻轻推开门，屋内的暖意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陆瑾正坐在桌前，手中握着笔，眉头紧皱地看着面前摊开的文件，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眼中瞬间染上笑意：“回来了，去哪了？”

程言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包桂花糕，“路过南街，想着你爱吃，就买了点。”

陆瑾眼睛一亮，立刻伸手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后，满足地眯起眼睛：“还是他家的桂花糕好吃。”他说着，目光突然定在程言脸上，笑容渐渐收敛，“阿言，你是不是有心事？”

程言心里猛地一跳，随即强装镇定地摇摇头：“没事，就是走得急，有点累。”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却在陆瑾审视的目光下有些发虚。

陆瑾放下手中的桂花糕，伸手擦了擦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我叔来信了，他说前线越来越严重了。虽然有几轮小规模的胜利，但我总感觉东洋人这次挑起的战争没那么简单，因为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人不安。”

程言想起沈延卿的话，心中一紧，犹豫片刻后说道：“我也觉得，这东洋人一贯狡猾，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败退，说不定他们还有什么阴谋。”

陆瑾走到程言身边，拉起他的手：“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东洋人打败，将他们赶出去。”

程言看着他，心中满是感动与纠结，就在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要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只能轻轻点头，将这份秘密再次深埋心底。

陆瑾似乎察觉到了程言的异样，但他没有多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程言拥入怀中。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程言感受着那份熟悉的安全感，却也更加痛苦于自己的隐瞒。

在前线的战场上，新一轮的战争刚刚结束。硝烟还未完全散去，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陆泽珉站在阵地上，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疑惑。

周景行和梁书源走到他身边，周景行拍了拍他的肩膀：“珉哥，怎么了？这场仗咱们打得漂亮，该高兴才是。”

梁书源也附和道：“是啊，别想太多了，这两次不都胜利了吗？”

陆泽珉却缓缓摇头，声音低沉：“你们不觉得太顺利了吗？东洋人这次的抵抗太弱了，而且我们缴获的物资，大多都是些老旧的枪支和没用的东西，这根本不符合他们一贯的作风。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周景行和梁书源对视一眼，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寻常。

回到营地，陈梓平和许清泽正在地图前研究战局。陈梓平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各处阵地，眉头紧皱：“东洋人最近的行动太奇怪了，看似败退，却又好像在引导我们往某个方向前进。”

许清泽点头，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区域：“我也觉得，特别是这里，侦察兵多次侦查，都没有发现大量敌军，总觉得那里隐藏着什么。”

这时，陆泽珉、周景行和梁书源走了进来。陆泽珉走到地图前，目光在上面扫视：“你们也发现问题了？我认为东洋人一定在策划着什么大阴谋，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陈梓平站直身体，看向陆泽珉：“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重新部署防线？还是主动出击，去探查清楚？”

陆泽珉沉思片刻后说道：“先加强防御，密切关注敌军动向。梁书源，你负责联络周边友军，互通情报；许清泽，继续派出侦察兵，一定要摸清东洋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和陈梓平再仔细研究一下地图，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破绽。”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忙碌起来。梁书源拿出纸笔，开始撰写联络信件；许清泽召集侦察兵，安排新的侦查任务；陆泽珉和陈梓平则专注地盯着地图，不时低声交流着。

在沪上，程言和陆瑾的生活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陆瑾每天早出晚归，忙着侦缉队的事务，程言则在家中看书，暗中等待着沈延卿的消息。

这天，陆瑾回到家，神色严肃：“沪上最近很不安全，你没事尽量不要出门，学校也因为战争放假了，你就在家好好待着。”

程言心中一紧，想到沈延卿，不知道他是否安全。但他还是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在外面也要小心。”

陆瑾走到程言身边，轻轻将他搂入怀中：“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等战争结束，我们就离开这里，去过平静的生活。”